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行李箱,走出家門,一股酸楚在湧上鼻尖,摀住嘴巴,靠在牆上,等心平靜下來,才走進電梯。
在小區門口意外的看見了江文博的身影,正單腿著地依靠在車身上,看見她走出來,笑呵呵的迎上前,接過她的行李箱,「我送你。」
「其實不用,我打車很方便的。」白秋華不自然的笑笑,還是順從的跟在他身後。
「那不一樣,應該有人送你,讓你感受到溫情,免得留戀他鄉的風光,那可就是我們公司的一大損失了。」他笑呵呵的半真半假的說著,似春風般吹進白秋華的心房,頓覺一心的溫暖,「一去就是三個月,我們會想念你的。」
「是啊,應該趁著現在好好相處一會兒。」聽到說話聲,二人同時一愣,回頭看去,池海陽就站在他們不遠處,以一種捉姦在床的犀利眼神看著他們,酸溜溜的說著,「我本想送你,看來現在不用了,有人替我代勞了。」
江文博尷尬的站在那原地,一時不知怎樣才好,白秋華反而凜然的站著,柔弱的腰桿挺直著,昂頭迎視著他,看著他一臉的鄙夷,有上前給他幾個耳光的衝動,明明出軌的人是他,反倒弄得跟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似的,憑什麼聽他的冷嘲熱諷,「那就不麻煩你了,你現在最關心的應該不是我。」
一句話說的池海陽嗔目結舌,他自知理虧,也為剛剛莫名其妙的醋意感到驚訝,明明對面前的女人失去了興趣,為什麼看見別的男人對她示好,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這就是男人的佔有慾在作怪吧?就算不喜歡,也不願別人染指。
「一路順風。」
「謝謝。」
江文博看著這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如果他不知道還真的以為他們知道是普通朋友呢,心中不免有了大大的疑問,婚姻還可以這樣?另類,而不得不讓人望而止步。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坐進車子,白秋華不好意思的一笑,有種面子掃地的尷尬。
「你們不像夫妻。」江文博實話實說的把心中的感想說出,這樣的感覺反而使他心情舒暢,竟卑鄙的有些竊喜。
「很悲哀,也很無奈。」白秋華平靜的說著,把眸光投向窗外的車海,有著隔世般的恍惚。
「為什麼還要繼續?」猶豫半天江文博才潸然開口,知道此事不該這樣問,卻耐不住那可蠢蠢欲動的心。
「是啊,沒有繼續的理由了。」白秋華似是而非的回答,反映出她心中的矛盾。
圍城走進來容易,似乎迷迷糊糊就成為了人妻,一夜之間從少女轉變成了女人,在瑣碎平淡的生活中消磨去往日的所有憧憬,留下的只有憔悴。
如果走出來,那需要很大的勇氣,無論多麼的不幸,一個家是彼此用心血慢慢建築的巢穴,想要毀掉,需要莫大的勇氣,是美人魚褪去鱗片長出雙腳時的錐心之痛,也許男人不同,可女人是敏感與感性的化身,總有一份不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