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看著她誤會，自己心裡又怎麼會好過？多少次想要解釋，卻在看到她的眼神和聽到她的話之後，又嚥了回去。
想來想去，她那些理直氣壯的話幾乎都沒有錯。
終究是少了去追她的理由啊。
「墨爾涵，你永遠是這樣！」楊穎的表情忽然變得憤恨，「一直都這樣高高在上，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呵！我看，你根本就不愛暮東籬吧？你不讓我動她，只不過是認定她是屬於你的東西，不允許任何人無視你的權勢而已！」
「我到底愛不愛她，你不必知道。」
「呵！你以為我在問你？你聽不出來嗎？我說的都是肯定句！墨爾涵你不會愛！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未來，你都不知道該怎樣去愛一個人！」
「愛？楊穎，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說愛嗎？」墨爾涵陰靂地看著她，「我從來就不懂，愛一個人，可以愛到連殺了他都不會猶豫一秒鐘，甚至不會心痛！」
「你怎知我沒有猶豫，怎知我沒有心痛！」楊穎吼道，「是，你很聰明，可是你不懂女人的心！有一種女人，一旦愛上了，就會愛得死心塌地；但你若是傷了她，那她便會連同著那份愛一起憎恨著！」
墨爾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呵！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
楊穎失控地怒吼：「你最不該的！是殺了我最親愛的弟弟！你難道忘了嗎……我曾經跟你說過，蕭蕭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要和我一起去愛他的！可是……可是你到底幹了什麼？！」
「那是他自己挖的墳，跳的黃泉路，是你找不到人來發洩心中的憤怒與悲傷，便將罪名硬安在我身上！無所謂，楊穎，就當是我害死了他，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算結清了！以後誰也不再拖欠誰！你走吧。」
「我走……我當然會走……」
但是——
我要你陪我一起走！
墨爾涵背過身不想再看到她。
而楊穎向門口一步一步退去，忽然嘴角一斜，舉起女式小槍對著他。
墨爾涵，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不自量力的女人！
他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很清楚地知道她的一舉一動，手一轉，衣袖裡滑出一塊小小的陰影——
「砰——」
只是還沒等他拿出槍，身後就已經響起了槍聲。
他沒有疼痛感，所以中槍的人不是他。轉過身，楊穎已經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少爺，沒事吧。」
芬姨依然是面無表情，連說話也沒有語調。看了楊穎一眼，便將冒著煙的槍遞到了一旁的女傭手裡。
整個過程乾脆利落，好像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
「沒事。」墨爾涵也沒有一絲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