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戀之花月吟 天開月鏡照花妖 一百五十四:只能救一個
    「他?你是指誰?」辰玨不解地問道。

    「不要妄想再隱瞞,我已查清你的背後是誰。她再也騙不了我。」月芳庭眼中透露出的狠絕之色讓人望而生畏,薄情的唇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你該感謝她,若不是她,我不會親自殺你。死在我手裡,你不枉此生!」

    辰玨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靈光,他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可憐的庭王,居然同樣,陷入了情劫。劍不傷人情傷人,一個人無論有多強大,世間萬物,終是一物降一物。

    月芳庭濃黑的眸子猛然半瞇,只見他快速地甩出提手一揮的動作,他的腰間立刻閃過一道白色的冷光,在月光的反射下刺亮了辰玨的眼睛。「就用你的血,來祭我的情。」

    說時遲那時快,辰玨來不及接招,月芳庭跳躍翻身,眨眼功夫,辰玨的肩膀已被長劍刺到,腥甜的血味在空氣裡蔓延。

    辰玨馬上運氣提腿,在黑夜中連轉數圈才僥倖躲過月芳庭決絕的冷劍。

    交手中,辰玨的左胳膊又再次受創,夜行衣都被劃破了,一道觸目的血紅傷口暴露出來,辰玨雙臂負傷,完全使不出勁,應敵的全部招數唯有靠輕功來躲閃。

    這是他與庭王之間第二次正面交鋒,上一次幸而巧遇木黎,將他錯認為恩人,才得以逃過一劫。這一次,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嗎?如果木黎再次遇見他需要幫助,會不會一如當初那樣,義無反顧地幫他呢?

    庭王,到底是怎樣練就這身可怕的武功,連旁門左道都能輕鬆應對?和他的屬下們交手,已知主人的非同小可,真是意想不到他們的主人,竟然如此年輕!

    月芳庭清楚自己手中握著的,不僅僅是一把可以刺穿喉嚨的利劍,他的手裡,同時握著這個人的命運。是這個人,連起了木黎和那一頭的關係,若沒有他,那一頭根本不會親自出面,更不會始終左右著木黎的感情。

    他不能讓這個人這麼輕易地死去,他要一步一步刺傷他,讓他不緊不慢地去體驗死亡即將來臨的恐怖。

    每一劍,都帶著主人此時的心情;每一道力量,都代表主人這時候的心情有多麼痛苦。所以每一劍,都是那麼狠,那麼快。讓人應接不暇。

    辰玨被逼無奈,帶著滿是傷口的身體步步為退。

    除了地面上的斑斑血跡,就連無味的空氣中都逐漸瀰散著撲鼻的殺戮。

    「綠荷,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呀?」木黎剛忙完躺到床上,靜下來後模糊地聽見附近有什麼響動,習慣性地叫了一聲『綠荷』,木黎自嘲地笑了笑,「綠荷,今晚已經成了別人的人咯!呵呵!木黎,你要習慣,一個人的寂寞。」

    此情此景,不禁觸動了時光的轉盤,往昔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記憶帶隨著木黎漸漸回到了過去……還記得一醒來時圍在她身邊的綠荷,一個天真迷信的古代女孩子,擁有純潔的心思和無邪的笑容,一門心思地照顧著夫人留下來的小姐。餿了的飯菜一起吃,飢餓一起捱,她們曾經在最困難的歲月裡,相扶相持。

    原來自己也會懷舊的。木黎以為,自己是個豁達的人,絕不緬懷過去。綠荷,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好姐妹,祝你幸福!木黎瀟灑地甩甩頭,抬腳掀起被子,全部蒙到自己的身體上,明天就是新生活,一切都該拋之腦後。

    說不想就不想,木黎很快就睡著了,黑寂的臥室寧靜無比,與三百米遠外的一片土地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一塌糊塗的廝殺過後,辰玨僅存的一絲戰鬥力已所剩無幾。

    月芳庭還不想置其於死地,他甩開手中的長劍,邁著傲慢的步伐一步一步逼向辰玨。幽深的眼眸射出不屑的目光,他要用氣勢,讓辰玨感到無形的絕望慢慢侵蝕的那種滋味。如同思念一個別人的人,那般絕望!

    「噠——噠——噠——」

    每一步,都好像帶著地獄的呼喚,仿若死神逐漸降臨時,那種無力回天的懦弱。如果他是輸給了凡人無法戰勝的神,那麼他還有何可說?

    庭王一直身著白衫,衣袂決然。如墨般的長髮隨意披散著,從不梳髻,但人們從不覺得他凌亂,像個瘋子,反而羨慕他能將『瀟灑不羈』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而他自身便帶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給人一種強烈的存在感,任誰都無法忽略他。彷彿大地萬物,都是圍繞著他轉的。

    辰玨看著他一步步靠近,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已圍繞在他的四周,無形中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輸給這樣的人,辰玨無話可說,只能靜靜地,坐以待斃。

    「哄——!」

    天空突然響起了一聲雷,一種不明何物的物體向這邊砸過來,月芳庭敏捷地閃開身體,一陣白霧騰騰升起,月芳庭第一直覺便是有人來救辰玨。待月芳庭快速揮袖攆走白霧,原本站著辰玨的地方果然已空無一物。

    「月芳昊,你只能救一個!」

    月芳庭四周看了看,無法確定他們是從哪裡走的。他的輕功,長進了不少!月芳庭這一次完全清楚了月芳昊的底細。原來他以前對外透露的武功,也藏了一半。既然他選擇了下屬……月芳庭半瞇眼眸,透出狠絕之色。他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緊緊地拽住拳頭。

    一直藏在暗處的鬼影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跳了出來。這個主子比較懶,除了那個女人,什麼事都不喜歡自己動手。剛才那種小角色,居然也會親自出馬,他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可能但凡涉及到那個女人的事情,主人的情緒就會出現異常。

    鬼影彎下腰,抱拳請示道:「屬下絕對能找到線索,追蹤到他們!」

    「不必。」月芳庭雙手背到身後,陰鷙的眼眸看著夜空,冷聲說道:「繁星再密集,終究是天空裡的一粒棋子,逃不走。」

    鬼影一怔,訝異道:「王爺同意,用那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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