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上次截殺之後,商虛辰便一直待在百花園中修煉,未曾出現一次。
百花園被王錦打理的井井有條,並且在天涼城內開了三家店舖,王錦的遠房親戚確實有些本事,每日皆有入賬,從此,百花園用不著坐吃山空。
三日後,皇甫太奇在東伯候府為嚴師舉行葬禮,商虛辰出關前去,除了張鐵虎、伊一友、周愚民等人再無他人。其間皇甫玉宸竟然意外的到場,深深的看了嚴師的靈位幾眼,歎息一聲,沒有留下什麼,便轉身而去。
之後,商虛辰再次閉關修煉,兩日後才出現,今日是皇甫太奇榮登之日,他必須到場。
前來迎接的又是八抬大轎,商虛辰懶得與他們客套,坐上轎子,直奔皇甫家族。
皇甫家族的外在勢力可以算的上是元氣大傷,十二院首如今只剩下兩人,這二人在不久之後也會進入後院密洞閉關修煉,再不問世事,所以今日不但是族長即位之日,還是新的十二院首篩選之日,所有在外的皇甫家族人統統趕回。
商虛辰的座位雖然居於皇甫太奇的一側,但卻與他的位置平齊,這是皇甫太奇堅決要求的。
所有人都在猜疑這個位置是哪一個的,直到商虛辰坐上之後,都嘩然大驚,絕大部分人都在猜疑這個年輕人是什麼身份,居然坐於十二院首皇甫玉宸之上。
族長即位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先是剩餘的十二院首一番講話,接著又是皇甫太奇一番長篇大論,然後祭祖,交接族長信物,剩下的時間便是十二院首退位,新的十二院首的篩選時間。
整整一天時間,十二院首才篩選出來,意外的是皇甫太奇竟然同意了昔日的對手,北望侯皇甫太真成為十二院首之一。這不得不讓商虛辰對他刮目相看,若事情放到自己身上,恐怕不會有那麼大的肚量,這就是普通人與統治者的區別。
皇甫家族雖然因為內亂損失極大,但隨之而來的便是蒸蒸日上的發展。
第二日,商虛辰與皇甫太奇密謀良久,便御劍而去,沒有回到百花園,離去的方向卻是北山城。
在商虛辰離開半日後,天涼城皇宮之中宣佈一條通緝令。
「殺人重犯商虛辰,原鬥法大會冠軍,我皇陛下見其勇武,任命為征討將軍,但此賊不感皇恩浩蕩,不尊王法,凶暴殘虐,肆意殺人,惡貫滿盈,實在是罪大惡極,令我皇陛下大為震怒,不殺之不以平民憤,現免去征討將軍一職,收回並且,願天下有識之士全力捉拿此賊,提供此賊消息者,賞五千金;絞殺此賊者,賞十萬金,封萬戶侯。」
僅僅半天時間,這份通緝令就貼遍了天涼城的大街小巷,並且畫著商虛辰清晰的圖像,數十隻快騎手持通緝令趕往各個府衙,一時間,商虛辰的大名在天涼國內人盡皆知。
「哼,損失了三個築基修士,夏侯家族終於忍不住了。」皇甫太奇看著手中的通緝令,冷笑連連。
「夏侯洪明這個皇帝做的也不自在,因為一時的決定造成這麼大的損失,是他難以承受的,恐怕不久之後就要退位讓賢了。」皇甫玉宸微笑著說道。
皇甫太奇點點頭,喊道:「來人,吩咐下去,著一隊人手守衛百花園,任何人擅自闖入,格殺勿論!」
看著皇甫太奇日漸成熟,皇甫玉宸與另一名十二院首相視一眼,欣慰的點點頭。
「六叔,麻煩你去老祖宗那跑一趟,就說時機將要到了,稍縱即逝,家族的長輩也該出關了。」皇甫太奇將手中的通緝令捏碎,眼中神光閃閃。
「好!」那六叔很是乾脆,答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父親!」皇甫太奇又看向皇甫玉宸:「其他三大家族那邊還要麻煩你去走一趟,若是他們不識時務,日後我皇甫家族功成之時,就是他們滅族之日!」
縱是皇甫玉宸心志勝過常人,此時也不禁心中一寒,滅三大家族這種極具魄力的話他是說不出來的,同時心中卻也欣慰不已,我兒終於長大了。
身為一方土皇帝,北山城主夏侯洪明的日子過得很是滋潤,基本上沒有人不這樣認為,可是他心中的苦悶卻無人知曉。身為皇族中的一員,縱然沒有資格成為皇帝,但至少也能混個親王當當,可是只因為奪位失敗,就被自己那個惡毒的大哥在臉上刻上「賤奴」兩個字,他知道不殺自己的原因,是想讓自己將這個羞辱帶一輩子,縱然死了也是一種恥辱。
皇家無情,自己這般被羞辱,竟無一人流露一絲同情,甚至自己那個父親看都未看過自己一眼。而後便被踹到這個鳥不拉屎,賊亂橫行的地方,成了一個如同村鎮大的城主。
最幸運的是沒有人提出廢了自己的修為,這才有了翻身的機會。憑借自己的機智,不但讓北山城成為經商重地,並且收編了這塊亂地的所有山賊。若是日後有機會,定然會讓自己那大哥和其他人嘗嘗這種非人的滋味。
夏侯洪烈倚靠在臥椅之上,兩名俏麗的侍女小心的在身下揉捏著。手中輕輕撫摸著臉上「賤奴」兩個字,心中升起一股股屈辱,嘴角卻浮現出一絲冷笑。
「城主大人,外面有人求見!」就在這時,門外一名侍衛的聲音傳來。
「哦,何人?若還是那些勞什子商人代表,就說我不在!」夏侯洪烈不耐煩的皺皺眉,最近這些商人越來越囂張,關稅一減再減,真當本城主是慈善家。
「大人,不是商人代表,那人說是大人的故人!」那侍衛又說道。
夏侯洪烈再次皺皺眉,神情有點疑惑:「讓他進來吧。」
不大一會,由門外就傳來一個聲音。
「夏侯城主,久日未見,可還好麼?」
夏侯洪烈眼中一寒,對於「夏侯」這兩個字他最為反感,這兩個字是他這一輩子的恥辱,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兩個字,有膽量的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身下的兩個侍女直覺的空氣一寒,不禁打個寒顫,手中的揉捏停了下來,帶著恐懼、偷偷的看向夏侯洪烈。
夏侯洪烈對身邊的人極好,沒有怪罪她們,揮揮手便讓她們下去,這才看向門口,神情不禁一凝:「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