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馨一笑雖然動人,但商虛辰卻不為其所動,眉頭一皺,就要責問。不過周靈馨卻先說了出來。
「這次約你來此確實有著要挾你的意思。」
商虛辰眼神一寒,卻被周靈馨捕捉到了,慌忙說道:「你先別生氣,聽我慢慢說來。」
「我是打算用這件事情威脅你幫我做一件事情,一件利於你們二人的事情。」
「什麼事情?」
「你可記得此次的任務?師父他說讓你我護送一個友人之後去天涼國做生意。哼!其實這些不過是掩人耳目,真正的要送去的卻是五顆築基丹。」
「築基丹?這是何物?」
對於商虛辰的無知,周靈馨似乎也不驚訝,繼續說道:「築基丹就是能夠輔助練氣頂峰修士進階的一種丹藥,就和你服用的『洗髓丹』有一樣的效果。」
「這次師父是想送給天涼國的國主換取所需要的東西,所以才會許下那麼高的報酬。」」此話當真?」
「哼,信不信由你,你當我閒的無事,說這種話戲耍你?」
「那為何大長老不親自出馬,或是乾脆派出幾名高階修士,反而要僱傭我們這種遍地都是的低階修士。」
周靈馨撇撇商虛辰,一副不屑的眼神:「你當這種交易是正當的嗎?誰都知道,歷來各國國主不能修煉仙術,這也是被眾多門派所禁止的。師父這次不知道要去換什麼東西,竟然敢違背這條修仙界的暗規,送給那天涼國國主五顆築基丹。他若是去或者派出高階修士不明擺著裡面有鬼嗎?」
商虛辰突然明白為什麼各國國主不能修仙問道,若是那一國比較有野心的國主修煉仙術稍有成就,少說也能活個上千年,這樣一來,統治全天下不過是早晚的事。
再退一步講,就算是所有的國主都能修煉,更不見的好,國主修煉,大臣也要修煉,將軍修煉,士兵也修煉,這樣一來,戰爭爆發,一個個威能無限,到頭來受害的不過是普通老百姓。就算修仙界弱肉強食,但也不能做出這種有違天和的事情。
「我這次的目的便是那五顆築基丹,只可惜隊伍中還隱藏這一名引氣三層的高手,所以我想要讓你幫我引開那名修士,事成之後,作為報酬,我便送你一粒築基丹,你看怎樣?」周靈馨眼中竟然放出熾熱的光芒。
「一粒築基丹,哼!沒興趣!我可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去盜什麼築基丹,我現在不過引氣一層,今生今世不知道能不能達到引氣頂峰還難說。」商虛辰冷冷說道。
周靈馨咬咬銀牙,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兩粒可好?」
「哼,你這做徒弟的竟敢去偷盜師父的東西,監守自盜。難道你就不怕被你師父發現?」商虛辰依然不為所動。當然對於築基丹也是極為渴望,但價碼不夠自然不能輕易開口。
「你當我會怕他嗎?這一切都是他欠我的,他欠我的!」周靈馨面容變得猙獰扭曲,大聲吼叫起來,但隨後又恢復平靜:「我這樣也等於在救他,若是被其他門派發現,會落個什麼下場?屍骨無存還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種表情落到商虛辰眼中,他便知道周靈馨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三粒,若是你能夠幫我把那名修士引開,我便拿幾顆假的換掉,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我便給你三粒築基丹,這是我最後的底線,畢竟剩下的兩粒我也要用。」
商虛辰沒直接回答,靜靜的看向周靈馨:「我如何相信你?」
周靈馨先是一愣,隨後淡淡說道:「我沒辦法讓你相信我,你答應就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哼,你在威脅我?」商虛辰神情瞬間變冷。
「談不上什麼威脅,剛開始我就說過。你有的選擇,要麼幫我盜丹,要麼我去告發你。」
「信不信現在我就可以要你的命。」
