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宮終年不見天日,偶爾有水順著頭頂的頑石滴下,不但帶不來半點生氣,反而增添了這個地方的恐怖和陰冷
這樣陰森、恐怖的地方也只有心思陰冷、殘酷的人才可以適應吧?
衛冷炙面色僵硬的坐在他的寶座上,目光如死灰沒有半點的溫暖,緊緊抿在一起的嘴唇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冷酷、無情
冰冷的石凳是依照皇城裡的龍椅雕琢的,唯一的不同就是皇宮裡的龍椅是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光芒的金子打造而成的,而他的石凳則是永遠都見不到光的地宮石頭雕刻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自遠處傳來,地宮裡立刻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衛冷炙正了正身子,抬眼望去,狄虎和杜蘭溪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主人,安樂王爺和白傲雪現在在江南的一個小鎮上」
嘴角牽起一抹冷笑,衛冷炙冰冷的說道:「他們倒是很逍遙自在麼」
「主人,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截殺?」,狄虎忙說
「不必,這次不需要我們的人出手,我說過了,我要做漁翁」
「可是安慶王爺好像並沒有在意啊」,杜蘭溪擔憂的說道:「您認為他們會自相殘殺嗎?」
「你又不是我十三弟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冰冷的目光中透著幾許不耐
杜蘭溪心頭一驚,面前的男子冰冷的猶如千年寒冰,她不懂父親為什麼要和這樣一個人聯手,將來如果整日面對這樣一個男人,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不會很淒慘」杜蘭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的你就是一條喪家犬,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乖乖的聽命行事「,衛冷炙一聲冷哼,冰冷的說道
杜蘭溪丹鳳眼一挑,卻沒有反駁的理由,他說的對,現在的自己寄人籬下,除了低頭,她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唯一的期盼就是父親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那麼她才有籌碼和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傢伙討價還價
有些不耐的看了杜蘭溪一眼,衛冷炙冷聲說道:「狄虎,這個女人現在是你的手下,你想要怎麼做都可以」
狄虎心驚膽寒的避開了他的注視,忙說:「手下遵命」
「杜蘭溪,衛冷湮一向自命清高,雖然他不說,但是我們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對皇位的興趣,你認為一個對權利給予了如此憧憬的人會輕易把垂手可得的權利拱手與人嗎?」
杜蘭溪無奈的低聲說道:「手下還是不太懂」
「去,找幾個人在京城散佈消息,就說皇上有意將皇位傳給他和素心貴妃的兒子衛冷鈺,而且···」
短暫的停頓,衛冷炙陰冷的臉上浮現出了邪惡的笑容,他接著說道:「而且要讓衛冷湮知道當日衛冷鈺之所以會為他擋住衛冷岳的那一箭,只是他的苦肉計而已」
狄虎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疑惑的問道:「這是真的嗎?」
「蠢材,是不是真的還不是我一句話決定的?」,衛冷炙一聲冷哧,不悅的瞪了狄虎一眼
狄虎害怕的將頭低的更低了,忙說:「是,手下明白」
「還有,立刻發動我在全國所有的人手四下散佈消息,把皇城內挖到石碑的事公佈於全天下,越誇張越好」衛冷炙冷笑道:「我要讓衛冷鈺和白傲雪成為眾矢之的,不但皇家的皇子們對他們充滿敵視,我還要全天下的人都對白傲雪垂涎三尺,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再逍遙江湖,怎麼再做神仙伴侶」
倒吸了一口涼氣,狄虎忙說:「是,手下馬上去辦」
「去吧」,不耐的擺了擺手
狄虎和杜蘭溪乖乖的退了下去
「很快,我要等待的機會很快就要來臨了,父皇,你這麼偏心,我要讓你親眼看到你最在意、最喜歡的兩個兒子手足相殘,我要讓你後悔你曾經的選擇。冷湮,冷鈺,你們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我們錯投在帝王家」,冰冷的語氣沒有半點不忍,衛冷炙眼中的冰冷透著濃烈的殘忍
衛冷炙自石凳上站了起來,他陰沉的走到了內室,同樣是石室,同樣是陰暗、沉寂,只是石室的正牆上掛著一幅仕女圖給這個死氣沉沉的房間帶來了些許生機
白衣勝雪,長髮飄飄,明眸善睞,國色天香的女子面含微笑的亭亭玉立與百花之中,雙眸中滿是淡淡笑意的注視著前方,這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就是衛冷炙魂牽夢縈的白傲雪
眼中的冰冷一點點退去,衛冷炙看著畫像,柔聲說道:「傲雪,你不要怪我,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我們的明天,請你相信,很快,很快你就不必再受此屈辱,當一切都過去之後,所有侮辱、得罪過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不得好死,而對於你···」
衛冷炙伸手輕輕撫摸著畫像上那張絕色的容顏,柔聲又說:「你是我衛冷炙不二的皇后,我會用我的餘生、用我全部的愛來彌補你受到的傷害,相信我,傲雪,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