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似乎風也少了,明朗的夜空明亮而清冷的月亮照亮著大地,星星閃爍著點點光芒。
一襲清冷月光透出窗隙照射在地上,為黑暗的房間增添了昏暗的明亮。
墨芝雅看了眼身旁睡熟的人,在他櫻紅的唇瓣上落下輕吻,掀被穿上衣衫輕輕走了出去。
顏洛在她下床後睜開了雙眼,看著她穿上黑色的勁裝,然後走出房間,微微歎了口氣。
白天在她聽到逸王大婚後就一直精神恍惚,知道她晚上定不會安生睡覺,沒想到果然沒錯,又低低歎了口氣,拿起衣架上的衣衫穿上開門緊跟了上去。
墨芝雅一路輕功向逸王府奔去,可是才到半路就開始喘息,胸口有如被千萬根針刺疼痛不已,剛開始還好,到最後竟然連呼吸都是那麼困難。
只得停下腳步找尋了依靠物,靠著牆壁慢慢滑落在地上,抬頭望著熱鬧的夜空,忽然覺得有點冷,越接近逸王府她越能感覺到那種接近致命的冰冷。
一襲同樣黑色錦袍的人出現在眼前,不等她開口說話便將手裡的白色狐裘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看著她低低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眼她要去的地方。
那裡黑漆漆一片,似乎沒有盡頭。
又是歎息之後將靠坐在牆邊的人抱在了懷裡,帶著她向逸王府的地方奔去。
「顏洛!」墨芝雅抬眼看著抱著自己的人,這一聲叫喊竟然心虛不已。
她知道不該瞞著他偷偷跑出來,更不該瞞著他去逸王府。
顏洛低頭看了眼懷裡人心虛討好的面容,幽黑的雙眸閃過一道異光「我知道你放不下。」
既然放不下為什麼還要離開他,既然離開了為何還要回去?
墨芝雅在他懷裡沉默了起來,放不下又能如何?
明亮清冷的眼眸瞬間暗沉了下去,卻在抬頭看向顏洛時,一臉的笑面如花「我只想再看他一次,一次就好。」
可是一次真的夠嗎?
她不只想看他一次,還想看他更多次,還想天天看到他,和他在一起,可是再也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顏洛沒有低頭看她,他知道此時那雙明亮的眼眸中肯定隱藏了很多的悲傷和淚水,他不忍看,不想看,只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一炷香之後,顏洛抱著墨芝雅出現在了逸王府的門前。
看著大門緊閉的府門,府門牌匾上紅色的編織綢花隨著夜晚的冷風飄揚著,刺激著墨芝雅的眼睛,刺傷著她的心。
掙開顏洛的懷抱,她慢慢向大門走去,府門前那隻大紅的燈籠紅艷的光芒照耀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印染了她眼底的嗜血紅光。
飛身躍起將那綢花和燈籠扯了下來,狠狠摔到了地上,燭火傾倒,燃燒了燈籠,以及糾纏在一起的綢花。
看著那燃燒的紅色,她的眼眸中也燃燒起了點點紅光,燃燒了她的理智。
輕輕用力飛身越過逸王府高牆,帶著滿腔嫉妒的憤怒向王府後院走去。
王府中守衛的侍衛看著突來的人,頓時警惕了起來「何人?」
墨芝雅赤紅的眼眸中什麼也看不到,只是向著喜色一片的房間走去。
長槍長刀齊齊對準了黑衣女子,一陣冷風吹過,髮絲隨風飛揚,露出了那張絕世的容顏,侍衛皆是大驚「王妃?」
「讓開!」侍衛看到來人雖然收起了刀劍卻依然沒有讓路的意思,讓早已失去理智的墨芝雅不禁皺眉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