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江文博的腦子才恢復了運作,記得昨晚多喝了幾杯,雖說他酒力不好,也不至於醉得連白秋華都認不出,而且那酒似乎能迷惑人的心智,混淆視野,而且身體裡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浪使他不能控制,實在是不能以常理解釋,莫非那酒裡被人做了手腳?
在自己家裡,唯一的嫌疑人就是秦芸芸,一個罪魁禍首,還倒打一耙,賊喊捉賊,豈有此理,弄得自己完全失了主張,卻原來被這女人耍的團團轉,還不自知。
氣呼呼的抓起電話,接通秦芸芸的手機。
「這麼快就想好了?」秦芸芸笑嘻嘻的聲音順著話筒傳過來,「打算離婚,娶我?」
江文博低咒一聲「可惡」,這女人似乎永遠都是胸有成竹,悠然自得的樣子,似乎篤定就沒有她擺不平的事,不過這次遇見他,他注定要失望了。
「開什麼玩笑,離婚,我可從沒說過這話。」江文博輕笑一聲,「明人不做暗事,我也不想給你打啞謎,你在酒裡下了藥,自己送上我的床,才有了昨晚的事,秦小姐,我說的沒錯吧?」
「呵呵——」秦芸芸不答,卻爽朗的笑了起來,似乎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在你的家裡,當著你父母的面,我對你下藥,你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而且,請問,你有怎樣的魅力值得我這樣做?」
也對呀,自己的想法似乎行不通,可是酒裡的藥當如何解釋?
「在商界你是個奇才,而在家庭生活方面卻是個十足的傻子,我想你該從你家下手調查,而不是跟我大呼小叫,在明確一點,不妨問問二老,也許會知道答案。」秦芸芸慢悠悠的說著,身體動了動,兩腿間傳來一陣陣痛楚,由不得皺起秀美,這丫的真實野獸,差點被他撕碎了,還說這不盡情理的話,懷疑她在酒裡動手腳,該天殺的。
江文博危險的瞇起眼睛,這女人也太陰險了,竟然把這等齷齪的事推到自己父母頭上,荒唐,父母再有怨言也不會連同外人算計自己的孩子吧?
啪的把手機掛斷,起身,正迎上推門進來的母親,對剛剛秦芸芸的話雖然不信,但在心裡也起了漣漪,再看見母親也多了一點點芥蒂,乾咳一聲,似無意的閒談,「昨晚的酒和平常不同,似乎多了些什麼。」
江母微微一愣,做賊心虛的閃開眼神,「你這孩子國外的酒喝多了,自己家的倒喝不慣了?」嗔怪著,掩飾住眼神中的慌亂,「芸芸呢?怎麼不見她?」
「剛剛離開,回家了。」
「你們昨晚?」江母看了看床上凌亂的被褥,再看著兒子,眼中有一份期待。
「昨晚如您所願,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江文博知道母親想聽什麼,不等她說完,就接過話題,「不過,就算是發生了,又能怎樣?我的妻子依然是白秋華,而永遠不會是別人什麼女人,永遠不會。」
聽著這宣誓一般的告白,江母的臉色沉了沉,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在她看來簡直是一無是處,沒背景,沒家世,最不能容忍的是竟然連是個女人都會的生孩子都不會,這還算得上女人?不管兒子怎麼想,態度多麼強硬,這次就看秦芸芸了,只要她肚子爭氣,能懷上,她信,自己的兒子絕不會置自己的孩子不顧,還守著那個女人。
「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過問,不過,有一點你要清楚,就看人家芸芸答不答應了,如果她不依不饒,你要想好怎樣應對,不要因為你的原因,傷了兩家人多年的情分。」薑還是老得辣,江母以最平和的態度回應了兒子的質疑,輕輕的走到床前收拾被褥,床鋪上的一灘血跡使她心花怒放,秦芸芸是何許人也,絕不是吃虧的主,到如此地步,即不哭,也不鬧,一定早有打算,心中篤定這段婚姻必定是早晚的事,剩下的看秦芸芸了,她可坐享漁人之利了。
江文博看著床單上礙眼的妖嬈,由不得反感的擰眉,心中陷入一種內疚,自己怎麼對得起秋華,摸出手機,抽搐著要不要打,其實一下飛機就該打給她的,當時有秦芸芸纏著一時忘了,想來此刻她一定在為自己擔心,只是剛剛出了這種事,真不知怎樣面對她。
「給秋華打個電話吧,不然該擔心了。」江母看出了江文博為難的神情,笑笑提醒著。
「不急,剛剛接手公司,一定在忙著熟悉業務,等晚上再打給她。」江文博收了手機,「爸爸的病情怎麼樣?」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還不能勞累,所以你要在國內多呆些日子,美國的生意有秋華料理,也不用你擔心。」似無心隨口的安排,聽來順理成章,卻是費心的謀算。
「好,我知道了。」江文博在整理乾淨的床上躺下,閉上眼睛,「飯我就不吃了,再睡一會兒。」
江母點頭,走了出去,輕輕把門帶上。
江文博摸出手機,還是決定給秋華打個電話,調整一下情緒撥了出去。
異國,白秋華剛剛回到家裡,偌大的房子只剩了她一人,空落落的,不過,她很享受這樣的孤單寂寞,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可以放任自己的思緒飛舞,執一杯清茶,細琢慢品曾經的點點滴滴,默默的想念他,雖然心很痛,卻是幸福的。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對不起江文博的愛,以及為她做的一切,可她忍不住,尤其是在寧靜的夜裡,忍不住舉杯邀月,他過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