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把髒手往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坐在床頭繼續探他額頭的溫度。因為剛碰了水試不出什麼,就把自己額前的劉海捋了捋,低下頭用額頭碰額頭。
還是好燙……不去醫院不行啊,再這樣下去會燒壞腦子的,燒傻了可不好。
正要起來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往她背上不輕不重地一拍,緊接著——她的嘴唇似乎碰到了柔軟的東西……
滾燙的溫度由唇瓣傳遞至她的心房,噗通——噗通——
要死了!她……她的初吻……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一秒後臉也變得和他的額頭一樣燙。
起初她以為是子爵換姿勢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背,才造就了現在的效果。哪知第二秒後,子爵忽然扣緊了她的後腦勺,急促地真吻上了……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翻過身,將東籬壓在了身下,熟練地撬開她的貝齒。
對於那忽然闖進自己口腔內的柔軟物,東籬一下子傻了眼,不知道該推開他還是怎樣,半晌沒有任何反應。
或許……她挺開心的。
或許……她蠻意外的。
再或許……她其實很喜歡子爵吻自己的感覺。
忽然間想起自己已經是墨家的媳婦兒,那現在……她算是在出牆嗎?
心裡亂糟糟的,在理智崩潰前開始推開身上的人,並大喊:「我是暮東籬!」像是還不夠,又接著喊了一句:「我是你討厭的痞子女!」
對不起子爵,不是現在。
至少在她還是墨爾涵的妻子前,絕對不可以。
傅子爵被吼醒,僵了一會兒爬起身,跌撞地爬下床。迷迷糊糊中說著:「怎麼是你……」
她就知道!他認錯人了……否則哪裡會對她有意思?混蛋傅子爵!
東籬在心裡暗罵一句,實際上又趕緊爬下床去扶他。「你還想去哪裡?醫院裡不好好躺著也就算了,這裡是你家你還走什麼?」
聽到這句話,傅子爵忽然僵硬在原地。渾渾噩噩地轉過去看著東籬,呢喃著:「家……呵……家?原來,這裡才是我的家……這裡才是家……」
反反覆覆的,就是這麼幾句話。
「子爵你別這樣。先把病養好吧行麼?其他的事暫時先不要去管。」
「不要管?」他冷笑一聲,「事情不發生在你身上是吧?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
剛剛他的反應並沒有讓東籬覺得怎樣,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傅子爵並不喜歡她,所以他對她沒感覺也很正常,她犯不著生氣。
可是他的這句話卻結結實實地激怒了東籬,好心當成驢肝肺之類的,最讓她惱怒。
想也沒想就鬆開抓住他的手:「傅子爵你還是不是人!我暮東籬要是想看你笑話,我活作賤自己去管你的事幹什麼?我他媽昨天為了你差點被噁心男上了!我也不奢望你跟我說謝謝,可你說話別那麼傷人行嗎?!」
雖然一直混在男人堆裡,耳濡目染的,他們那些髒話也聽了不少,可東籬骨子裡就討厭這種粗俗的罵人方式,一直不屑用。
也不知道怎的,今天被傅子爵這麼一激,很本能地就爆了粗口。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也。
她一鬆手,傅子爵就站不穩地摔倒在地。在東籬心軟想要去扶他的前一瞬,他自己抓著凳子站了起來,沒有去看東籬。
他看起來很虛弱,聲音也輕如嗡嗡:「誰也沒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