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風軒微微皺眉,發現她神色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你的人和你的心我都要。」
陰柔似水的容顏也會變得如此陰狠歹毒,讓墨芝雅不禁冷笑,清冷絕望的黑眸中帶著殘忍嘲諷「這顆心你永遠不會得到了。」
這顆心早已被分為了兩半,一半給了顏洛,一半給了郁君雪。
陰柔可愛的面容頓時扭曲,夾雜著濃濃的怒火「朕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這天下都是朕的,何況是你。」
原來如此!
清冷眼眸瞬間冷了幾分,絕世容顏帶著莫大的嘲諷笑意濃濃。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如果說這世上最愛她的人是郁君雪,那麼最恨她的人一定就是顏洛。
如果說這世上最疼惜她的人是她的二哥尤天傲,那麼最想擁有這具身軀的人一定是郁風軒。
無論是誰,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唯獨郁風軒,她竟然覺得他很可憐,很同情他。
他除了權利之外,似乎什麼都沒有。
沒有親情,沒有愛情,沒有自由,沒有幸福,在他心裡除了權利,還是權利。
他已經是權利的奴隸,被權利操控了一切,不再是作為郁風軒而存在,而是作為一代帝王而存在。
這樣的人,她能不覺得可憐,能不同情他嗎?
他愛的不過是尤四鳳的身體,不是她的心。
區區一具皮囊而已,反正三年之後也不過是長眠地下,既然他想要給他就是了。
「若你喜歡儘管拿去」墨芝雅的話語不含一絲一毫的悲傷和不樂意,反而顯得從容大方。
郁風軒微微一愣,看著她閉上的眼眸,想起了她和祈王郁君鑰在一起時,臉上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想起了她對著祈王訴說心事的場景,漸漸鬆開了禁錮她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嫉妒祈王,嫉妒祈王可以讓她掏心置肺,嫉妒祈王可以讓她寬心接納,而他每次只能在陰謀和算計中接近到她,卻得不到她的真心對待。
「對不起」淡淡的無力的話語出口,郁風軒似逃跑般逃離了和室殿。
墨芝雅躺在地上睜開雙眸,露出清冷陰沉的瞳孔,望著殿頂發呆。
一道紫色身影伴隨著冬日冷冷的北風飄然而下,撿起地上的衣衫蓋在了墨芝雅的身上,抱起她向後殿的寢房走去。
苦澀的笑容帶著苦澀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不停地流出。
郁君鑰看過一眼懷裡的人之後再不敢低頭,只是抬頭看著前面暗黑的路,尋找著房間。
微亮的燈光努力照亮著房間,郁君鑰看著床上人,心裡感到痛楚難耐。
「君鑰,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虛弱無力但依然帶著勉強的微笑,墨芝雅似是真誠似是無奈地說道。
郁君鑰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魔魅眼眸流光暗淡了很多,瞥頭看向了另一邊。
救?他一直都在殿頂的房梁之上,自他讓顏洛來見尤四鳳之時,他就一直在,看著她被顏洛暗算,看著她被郁風軒欺凌,他都一直躲在房梁之上,只是看著,並沒有露面。
他知道,如果他露面,顏洛不會就此放過她的,郁風軒還會更加想霸佔她,因此,他只能看著,看著她在欺凌忍辱中解決一切,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