丘比特現在頭疼,非常的頭疼,不僅是因為黏住自己腳,讓他動也不能動的什麼莫名其妙的膠水,還因為眼前這女子眼中閃著的那讓他都有些害怕的興奮而又邪惡的光芒。
「你······你想幹什麼??!!」終於有些危機感了,而且還是很強烈的危機感,丘比特顫顫巍巍地看著漸漸靠近的紫兒,不知道是因為曾經被某人摧殘得太深而心裡有陰影了還是因為看見她拿在手中的那不知道裝著什麼(絕對不是好東西)的瓶子,恨不得立刻跑的遠遠的「喂!我警告你啊!我可是愛神!如果你敢對我怎麼樣,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讓你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愛情!!」
嗚嗚,丟臉!
他怎麼又開始變回那個沒用的丘比特了啊??!!(只在對曲沁凝時)
丘比特眼含兩泡淚為自己的形象默哀了三秒鐘(丘比特: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是三秒鐘而不是三分鐘??嗚嗚,要真是默哀三分鐘的話那我人就沒了!沒見她已經快走到我面前來了嗎?)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實當他遇到紫兒的時候,便開始回到五年前的模樣了,而那冰冷淡漠的心,也已經開始漸漸出現裂縫。
他嘴角抽搐,眼角抽搐,臉也抽搐,就差沒有渾身抽搐地看著對著自己奸笑不已,不停晃著手中的小瓷瓶的紫兒,臉上五彩繽紛。(變色呢)
紫兒看著丘比特不停變色的臉,滿意地點點頭「嗯,這樣才對嘛!」明明不適合吧冰冷的表情,又為什麼要硬逼著自己變成那樣呢?現在的這個樣子不是挺好的嗎?(丘比特:哇靠!被虐待,哪裡轟了??!!)
收起用來下護板他的小瓷瓶,紫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老成地道「本小姐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哪裡好人了?)好心地勸你一句,不要老是繃著個臉嘛!明明右掌迷人的娃娃臉,幹嘛要讓自己變得冷冰冰的呢?一點也不好玩了嘛!」說到最後又成了自言自語。
只是當然,對於聽覺異常靈敏的布曼爾和丘比特來說,她的那些自言自語的話還是一字不漏地鑽進他們的耳朵裡了(雖然很不願意聽見)。
布曼爾忍不住白眼直翻,在心裡直嘀咕:人家想怎麼樣關你屁事啊!(不過話說,這愛神真的是有點奇怪哦!人家不是說愛神很單純很善良很喜歡幫人家牽紅線的嗎?但是看他冰冷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那種人啊!)
而丘比特,在聽見紫兒的話之後,原本五顏六色不停變化著的臉頓時恢復成了一片冰冷和淡漠,他微微低頭,斂去眼中洩露出來的一絲絲悲傷和無奈,再抬頭時,已經看不到除了冷漠外的其他表情「我的事,不用你管!!」
冷冷地一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悲傷和無奈,也包含了太多的悔恨和自嘲,手下微微輕扣,一陣微光後,丘比特又恢復了自由身,也不見了剛才的狼狽。
如果說先前他還有些許的耐心和她一起玩的話,那現在他的耐心已然全部用光了。
對他來說,她只是個陌生人,只是個走過,便會忘記的人。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放鬆自己了,也許是因為在她身上找到了那被埋在心底五年的熟悉的感覺,也許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裡想要將她當成她,所以,當他聽見那句話的時候才會停下腳步多看她吉言吧!但也只是僅限於幾眼!
因為他明白,她終究不是他的那個她!
他的那個她,在五年前便墜落山崖,找不到一絲痕跡了!
無論他怎麼努力,無論他如何尋找,都無法找到一絲她存在過的痕跡。
斷情崖底,那險峻而危險地存在,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下得去的,而當她下到那讓人聞之喪膽的斷情崖底的時候,已經是她跳崖後的第二年了。
而當他終於有能力下去找她的時候卻發現,山崖下面除了那一片高低起伏不平的突巖和雜草外邊再也沒有其他,甚至連一絲的氣息都沒有······
沒有她存在過的證明······什麼都沒有······
他是神,但是神也有無法掌握的事情,就比如,她······
當他第一次面對她的時候便知道,他根本無法掌握住她的命運,即使他是神。
而從那次為了封印她體內的毒咒而用盡了力量之後,他便一直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正因為這樣,他才會讓她遇到危險,才會讓她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那些記憶,在五年前,就已經成為了他的禁區,或者說成為了他們的禁區!
而此刻,她便觸碰到了他的禁區······
為何會變成這樣?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自從五年前,他便發現自己不再愛任何人了。那個愛著所有人,總喜歡幫人牽紅線搭橋,喜歡看他們幸福的愛神,再也不愛任何人了!
或許,從他將自己的本名弓箭封印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注定看,愛神,已經消失了······
緊抿的唇,漸漸失去了血色,粉嫩的臉蛋,瞬間蒼白一片,丘比特冷冷地看了眼愣住的紫兒,強壓下將她打暈的衝動,轉身,沒有再說一句話便離開了。
「喂!喂!你要去哪裡??!!」
「······」
「喂!!!丘比特,你給我站住!!」
「······」
遠去的身影,並沒有因為她的叫喊而停下,依舊腳步平穩而堅定,只是那背影,卻如此的哀傷和寂寞,讓紫兒莫名地感到一陣心疼,他抬起頭,看了眼蔚藍的天空,毫不停留。
不知道要去哪裡,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了要走在這路上。
就那樣遠離!
就那樣和她擦肩而過!
或許這邊是命運,離去的丘比特不知道,在他身後,紫兒氣惱地將自己臉上的**一把撕下狠狠地扔在腳下踩了兩腳,不停地咒罵著,也沒有看見,她面具下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