「你不會,自從你聽到築基丹那一刻你就沒有這種打算。」
商虛辰猛然瞪了過去,雙目隱放寒光,而周靈馨也不示弱,狠狠的回瞪過來。
「好,我答應你。」很久之後商虛辰轉身離去,傳來冷淡的聲音。
「放心,我會遵守諾言,三粒築基丹。記得,三日後五行殿前見。」
「你是如何看出我不會殺你的?」
「你身上沒有殺氣……」
三日後,商虛辰準備妥當,於修煉中醒來,便出得門去。
五行殿前,周靈馨又是先一步在此等候。
「你來了!」
「來了!」
「走吧!」
短短幾句,不過十字,兩人徒步而行,走向山下。
柴房小院,空留一人,「卡嚓卡嚓」之聲,仍然不斷。
「商師弟,據說你是緣玉的寄主,不知道可否拿緣玉出來讓師姐我一觀?」周靈馨一路之上無事找話。
「你最好是打消這個念頭。」商虛辰冷冷回答。
「哼,小氣!」
「商師弟據說你是由紫霄師叔祖帶回來的,紫霄師叔祖可是引仙,可不可以跟我講一講紫霄師叔祖長的何種模樣?」
「不知道!」
「商師弟,看你樣貌很是年輕,不知道如今多大?」
「不知道!」
「不知道?咯咯,好有趣,那你想不想知道師姐的年齡呢?」
「不想!」
「那我告訴你吧,師姐我今年剛滿二十,風華正茂的時候。你覺得師姐樣貌如何?」
「你最好給我閉嘴!」
「哼,不懂風情的笨蛋!」
商虛辰暗自沉思:「這女人性情多變,還是要多防著她點,免得吃了她的虧,著了他的道。」
一路上悶頭趕路,也不說話,就算是周靈馨故意問話也不答言。周靈馨吃了數次閉門羹,弄得心中蠻不痛快,自然也不再說話。
直到半日後,二人才到達一處小鎮,此鎮名為大安鎮,而二人需要護送之人,正是在這大安鎮。
「商師弟,你先去客棧尋那些僱主,我有些事情,去去就來。」周靈馨說罷就匆匆離去。
商虛辰巴不得她快點離開,也不管他,自顧走在小鎮的街上。
要說這小鎮雖說不上繁華,但也熱鬧非常。大大小小的店舖南北排列,街道兩旁各有一排小攤,小攤上賣的各種各樣的雜貨和小吃;一條條窄小的胡同人來人往。這小鎮上吃喝拉撒睡一應俱全,甚至還有那供人玩樂的賭館和青樓。
雖然周圍環境吵鬧,但商虛辰卻不為所動,自顧低頭走著,心中一片平靜,就在剛才商虛辰發現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這裡不是自己應該待得世界,不是自己的家。
可我的家又在哪裡?緊緊握住緣玉,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彭」
迎面衝來一人狠狠的撞在商虛辰身上,商虛辰身體絲毫不動,來人卻被震倒在地上。
「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來人站起來拍拍灰塵,看著沉默不語的商虛辰,暗道一聲「晦氣」,繼續朝前走去。
商虛辰只是看了那人背影一眼,也接著向前走。孤孤寂寂,大街之上人來人往,卻只如一人獨行。
「老伯,勞煩問一下,客棧怎麼走?」
「順著這條路左轉左轉再左轉就到了。」
「多謝老伯!」商虛辰向著那離去的老人道謝,然後又低著頭繼續走。
沒走多久便來到一處名叫「悅來居」的客棧,客棧外面此時正站著一個小二模樣的少年,少年的眼睛極為靈動。見商虛辰過來,慌忙迎上。
「嗨呦,客官裡面請。」
商虛辰點點頭進入客棧,四下打量,發現這客棧不過二三百個平方,卻有不少吃飯之人,看其打扮多是一些趕路之人。
「客官是第一次來小店吧?這您可就選對地方了我們店可是陣中最有名的客棧。不知您是吃飯還是打尖?」
「我來找人,你們這裡可有一群去往天涼國的行商之人?」
「天涼國?」小二先是一愣,眼中突然一亮,驚呼起來:「您莫非就是蒼莽山上的仙人?」
商虛辰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那您跟小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