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宮明慧如此稱呼自己,段長風的面色變了變,他低喚一聲:「明慧,你——你還好嗎?」看看谷青平與南宮明慧交握的手,他又 勉強笑著改口:「你們可好?」
「還好。」谷青平和和氣氣道:「看樣子你們也很好。」
「小玲和小瓏……」,段長風一想到自己撫育了三年的小玲小瓏便不由不心痛。
「他們也很好。」南宮明慧的心緒已經平復下來,「只是,他們還沒有完全淡忘你,他們還小,向他們也解釋不清,為了怕大家尷尬,所以沒有帶他們回來。」
楚湘竹不太自然道:「我們都很牽掛他們,他們的確還小,不應該承受這些苦痛。」
南宮明慧淡淡笑笑,「也沒什麼,我還應該謝謝長風,畢竟,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是他救了我。」
段長風目中現出痛色,「明慧,別這麼說……」,南宮明慧打斷他,坦然道:「我是真心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必再提了。我真心祝福你們,希望你們也祝福我們。」
南宮明慧看看楚湘竹隆起的肚子,掙脫開谷青平,上前拉起楚湘竹的手笑道:「恭喜你,很快就要做母親了。」
楚湘竹一臉甜蜜,「是呀,再過兩個月就要出生了。」
谷青平看向段長風,「你這個當爹的,為孩子娶了名字嗎?」
段長風溫和地笑笑,「如果是男孩就叫克兒,如果是女孩就叫可兒吧。」
谷青平也微笑道:「你和夫人如此恩愛,我和明慧過得也很好,現在,我們不是都很好嗎?」
「對呀,」南宮明慧看看谷青平,目中有著溫柔,「我們都很好。」
「是呀,既然大家都這麼好,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柯柔搶前一步道:「明天是靈慧的好日子,我想,也會是大家的好日子。對於你們,對於我們南宮世家來說,都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看看熱情如昔的柯柔,就是這個女孩子,讓他們放棄了舊有的生活模式,找到了摯愛一生的人。
「往事如煙,風過無痕。」柯柔笑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就讓大家重新開始吧。」
四人不由相視而笑。
看著這四個人的笑容,大廳裡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師兄,大嫂真是好棒呀!」蕭笑看向南宮少傲道,「看來,你不用擔心不能服眾了。」
南宮少傲上前擁住柯柔,「柔兒,你說得太好了!」
「多謝相公誇獎!」偎進南宮少傲懷裡,柯柔笑靨如花。
「爺爺,無極劍莊方無極夫婦和百花洲程逍夫婦前來請罪!」南宮少波進來稟報。
「他們還有臉來?」南宮威冷冷道:「不見!」
「爺爺,你不會那麼小氣吧?」柯柔看向南宮威,「明天就是靈慧和蕭笑的好日子了,已經來了很多客人,他們選在這種時候來賠罪,可見是相當有誠意的。」
「柔兒,你的同情心氾濫成災了。」南宮少傲臉色沉下來,「你不會想原諒他們吧?」
「是我請他們來的。」柯柔正色道:「我想,多結兩家仇家,不如多兩個死心塌地維護我們的幫派。」
南宮威沉聲道:「他們屢次冒犯南宮世家,原諒他們不是讓世人笑話嗎?」
南宮少傲立即表示贊同,「是呀,如果原諒他們,今後會有人起而效仿的。」
「對不同的人就要有不同的對待方法。」柯柔輕歎,「方無極和程逍不敢再冒犯我們了,除非他們不要命了。現在,他們對於我能夠原諒他們感恩不盡。」
「感恩不盡?」南宮少傲懷疑。
柯柔笑笑,「程逍說,如果我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還說就算被你和爺爺罵出去也要當眾賠罪。」
「方無極那麼對待你你還肯原諒他?」南宮威歎口氣,「柔兒,善良也不是如此好心的。」
「沒辦法,在外面呆了一年對著天遠上人一年,他天天給我講禪,我雖然沒有句句聽進,總也聽進去一些。」柯柔笑道,「心中裝太多的恨和痛苦便沒有餘地來盛裝愛和快樂了,多一些寬容總比多一些恨要快樂得多。」
「以他們的品行,難免日後做出不利於南宮世家的事。」南宮少傲不放心,「我想還是慎重些。」
柯柔輕輕拍拍南宮少傲的臉,笑道:「哪那麼多的擔心,沒關係,你不是還有一個能把天捅個洞再補上的好妻子嗎?」
南宮少傲被柯柔逗笑了,輕輕擁住她,不再反對。
南宮威歎口氣,「我們南宮世家的孫媳婦成什麼人了,真是心可容天、肚可撐船了。」
南宮靈慧在一旁笑道:「爺爺,這樣子有什麼不好,讓別人感恩總比讓別人怨著恨著要好得多。」
「靈慧,你別什麼都附和大嫂好不好?」蕭笑有些擔心,「萬一你真變得她一樣,我不是很慘?」
「你慘什麼慘?」柯柔瞪蕭笑一眼,「如果靈慧變得和我一樣心可容天,你才真是掉入福窩了。」
蕭笑啞口,他沒辦法反駁,說柯柔心可容天的可是至尊呀。
看到一向只會整人如今遇到剋星的蕭笑,一屋子的人都笑彎了腰。蕭笑則只有歎氣的份了。
南宮威道:「少波,你請他們進來吧。既然是少夫人請來的客人,咱們總不能不接待吧。」
南宮少波不由笑笑,大嫂不只制住了大哥,就連爺爺也那麼有趣了,看來,南宮弟子真的是守得雲開見日出了。
看到方無極和程逍背負籐條,南宮威面色微變,他立即從座上走了下來,「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
兩個人跪倒在南宮威面前,「至尊,我們前來負荊請罪,請至尊寬恕我們所犯的過錯!」
南宮威不由歎了口氣,「你們這是何苦!」
方無極愧疚難當,「至尊,無極本無顏前來,只是……」,南宮威打斷他,「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必再提了。」
程逍道:「至尊,翩兒所犯的罪實在難以鐃恕,百花洲實在是愧對南宮世家。」
「那是程翩太偏激,與你也沒有關係。」南宮威歎口氣,「好了,過去了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