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若是不能修煉我怎麼回家?」商虛辰徘徊在五行殿前,來來回回數十遍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我資質太差?我的資質怎麼會差呢?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還誇聰明呢?」
「心志不堅?怎麼樣才叫心志堅定?對,或許是因為我心不誠,小說電視中都是這樣說的,我再去求求他,肯定能夠答應?
正在商虛辰躊躇不定,又暗下主意時,走來了一個十一二歲的道童。
「這位大哥,掌門讓我帶你去休息的地方,你跟我走吧。」
商虛辰眼中神光一閃,露出驚喜:「小兄弟,你們掌門在哪裡?我要見他,能不能帶我過去?」
「這……」那小道童遲疑起來:「不是我不帶你過去,掌門有令不見任何人。」
「為什麼?難道他是在躲著我?」
「這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我看你就算去找掌門,掌門也不一定能夠答應你。」
「為什麼?難道真是我的資質太差的原因,這資質到底是什麼?」
那小道童搖搖頭,頗有一番身為人師的模樣:「不是因為資質太差,而是掌門如今才收了三個弟子,無一不是大家族之人。置於資質是什麼,這一點我可以告訴你。」
「這資質包括身體的體質和悟性,並不是身體強壯或者聰明就可以,這要看他適合不適合修仙。」
「唉,是這樣啊,算了,小兄弟你還是走吧,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掌門來,直到收下我為止。你告訴他,一日不收下我,我便在這裡呆上一日。」
說罷,商虛辰跪在五行殿殿門的地上。
「你……你這樣也無濟於事,唉,罷了,我就跑上一趟,將此時告之掌門。」
道童一路小跑著離開。
「我跪在地上求你受我為徒,哪怕是跪上三天三夜。對於回家,這點又算得了什麼。」
很快一夜過去了,那道童卻是一去不回,顯然是被掌門下了命令,不讓再過來。
商虛辰跪了一夜,早已經昏昏欲睡,但是卻強打精神,不然自己睡著,每次一打瞌睡,心中便想到妻子一人在家,挺著肚子苦苦等候,焦急尋找,心中便升起一絲苦意,一絲憐意,一份思念,一份擔心。
用妻子勉勵自己不要睡著,要堅持,要拜師,要修煉,要回家。
烈陽高照,汗水不停的流淌,本就沒有進食的商虛辰更是餓的飢腸轆轆,原本乾裂的嘴唇滲出了絲絲鮮血。雙腿麻木的早已經失去了知覺。
但依然沒有放棄的想法,憑著心中對妻子,對親人的那份執念,咬牙堅持著。
「嘿,快看那人跪在那裡做什麼?
路過的五行宗弟子發現在商虛辰,驚訝的叫了出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人肯定是犯了錯誤,被師長懲罰,我們的師尊不是經常讓我們罰跪嗎。」
「嗯,也是,不過這是那位長輩這麼囂張,居然讓他的弟子跪在五行殿前?」
「說不準是掌門……」
這些人的對話商虛辰自然能夠聽到,但是依然無動於衷,靜靜的跪在地上,只等著能夠感動掌門,收下自己。
悶悶的天空一絲風不曾刮起,悶熱的空氣吸入口腔似著火一般,長時間的缺水,呼吸之間都感覺胸腔內的疼痛。烈日朦朧不再焦熱,但依然不曾涼爽。
忽然,一陣大風平地而起,天空頓時變得昏暗起來。
「轟隆隆」
烏雲漫天蓋地的湧了上來,雷鳴聲頓時響個不停,氣勢洶湧,天威難測,頓時籠罩了整個大地。
「卡嚓」
一道閃電突現,大風陡然間加劇不停,雷聲隱隱,烏雲蓋日,天地間只剩下這雷聲和風聲。
「嘩啦」
天公似不作美,一陣突如其來大雨如傾盆般砸下,瞬間落到地上,砸起一片灰塵,接著又將飛起的灰塵砸了下去。
大雨之勢猛烈,狠狠的砸在商虛辰背上,驟然間將其砸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磅礡大雨下個不停,任何人都不曾記得在五行殿前,還有一個人跪在哪裡,苦苦哀求著。
「轟隆隆」
雷聲連成一片響個不停,似乎是雷神在發怒,在怒嚎,在戰鬥。與天鬥?歎天地的不公?與人鬥?戰人間的不平?
