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只是不吭不響的落淚,池海陽似乎也動了惻隱之心,閉了嘴,耳根子剛剛清靜,就迎來滿臉不悅的婆婆,又是一頓數落,白秋華更是只有聽著的份,這老太太偏兒子偏的厲害,把所有責任統統推到了白秋華身上,數落著強加在她身上的一大堆不是。
白秋華認了,不想還嘴,而且現在身體也不容她動氣,規勸自己全當耳旁風好了,足足一個小時的嘮叨,可能是消氣了,隨意囑咐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白秋華才算解脫,病房裡一片靜謐,頭很沉,身體很沉,昏昏然的感覺,只想睡覺,逃脫來這是是非非。
他們怎麼不能設身處地的為她想想?其實現在最難過的是她,她做夢都想有自己的孩子,有了那個小生命似乎她的生活就會不同,生命的意義也會改變,家庭才會和睦,父慈子孝,其樂融融是她做夢都想的生活場景,可是就這樣破碎了,還要遭受她們的非議,太累了!對未來都失去信心了。
似乎她只是個生孩子的機器,他們不在乎過程,只在意結果,要的只是孩子,而她,無關緊要,這就是他們給她的感覺,她甚至可以想到,她生下孩子後,他們會把小生命奉為神,而她淪為奴隸。
出院後,白秋華請了一星期的假在家中靜養,待遇沒有因為她的流產而有所改變,池海陽開始不回家吃飯,晚上會回來睡覺,似乎這裡只是他的旅館,家的意義越來越薄弱。
白秋華只能拖著虛弱的身體去買菜,做飯,就算他不回家,生活還要繼續不是嗎?和地球離了誰都能轉的道理一樣,她既然選擇了生存,就必須一日既往的吃飯睡覺,過幾天還要上班,為生活而奔波。
房間裡流動著陌生的情愫,除了公事公辦的說些必須商量的事外,他們之間很少交流,一個睡覺,一個看電視,一個上網,一個打電話。
白秋華明顯的感覺他們之間越來越陌生,如陌路人般不願意接觸對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排斥,也可以說心裡障礙吧?他現在經常打電話,而且一打就是一個小時那麼久,到後來索性不避諱了,當著她的面談笑風聲的給對方聊著,完全把她當成了空氣。
直覺告訴她那是個女的,單憑這不斷的電話聯繫,可以斷定,二人的關係不一般,偶爾白秋華會聽見一個嬌柔的女聲從話筒裡傳出來,刺激著她的神經,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比較僵硬,可還是真實的夫妻,最起碼要有避諱,有最起碼的尊重,他這算什麼?以為她是聾子?還是瞎子?白癡?
她並沒有質問,而是選擇了沉默,雖然心裡很難受,他分明是在挑畔她的底線,在她的眼皮底下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和其他女人打情罵俏,真的把她當成了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