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戀之花月吟 天開月鏡照花妖 一百四十四:庭王妃
    「於我們而言,牢獄之災結束了。但葬禮,我們還需費點時間。」

    葬禮?木黎緊張道:「葬禮要幾天啊?太子的葬禮算得上國葬嗎?國葬的話豈不是很複雜,很冗長?」

    「沒事。」月芳庭抓著木黎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裡,安慰道:「這些事有專人打理,你只需按身份出席。畢竟,在名義上,他是我的哥哥。我還需送他至皇陵。」

    「你要出遠門?」

    「我很快就回來的。」

    要是算下來的話,從舉辦到結束,豈不是要一個月那麼久?那他們什麼時候才有空坐下來,好好談談離婚的事啊?木黎很想快點離開這裡,即使沒有芷煙,沒有文琬琇,沒有柳絮,她也不想當替補。

    木黎牽強地附和著月芳庭笑了笑,他現在心情不好,她就不要潑他冷水了,反正做好人也就這最後一個月而已。木黎隨口問道:「對了,好像你很少和太子在一起下棋,怎麼偏偏那麼倒霉,居然在那一天?」

    熟知,月芳庭臉色一沉,慢慢說道:「人生路漫漫長,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誰都無法先知。事情變化得往往出乎人的意料。有些災難,再強大的人也避免不了。所以一個能操控一切的人並不強大。能夠在面對困境時,盡快解決問題的,才是真正的強者。」

    他是暗指自己是強者嗎?木黎不禁訝然道:「那真兇,是你讓千林找出來的?」

    「黎兒,不要知道太多。做個簡單簡單的庭王妃,無須考慮外面的事,一切有我!」

    庭王妃?木黎斜眼瞄了瞄眸若星光的月芳庭,差點被他眼裡的熾熱震住了!不會吧?剛剛被人甩了就移情別戀?木黎看他一點也不像受了刺激。

    「皇上定然會將太子作國葬。這段時間不適宜封妃,等過了這段時間,我便會立你為妃。但我會在庭王府裡先知會下人,一切衣食住行視正妃的規格來安排。」月芳庭的聲音也變得很溫柔。

    木黎愣了愣,張口想說什麼,恰巧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千林在外面傳報,說已到了王府。

    月芳庭輕輕地抱著愕然的木黎下馬車,就連千林都稍微愣了一下,更別談自己了。木黎開始懷疑,月芳庭是不是覺得劫後餘生,懂得珍愛生命、珍愛家庭了?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她的心已經離開的時候呢?

    木黎皺著眉頭思索,完全沒聽見月芳庭說了什麼,等他將自己送回院子裡,綠荷高興地迎上來扶住木黎的手臂,說是要岔火盆去去晦氣,還準備了柚子水洗澡。

    月芳庭在木黎耳邊輕語兩句,便走了。

    綠荷立刻八卦地問木黎王爺怎麼忽然對她這麼好,還抱著她回來?

    木黎瞄了瞄綠荷,表示非常的同情。可憐的娃,她到底要不要說,芷煙跑了呢?府裡恐怕暫時還不知道吧?「綠荷,你……我還是去洗澡吧!我想好好睡一覺,我現在腦子很不清醒。」

    她需要好好搞清楚自己的立場,不要再來回倒,反覆無常了。

    第二天,月芳庭便開始忙於太子的葬禮之事。木黎也要穿繁瑣的宮裝,和宮婦們在皇宮裡做相關的禮儀。

    在接待遠方來的侯爵時要假假地哭兩聲,還要去說話安慰人家。反正這些門面功夫要做足了,他們哭得真的很假,還不如不哭!木黎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黃藥師,他最討厭這些假假的一套了。

    「呼~~~~~~」

    一陣風吹過,煩躁的木黎忽然感到渾身涼颼颼的,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小心地四處瞄了瞄,沒什麼異狀,才放心地做了個深呼吸。

    怎麼大白天也覺得陰森森的?算了,還是不要說些對死人大不敬的話了!對不起啊對不起……

    突地,一隻手拍拍木黎的肩膀,木黎嚇得尖叫了一聲,惹得旁邊人的不滿,但看看木黎身後的人,只好悻悻然地閉嘴了。

    「你若是感覺不適,就回去吧!」月芳庭滿臉擔憂地凝視著木黎,眼裡全是緊張。

    原來是虛驚一場。木黎喘了口氣,定定神,然後對月芳庭搖搖頭,表示自己還能堅持過完今天,明天她就真不想來了。

    月芳庭微微蹙眉,有些為難:「這件事一解決,皇祖母便大病一場。平時在宮裡能說得上真心話的沒幾人。最近大家又在忙這邊,她無人陪伴,悶得很!明天你若不想來這邊,可否去她宮裡探望探望她?」

    「嗯,你放心吧!白髮人送黑髮人,她這個時候一定很脆弱,既然需要,我當然義不容辭了。」

    月芳庭還擔心木黎不想和老人家在一起多待,沒想到木黎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感動之餘,月芳庭認真地說道:「在宮裡,只有皇祖母,是拿我當親人疼愛的。但我少來皇宮,很少有空陪她。」

    「沒關係,你沒空我有空嘛!我就是代表你去的。」木黎瞭然,怪不得他叫皇上都不叫『父皇』,叫太后卻叫得很親,哎!不過太后那麼多孫子,為什麼偏偏疼愛月芳庭呢?木黎也不相信,像太后這樣的人物會是什麼善良之輩,因為月芳庭身世可憐才偏心他的!

    太后瞥見木黎總是很想正視打量她又不敢,只能有意無意地偷瞄她,太后不解地問道:「花木夫人有何疑惑嗎?」

    「哦?不是,我只是覺得,太后最近臉色很不好,要注意身體,節哀順變。您為他傷心難過,太子泉下有知,也不會安心的。」木黎真心地回答道。

    太后淡淡地笑了笑,淺淺地搖了搖頭,「我並非為太子之事傷心過度,引發舊疾。哀家只是哀歎女人的命運。」

    太后從搖椅上站起來。木黎趕緊扶上,跟著太后走到窗戶前。這跟女人的命運扯得上什麼關係?是不是『哀家』就會想太遠?

    「女人的命運,從出身起就被男人們綁定了。從小被父母決定,嫁人後被丈夫決定。像太子的紅姬那樣,也算得上是真性情的女子,只是遇到的,不是自己的伯樂。得不到,寧願一起毀滅。世間有多少女子,敢這樣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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