大雨瀰漫,風勢急劇,看不清周圍景象,但卻能看到跪爬在五行殿前的那道人影微微一動,接著緩緩爬了起來,努力的站直身體,抬頭望了望天,依舊跪了下去。
風聲雨聲雷電聲,聲聲入耳。悲意情意思念意,意意在心。
暴雨兇猛,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間大風不在,雲消霧散,又是一片晴空萬里,烈日驕陽。
父母、妻子、兄弟、未出世的孩子,總總念頭最後化作一句「堅持、堅持、在堅持」。
一陣大雨淋過之後雖說不再乾渴,可飢餓卻是不能代替,身體的麻木也不會消失,腦中已是一片混沌,只不過依然記得要跪在這裡。
「唉,這位大哥,你沒事吧?」
商虛辰聽到聲音抬起頭卻看不到眼前之人是誰,模模糊糊一片,腦袋沉重,瞬間又低了下去,不過聽聲音卻知道來人是昨日的小道童。
「你沒事吧?」
小道童的聲音又響起。
商虛辰費力的抬起頭,又放了下去。
小道童可能是明白商虛辰的回答,便說道:「這次我帶來一個好消息,希望你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了。」
商虛辰又抬了一下頭。
小道童自顧的說道:「掌門說你若是真要拜在他門下,就要接受一個考驗才行。」
「什……麼考驗?」虛弱的聲音從商虛辰口中傳出。
「這蒼莽山下到山上有一條通道,總共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台階,你的考驗就是從山下的林澗中打水,然後挑到山上,每天十缸,若是能夠堅持一個月,就算你過關,這就是掌門的原話。」
「好!」商虛辰咬咬牙站了起來:「桶在哪裡?」
「慢著!」小道童喊道:「你今天先去休息,明天才算開始考驗。」
「沒事,我能堅持……」話未說完,商虛辰就感到一陣暈眩的感覺襲來,狠狠的昏倒在地上。
「唉,還說能堅持,你這樣又去哪堅持?」
小道童搖著頭,竟然輕輕鬆鬆將商虛辰提起扛在肩上,極為輕鬆的邁了出去。
第二天,天微微剛亮,商虛辰就在昏睡中醒來,乍然醒來,發現自己處在一間房裡面,驚訝過後,微微一想便知道定是那小道童看著自己昏迷將自己送到這裡。
轉頭發現床邊有一套淡青色的衣服,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在逃脫蠻獸霸王龍追殺的時候被樹枝灌木扯的破破爛爛。
此時想到當日的危險,仍舊心有餘悸。輕笑一聲,暗道自己膽小。也不客氣拿起那套淡青色的衣服便換上。
只是商虛辰根本沒有見過這種衣衫,好半天才穿上,中間是穿了又脫,脫了又穿,最後依然是歪歪扭扭。到了這個地步,索性也不在意,便走出門去。
一走出門就看到此處是一個單獨的小院,院子裡擺滿了幹材,一名瘦小的青年正費力的劈著這些幹材。
想來是商虛辰出門聲驚動了他,慌張的回過頭來,然後又鬆了口氣。
「你醒了!」
商虛辰不知此人是誰,只是點點頭,並不像多說話。
那青年也不在意,說道:「那個小師兄交待了,說你是要在這裡工作,讓我多多照顧你。」
顯然這青年也不擅長交際,把什麼話都說的明白,而起似乎還有點侷促不安的樣子。
商虛辰想了還一會才明白這青年說的小師兄就是那小道童。
「你叫什麼?」商虛辰隨意的問道。
那青年看到商虛辰說話,似乎很高興:「我叫張大山,你呢?」
「商虛辰,對了我在哪裡挑水?」
「這我也不知道。」青年張大山似乎有些尷尬,伸手撓撓頭:「要不然我幫你去問問。」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停下來?」一聲厲喝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