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傲雪在衛冷鈺的寢宮外徘徊了很久,為什麼一定要指定她來伺候他穿衣、用膳呢?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對她而言是最為殘忍的懲罰嗎?
他讓她陪在身邊去選妃,又讓她在他與他新妃子洞房後來服侍他,這一個男人怎麼變得這麼冷酷、殘忍了,是不是變相的折磨她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樂趣之一了?
以前的衛冷鈺不要說是對她百般呵護了,就是傷害過他的人,他都不忍心去傷害,而如今···
昨夜他一定過得很銷魂吧?
他的新貴妃婀娜多姿,又美艷絕倫,想必可以俘虜衛冷鈺的心,讓他心甘情願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她白傲雪早已經變成了昨日黃花,不被關愛,不被記起···
「杵在外面幹什麼?進來」,衛冷鈺冰冷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白傲雪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寒戰,手中銅盆裡的水都濺了出來
門輕輕被推開了,昨日衛冷鈺欽點的那個貴妃打開了房門,披頭散髮、雙目紅腫,憔悴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幸福,臉上依稀還有淚痕
白傲雪心頭一驚,看來她的新婚之夜過得並不幸福
「發什麼呆?還不進來?」,龍塌上,衛冷鈺不悅的吼道
「是」,白傲雪忙低下頭,繞過秀麗貴妃將銅盆放到了桌上
秀麗匆匆走了上來,伸手接過白傲雪手中的錦帕,衛冷鈺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出去,這裡沒有你的事了,對了,你叫什麼來?你叫秀麗,對了,秀麗,以後沒有朕的吩咐你就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寢宮裡,朕不喜歡女人自作聰明,明白嗎?」
秀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同時痛心疾首的還有立於一旁的白傲雪,從什麼時候起女人在他眼中就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寵物?
「還是讓臣妾伺候您更衣吧」,有些哀怨,但是秀麗還是表現的很端莊
「朕讓你出去,你沒聽懂嗎?」,衛冷鈺的聲音冰冷中帶著怒意
秀麗不敢再多言,只是哀怨的說道:「是」
「走吧」,衛冷鈺不耐的擺了擺手,秀麗含著眼淚默默的退了出去,沒有人看到她轉身後臉上浮現出的仇恨表情,沒有人會感覺到她雙眸中隱隱浮現的殺機···
白傲雪心頭猶如巨浪在翻滾,本來這個落荒而逃的女人應該是她的情敵,看著她傷心、落魄,白傲雪應該高興才是,但是善良的她卻是感同身受
她不滿的看著衛冷鈺,眼神分明在問:既然不可以好好的愛她,為什麼要折磨她呢?
「你那是什麼眼神?」,衛冷鈺不悅的走下了龍塌
「奴婢只是不懂,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欽點的妃子」,白傲雪抱打不平的質問道
「你希望朕怎麼對她?把她捧在手心裡嗎?」,衛冷鈺一臉的嘲笑
「您可以這樣做,不是嗎?」
「不可以,朕已經說過了,女人如衣服,朕喜歡就穿,不喜歡就丟掉」,他清冷的聲音比屋外的寒風還要刺骨
白傲雪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曾幾何時她是他手中的寶,而如今他竟然視女人如衣服,這真的是那個不凡脫俗的衛冷鈺嗎?
「女人不是衣服,皇上,女人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我們懂得愛人,同時也需要人愛,您不可以這麼對待她,畢竟她沒有犯錯」
衛冷鈺斜眼看著白傲雪,冷笑道:「你倒是很偉大麼,竟然替素不相識的人抱打不平,怎麼,你看不慣啊?看不慣就離開啊,這裡沒有人強迫你留下,不是嗎?」
「你···」,為什麼總是要趕我走?
就算你忘記了過去,也不用如此厭惡我吧?
眼淚差一點就衝出了眼眶,白傲雪用力的咬著下唇,強行將眼淚逼了回去,她在心中黯然的告訴自己:他不在乎你,討厭你,就算你流乾了眼淚,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你知不知道重新回到這個牢籠,我下了多大的決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渴望自由,如果不曾對你動心,你以為這裡可以留得住我嗎?
白傲雪哀怨的看著他,看的衛冷鈺心慌意亂的將頭轉向了一邊,冷聲命令道:「給朕更衣」
沉默,短暫的沉默之後,白傲雪在心底一聲長歎,還是默默的取過了龍袍,細心的為衛冷鈺穿在了身上
洗漱完畢之後,衛冷鈺沒有吃東西,而是徑直走出了寢宮
「皇上」,她脫口喚道
「怎麼,還有事?」,不滿的問道,腳步卻沒有停下
「您還沒有吃早飯呢」,雖然氣他無情,但是一想到他日夜操勞、疲憊不堪的樣子,白傲雪早已經心疼的忘記了所有對他的不滿
「不吃了,朕要去早朝」,難得他這麼好脾氣的解釋道
「可是···可是您這樣總是不吃飯、不休息身體會受不了的」
「朕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不用你囉嗦」,衛冷鈺的聲音沒有半點改變
如果你還是那個愛惜自己、愛惜他人的衛冷鈺,我又何必為你擔心,只是現在的你不但不懂得愛人,更不懂得愛自己
白傲雪一聲歎息,還想說什麼,而這時衛冷鈺已經走到了門口,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有的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白傲雪一楞,還沒來的及發問,衛冷鈺已經大踏步的走出了寢宮,從始至終都再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有的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白傲雪柳眉微蹙,心中暗暗的思索起來,他是在暗示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