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皇上清了清嗓子,盡量緩和著聲音問道:「對了,朕的金牌密使呢?」
「回皇上的話,密使和馮將軍都在大殿外候著呢」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李公公忙回答
「讓他們進來」
白傲雪和馮亞軒在聽到皇上聖旨後,緩步走進了上書房,從容的跪倒在地,兩人異口同聲的喚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馮將軍一路風塵僕僕,十三和十四皇子可以脫險,你功不可沒,朕會論功行賞的,你先站到一邊去,我有話要問我的密使」
「是,末將遵旨」,馮亞軒匆匆看了白傲雪一眼,站起身來走到了一邊去了
「傲雪」,皇上輕聲喚道
「手下在」,白傲雪的聲音很平和
「這次穆楠之行,你做的很好,朕很滿意,所以朕已經派人去徹查你想要知道的真相了」,皇上笑道
「多謝萬歲」
「對了,你還記得朕和你的約定嗎?」
「手下銘記於心」
皇上臉上的笑容變得深奧起來,他抬眼望了衛冷湮和衛冷鈺一眼,此刻他的兩個兒子的目光都聚焦在白傲雪身上,他心頭一沉,看來他們還是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孩,這才是十年前他放逐墨若水的真正原因,,歷史在十年後還要按照自己的軌跡運行下去,他阻擋的了一時,卻無法扭轉乾坤、阻擋一世啊!
皇上的眉頭擰在了一起,他暗自思量:而作為父親,我阻止的了一時,卻無法分割他們一生,如今我最疼愛的兒子命在旦夕,如果在他有生之年可以完成他的心願,恐怕也是我作為父親唯一可以為他做的事情了,但是冷湮能接受嗎?
冷湮等了墨若水十年,也找尋了她十年,他願意將心中所愛拱手與人嗎?
「皇上」,內侍總管低聲說道:「鎮南王府有奏折來京」
皇上被打斷了思緒有些生氣,冷聲問道:「什麼事?呈上來」
皇上匆匆的略了一遍奏折,劍眉微皺的抬起頭,他打量著站在一邊的衛冷湮,思量了片刻,才低沉的說道:「你們先到殿外候著,我有話問十三皇子」
「是」,眾人都是一臉的迷茫,白傲雪站起身來匆匆看了衛冷湮一眼,她從他臉上得不到任何訊息,他甚至沒有看自己一眼,他到底是怎麼了?
衛冷鈺壓制不住的低咳讓白傲雪收回是視線,她快步走到衛冷鈺身邊,心中有說不出的酸楚,她說道:「殿下,我扶您吧?」
「不用」,衛冷鈺好強的掙開了她的攙扶,笑道:「我還沒到弱不禁風的地步,走吧」
目送著眾人離開上書房,皇上才晃了晃手中的奏章,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衛冷湮嘴角牽起一抹勉強的笑容,說道:「鎮南王爺也夠心急的,我人剛回到京城,聯姻的奏章就到了,父皇,您會同意的對嗎?」
「給我一個理由」,皇上面色凝重的看著衛冷湮
「十四弟,這是我為什麼會答應這門親事的原因」,衛冷湮苦笑道:「父皇,我一直以為你當年放逐若水是因為您怕我玩物喪志、迷失了自我,原來您最怕的是我會和十四弟為了女人骨肉相殘,當年您真是用心良苦啊」
皇上吃了一驚,他詫異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墨鈺,十四弟的侍女說十四弟的坐騎叫墨鈺,墨若水的墨,衛冷鈺的鈺,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衛冷湮牽起一抹讓人心有不忍的笑容,他黯然說道:「我一直都是那麼自負,認為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我,但是十四弟卻沒有忘記我們曾經一起度過的愉快童年,對我這個囂張跋扈的哥哥不但沒有怨恨,反而願意用生命救我,您說,我要那什麼來回報他呢?」
「你也知道傲雪就是···」
皇上不忍說下去了,衛冷湮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深情的說道:「在穆楠朝夕相處的那段時光裡,她雖然極力掩飾,但是她的習慣、她的眼神都在告訴我她是誰,我不知道她十年是在那裡度過的,我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傷痕纍纍,我也無法想像她是如何艱難的熬過來的,但是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她是我的若水,我等了十年的若水」
皇上心軟了,他望著自己的兒子,擔憂的問:「十年前,我把她送到了雪山『無心門』,她在那裡歷練了十年,不是為別人,而是為了你說過你們一定還會在一起的那句承諾,她受了十年的苦,只是為了把自己變成一個完美的女人,這樣一個眼裡、心裡只有你的女人,你還忍心把她推給別人嗎?」
無心門是個什麼地方,衛冷湮自然是知道的,他的心一陣刺痛,卻無奈的苦笑道:「他不是別人,他是我的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曾經同生共死,這比什麼都重要,而且和我許諾的是若水,我推出去的傲雪,不是嗎?」
「你確定?」
「我確定」,衛冷湮毅然決然的說道:「我相信若水會支持我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