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傲絕情,程翩卻遷怒於柯柔。她用怨毒的目光看向柯柔,「是你,是你讓他對我如此絕情的!」
柯柔淺笑盈盈,「多謝姑娘抬愛,柯柔不敢領這個功。不過,如果愛一個人只是千方百計折磨他,那麼,這份愛未免太可怕了!」
程翩目中射出陰毒的目光,她惡狠狠道:「柯柔,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讓你得意的!」
柯柔立即冷下臉來,她冷冷道:「程翩,在下有仇必報!我提醒你,不要毀了你和你的百花洲!」
「你和你的百花洲」一句話幾乎令程翩暈過去。論武功,自己不是柯柔的對手,若想報復柯柔,自然要向她的家人下手。而柯柔,居然看透了自己。她是南宮少傲的妻子,南宮世家又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傷害她的家人?南宮世家一個洛陽分舵便可重創長虹劍莊,踏平百花洲更加輕而易舉!
程翩眸中現出一抹絕決來。
柯柔笑了笑,「程姑娘,你慢走,我就不送了……哦?忘記告訴你了,如果你想以死來引起某些人內疚,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
程翩再一震,連這點心思都被柯柔看透了!這個女子封死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她勉強鎮定心神,踉踉蹌蹌地奔出南宮世家,從邁出大門的一剎那,她知道,今生今世,她是絕不可能再邁進這個大門了。
程翩一走,所有南宮子弟全部把目光集中到柯柔身上,柯柔看看身後,才意識到自己正依在南宮少傲懷裡,她立即跳了出來,出語相譏道:「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怎麼?南宮子弟遊歷江湖多年,連這種陣勢也沒有見過嗎?未免也太少見多怪了吧!」她邊說邊向外走,「外邊的人打發了,至於家族的內部怎麼處理,你們自己看著辦好了。」
南宮少游上前攔住柯柔道:「剛才我們大家一齊求情爺爺都不答應,我們……」。
一看這些人沒有出息的樣子,柯柔就有點來氣,她白了南宮少游一眼,卻也只好無奈地轉過身來看向南宮威。
南宮威沒有看柯柔卻對南宮少傲道:「身為長孫,你對家規知道得應該很清楚,應該怎麼辦,你自己下令吧。」
南宮少傲恭敬地應一聲:「是!」
眼見大哥如此,南宮少游忽然跪了下來,「爺爺 ,你放過大哥吧。」
南宮少游一跪,南宮平夫婦也跪了下來。其他子弟一見,互相看看,也相繼跪了下來。
「爹娘,叔叔嬸嬸,你們不要這樣,這樣會讓爺爺為難的。」南宮少傲去扶父母,他轉身對南宮少游喝道:「給我起來!」
「少傲,」南宮平心疼地看向兒子,「你重傷甫愈,怎麼可能禁受得起重責?」
「身為長孫,如果我不以身作則,那麼,家規還有什麼用?」南宮少傲沉聲道,「爹,你應該明白的!不要為難爺爺!」
南宮平看向南宮威,南宮威冷沉著臉哼了一聲。他只好無奈地起身。
看到南宮威和南宮少傲都如此堅決,眾人只好不情願地起身。
「你應該受什麼責罰?」柯柔看向南宮少傲。
「私傳令箭,犯上作亂,要重責一百棍。身為長孫,有過失應當從重責罰,那麼,就重責一百棍,罰跪祠堂三日三夜,思過房思過一個月吧。」南宮少傲看向南宮威,「爺爺,孫兒所說可閤家規?」
南宮威點頭道:「好!」他向南宮甫喝道:「阿甫,家法!」
南宮甫沒有動,眼睛只是看向大公子。
南宮少傲喝道:「還不快去!」
南宮甫只好勉強應聲道:「是。」轉身出去。
看到南宮甫雙手奉上的家法,南宮少傲伏地認罰。
對於南宮世家的家法,柯柔見過,不過幾棍下去就能令南宮少傲血染白衣,若是一百棍下去,對於重傷甫愈的他來說,無異於送死。柯柔一把奪過南宮甫手中的家法,她看看那根用來作家法的木棍,拿在手裡揮了兩下,彷彿在試什麼兵器般。揮了揮家法,她不由笑了笑,幾分正經幾分譏諷幾分戲謔道:「怪不得大公子能立威服眾,原來如此!」
南宮少傲看向一臉笑意的柯柔,忍不住有一種想奪過她手中家法打掉她臉上那迷人笑容的衝動,還好,他極力壓制住了自己。
南宮威「嘿嘿」兩聲道:「執行家法!」
柯柔笑瞇瞇道:「誰來執行!」她將家法遞向南宮甫,南宮甫立即向退去。柯柔又看向其他人,他們一個個低了頭只管向後退。
「你們想抗命犯上嗎?」柯柔笑得像一隻剛剛偷了雞吃的小狐狸,天知道她腦子裡又在打什麼歪主意,她看向南宮少傲道:「不如,我來好了。」
柯柔將棍子輕輕在手裡拍了拍,同情地看向南宮少傲:「你好幾次下重手想殺我滅口,這次你就自認倒霉好了,你小心一點哦!不許運功相抗!」
南宮少傲淡淡道:「你動手吧。」柯柔一旦動手,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爺爺沒有點破他也不點破。
柯柔一雙眸子清亮,彷彿早已看到了他心裡在想什麼,她手中的竹棍一振擊向南宮少傲,一振間,竹棍竟然彈跳了三十下,看得眾人目瞪口呆,再一振,又是三十下,第三振,又是三十下,柯柔笑道:「我可以執行家法嗎?我可沒承認自己是少夫人,」她將竹棍拋向南宮甫,邊跳開去邊道:「這三下算是你還我的。」
若只是輕輕彈跳三十下還好,這一振三十下的勁道,雖不至傷筋動骨卻足以起到訓誡作用,若換做普通人,定然禁受不起。能夠用棍一振三十下,必定也能一振三十劍!劍快如狄秋不過二十三劍,劍快如南宮少傲不過二十八劍!柯柔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如此年輕卻有如此身手,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南宮威眸中的欣賞更加濃了。
南宮少傲感覺得到,柯柔的力道均勻卻不輕柔,九十下擊下來,雖然依然是血染白衣,卻只傷皮肉未動筋骨。若不是內力收發自如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大公子,你還有百棍重罰,小女子不忍旁觀先走了。」柯柔邊說邊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