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昊翼的情緒受她牽制著,看到她哭泣,心裡有一種蝕骨的疼痛,心疼的說道:「哭吧!你受了太多的委屈,是應該發洩一下了!」
木槿心裡疼痛,酸澀感湧上來,聲音顫抖的說道:「你的傷痛不下於我!」
安昊翼苦澀一笑道:「總是不及你深吧!一直以來傷你最深的人是我!反倒是你處處為我設想,寧願被誤會,也不願讓我身陷險境!」
木槿沉寂了一會,平復心情,暗自低歎道:「我從小就沒有讓你省心過,這些年我為你添了很多的麻煩!」
安昊翼含笑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就算是麻煩,也是甜蜜的麻煩!」
木槿呼吸一窒,牢牢的把視線凝在他的身上:「如果可以再次選擇,父皇還會像當初一樣,在亂墳崗救下我嗎?」
她的父皇,她從小就深深愛著的男人,當她被他撿到平王府之後,她便為他,為上官家而活。
其實她曾經何嘗不是和現在的德妃一樣,都是依靠愛而活,只是愛沒了,她還有家仇可以依賴!
從這一點來說,她比德妃要多一個籌碼。
這個男人一輩子玩弄權術,運籌帷幄間就能將一個朝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好像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會變得無所遁形。
好像這樣想,她才不會覺得離開他,會有什麼罪惡感,會有什麼不捨!他離了她照樣會活得很好······
安昊翼的聲音緩緩揚起:「傻孩子,當然會!而且還是毫不猶豫!」
木槿望進他深邃的雙眸:「你對我太好了!」
安昊翼輕聲笑道:「你是我的孩子,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木槿靠近他懷裡,玩弄著他的衣襟,空氣沉靜了一會,木槿話音一轉,悠淡的問道:「父皇可還記得長卿?」
「長卿?他怎麼了?」安昊翼怔了一下,才意識到顏兒說的是誰!
木槿吟然一笑道:「您有多長時間沒有去看他了?」
安昊翼蹙眉道:「怎麼了?你見過他!」
「嗯。」木槿早就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安昊翼,她自己沒有說見過長卿,安昊翼卻已經猜到了。
安昊翼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幾天前。」
「他怎麼了?」安昊翼的聲音平靜,彷彿在說一件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
木槿歎聲道:「他很寂寞,很想見你,跟你說說話!」
安昊翼的眼眸中升起一抹怒色,臉色也有些陰沉:「他對你說的?」
木槿搖頭說道:「不,我能夠感覺到!」
沉默了一會,安昊翼的聲音又轉為平淡,柔聲道:「別想這些事,朕會解決!」
木槿疑惑的問道:「你不打算去看看他嗎?」
「有時間的話。」安昊翼冷聲說道,沉默了一下,又補充道:「朕很忙!」
木槿低低的笑了起來,魅惑的低語道:「我和他都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可以對我這般好,對自己的親生骨肉卻不願意多看一眼!」
安昊翼看出她複雜的雙眸,溫和的笑道:「顏兒,這不一樣!」
木槿蹙眉,似乎有些不解,「怎麼不一樣?」
「顏兒······」安昊翼歎息一聲,升起的怒火怎麼也捨不得在她身上發洩。
遲疑的,木槿問道:「我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
安昊翼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很溫和:「不關你的事!」
木槿苦笑,低歎道:「我知道我不該插手你的家事,我······」
安昊翼驀然覆上她的唇瓣,止住了她未完的話語。
唇瓣相貼,惹來一陣輕顫。他固定住她的下頜,含著她紅潤的唇瓣,綿綿的細吻著。
「父皇!」
木槿回過神來,想要掙扎,卻換來更強悍,更霸道的唇舌交纏。
木槿抬頭對上那雙深邃,幽深的雙眸,裡面有著縷縷柔情。
唇齒相依,纏繞輾轉,他的吻裡帶著一絲霸道,又不失溫柔,纏綿不清的吸吮,讓木槿險些喘不過氣。
在快要窒息時,安昊翼才緩緩鬆開她。
木槿猛吸幾口新鮮的空氣,惹得他一陣低笑,安昊翼的聲音因為剛才的深吻,而有些沙啞,透著濃濃的情慾。
他雖然不再吻她,可薄唇還是貼在木槿的唇上,反覆摩擦,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惹得她一陣輕顫。
「這是對你失言的懲罰!」他低聲呢喃:「我的家事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評論?」
木槿一怔,勾起薄笑,顯得有些飄渺,「那如果我不在了呢?」
「顏兒!」安昊翼震了一下,心裡忽然間升起不安,驀然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不能移開目光,沉聲道,「你想到哪去?」
木槿臉色一僵,看出他眼神中的探究和隱藏的憤怒。木槿不禁露出複雜的眼神,雙眸低斂,再抬頭,不禁盈盈笑道,「我能到哪去,我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安昊翼緊緊的盯著她,似乎在評斷她話語的真假,良久,安昊翼才放鬆的輕笑,幽深的雙眸注視著她,他的神情充滿愛憐,柔聲道,「即使是玩笑話,朕也不喜歡聽!以後不許說了!」
安昊翼輕柔的聲音,透著一絲強硬和霸道。
木槿心裡苦澀,以後?想想都覺得很遙遠!怕安昊翼看出她的情緒,不禁雙手摟著他的脖頸,撒嬌的說道:「我累了!」
安昊翼低低的笑道:「那朕帶你回椒華殿,好不好?」
「你不批閱奏折了?」木槿笑問。
「反正已經批閱的差不多了,也不急於一時!」說著,安昊翼抱著木槿緩緩站起身來,還體貼的拿起旁邊的披風蓋在木槿的身上。
外面已經是深秋,夜晚的時候露色更重,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氣氛沉凝,兩個人卻感覺渾身很溫暖,心裡面更有一種滿足感縈繞於心。
寂靜中,木槿忽然開口道:「我想睡在承乾殿!」
安昊翼怔了一下,沒有想到顏兒會說出這番話,心裡忽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看著她的眸光也漸漸灼熱起來,身體在瞬間忽然覺得燥熱異常。
他驀然摟緊木槿,似乎欲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頭上,他的聲音沙啞低沉,「顏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木槿淑華一笑,如同情人般呢喃道,「父皇,我想今夜住在承乾殿!」
魅惑人心的笑容在木槿臉龐上綻放,如同罌栗般,誘人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