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南宮少傲,柯柔都有點兒不瞭解自己了。她極不甘心道:「小女子無信!更何況,你又沒有要求我留下來,一直都是爺爺在說。」
「那麼,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南宮少傲輕輕擁住柯柔,盡最大努力地用他最極限的柔情。
柯柔用力吞回已經溜到舌尖的「好」字。她一再告訴自己:不能中了他的美男計,鎮定!一定要鎮定!
南宮少傲用指尖輕輕撫弄柯柔的秀髮,輕輕喚著,「柔兒,」氣息吹在柯柔頸間,令她心跳越來越加速,她努力鎮定自己抬起頭來,一抬頭,和南宮少傲幾乎臉對臉地貼上,那種近距離令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我,我,……」柯柔幾乎細若蚊語,語不成句,「我,我,不,不適合,不適合你的。」
南宮少傲的眸光越來越溫柔,溫柔到柯柔快要喘不上氣了,她用力搖搖頭,用力推開南宮少傲,以手撫住胸口,用力定定神道: 「不行!絕對不可以!南宮世家家規甚嚴,如果我違反了家規,你就不會對我這麼好了。」
南宮少傲輕歎道,「你只要乖乖的不違反家規就好了。」
柯柔立即清醒過來:這個男人,為了維護家規,只會千方百計訓服自己,在家族和妻子之間,他選擇的永遠是前者。以自己的性子,和南宮世家的嚴苟家規是不相容的,為了這種沒有自我的男人,改變自己做一個真正溫婉柔順的女人,實在不值得。
柯柔深深吸了口氣,情緒已經完全平復下來,她淡淡道:「我們去看看爺爺吧。」
「好呀。」南宮少傲牽起她的手,「走吧。」
柯柔沒有甩脫,任由南宮少傲牽著向竹園而去。
一個時辰前,柯柔向南宮威說過的話作廢。好在,小女子無信!她不說留也不說走,她可不想一輩子毀在這個對程翩不忘情又墨守成規的男人身上,他的溫柔在太多前提下才會偶爾流露,那餘下的日子,會讓她抑鬱而終的。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南宮威沉聲道:「柔兒,三個月內你找不到充足的理由、合適的人選代替你,你就別想再鬧什麼花招,我剛才沒有講明期限,也沒有講以後不准加上。」
「三個月?爺爺!少傲不許我出門,三個月後,有人相信我的清白一定有問題!」柯柔底氣不足,要是一直被南宮少傲關在松園,她自己都不保準能禁得住南宮少傲的誘惑。「雖然世傳南宮少傲不是輕狂之徒,」說到這裡,她偷眼看一下南宮少傲,南宮少傲正看向她,她急忙低下頭去,「誰知道我哪一句話惹惱了你,你一句圓房,他敢不從嗎?」
南宮少傲盡量不去看柯柔心虛的目光,「三月之內,你足不出戶,如何擋芸芸眾生之口?」
柯柔狠狠掐向南宮少傲,南宮少傲好脾氣地沒有出聲。
看著兩人之間的動作,南宮威裝作沒有看到,眼中卻充滿了笑意。
「谷青平的信不知送到沒有?」柯柔決定分散這大小狐狸的注意力,「這麼久了,也不知明慧和靈慧怎麼樣了?」
「蕭笑已經趕回去了,」南宮少傲道:「相信不會有事的。」
「你們一定串謀好了。」柯柔歎口氣道:「你們合力算計我,我一頭暈,掉進井裡就上不來了。」
「我陪你去處理那一堆你惹下的麻煩,等到世人接受他們你也就安心了。」南宮少傲故意貼近柯柔,柔聲道。
柯柔忍不住冷笑一聲,「他們都好了,我也就被你們套牢了。」
南宮同情道:「丫頭,你若放心,盡可以不去管。」
柯柔一下子就不見了。
論功夫,柯柔可能闖不出南宮世家。論輕功,她絕對不差,明知身後有南宮少傲,她也懶得去理了。
南宮弟子剛剛奉命不許大少夫人出門,立即又有人下令不許阻攔大少夫人,頭腦遲鈍的,還真反應不過來!如此一日三變,南宮世家,絕無僅有。
事實上,自從柯柔嫁入家門以來,南宮世家就出現了太多的絕無僅有,唯一肯定的一件事是:至尊太過縱容大少夫人了,而大公子也太過遷就她了。不過,目睹大少夫人敗退程翩和葉紫蘿,府中上下對她的確很敬服,最歡欣的當然是九公子南宮少游,這正是他期待的結局。
只要能出南宮世家,柯柔有的是機會。
南宮少傲真的忘情了嗎?他真的會喜歡與自己性情相反的柯柔嗎?就算對柯柔真的動了情,這份情在他的心中佔有多少份量?這份情有幾分內疚、幾分同情、幾分無奈?
柯柔不是南宮明慧,她也絕不願意做第二個南宮明慧!她需要的絕不是那種表面溫柔、克盡夫職,內心卻想著另外一個人的丈夫。南宮少傲不是段長風,她也絕不會讓他做第二個段長風!
柯柔的頭好痛,她只是一個小女子,也有做不到的許許多多事,何必勉強自己,不一定要非得撮和南宮少傲與程翩,也不一定要找什麼人代替自己,她闖了禍了,無法收拾殘局又能怎麼樣?
世上有一種人,因為太過關心別人而忽略了自己,他們竭盡所能地希望大家開心圓滿,而自己往往冷清孤寂,柯柔不幸正是這種人。她希望一切都圓圓滿滿的,自己便可全身而退了。
她當真能全身而退嗎?
柯柔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從柯府被紫竹林火燒以來,知道了父母平安,她都沒有好好找過他們。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家裡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已經在為女兒哭天搶地?
「少波沒有給家裡消息嗎?」柯柔看向身後的南宮少傲。
南宮少傲淡淡道:「剛剛收到少波的信,他們遠在關外尋找一種奇藥,看樣子還不知道柯府的事。」
柯柔歎了口氣,「我真是不孝之女,只會讓父母擔心,給他們添麻煩。」
南宮少傲道:「不如我們先去看看他們吧?「
柯柔斜睨向南宮少傲,冷笑一聲道:「我們去一趟關外?不等回來就已經過了三個月是不是?那麼,我就沒有機會了是不是?南宮大公子,你真是用盡心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