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至少得是這樣的!
苦苦想了好久,反覆掙扎了好幾回,木黎終於還是下定決心,離開這個地方。憑著自己的努力賺一點生活費,買上一個屬於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不用擔心會被人趕走。
「古代的房價,不會像現代那樣吧?雖說無奸不商,但古代的商人,應該還沒現代的商人那麼奸詐!」想起二十一世紀的高房價,木黎不禁暗暗慶幸,幸虧自己當年想買房子的時候房價一夜之間漲了幾倍,她一氣之下斷然決定一輩子租房子住。不然現代的那個身體掛了,那房子連個繼承人都沒有,白白奉獻了。
現在不同於現代,現在她身處於古代,古代最不值錢的,就是土地了。如果土地和田地等同,那木黎也不會有買房的想法。在古代有了田地就是地主,很多王爺、郡王的老爹過世後,收入都是靠田地來源。
比如月芳庭,聽說庭王自動提出做王爺,放棄競選皇帝的權利,老皇帝便送了千頃良田贈與,那時候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呀,就是超級地主了。
木黎陡然幻想,不知道古代離婚,財產是不是也對半分的?
「哎呀!笨蛋!怎麼可能?更何況他那麼多老婆,還有個正王妃位置懸空呢!」木黎狠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她簡直是想錢想瘋了,太不切實際了。不過,即使不分財產,這婚還是要離的。
有了那紙休書,在法律上她才是自由身。以後碰到了有緣人,還可以自由戀愛。否則,她就是犯了私通之罪,要負法律責任的。
想通了,木黎就立即行動,開始為離開做鋪墊。
首先她去文琬琇的院子裡看看,果然是人去樓空。打掃衛生的侍女們說,文夫人走好幾天了,也沒留什麼話。
還有柳絮,以前伺候柳絮的侍女居然說她看破紅塵,出家去了。
「什,什麼?出家了?削髮為尼還是俗家弟子啊?」木黎驚訝無比。這些變故,變得太快了,而且,快得很神秘。
落葉隨風輕輕飄下,木黎渾身打了個抖索,她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祥之感。
很多壞事來臨的時候人們察覺不到,但人們預感不好的時候,壞事絕對會發生。
第二天上午,長寧的大街小巷便傳遍了太子暴斃的消息。而有消息稱,太子是與庭王共飲時突然暴斃的,矛頭直指庭王。
庭王當即被打入天牢。
「不可能的,就算他有心殺太子,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傻子都不會這麼做!」木黎聽聞消息後,拍案而起。她的語氣非常肯定。
前來宣旨封鎖庭王府的梁公公瞇起陰鷙的眸子,陰陽怪氣地說道:「是與不是,皇帝自有定奪!還請兩位夫人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乖乖跟奴才進宮受審吧!」
木黎挺直腰背,從容地接受了他們的左右束縛,走在了前面。
芷煙將梁公公拉到一旁,私下賄賂了一點銀子給他。梁公公推辭了,芷煙執意要他拿著,並且低聲拜託道:「公公無須多慮,我只想讓公公給一個人送個口信。無關於此事,不會讓公公為難的。」
梁公公聽了口信,覺得和欺君大罪沒什麼關係,便答應了下來。
芷煙安心地舒了口氣,便專心思索別的事。兩個官差一樣的人駕著她的左右手臂,她渾然不覺,機械地隨著他們的帶領一步步離去。
到了皇宮,她們二人被直接帶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的身體比之前好了點,但經過這場大病,他威嚴的龍顏上終究沾滿了點點滄桑。渾濁的眼眸上帶著疲憊的血絲,未變的,是那精銳的目光,掃過地上的兩人,最終定格在芷煙身上。
「儘管朕不會承認,但你終究是庭王娶進門的妻。夫犯天罪,與之同受!你,有何可為自己辯解嗎?」皇帝渾厚的男中音也帶上了微微蒼老,「若你能提供一絲庭王犯罪的證據,或可免於一死。」
以前還是『庭兒』,現在就變成『庭王』了,好像是急於撇清和月芳庭的關係似的。看來還是太子在皇帝心中的位置高一點啊!誰叫太子才是前皇后親生的呢?月芳庭只是個過繼兒。想拋棄,可隨時拋棄一樣的。
木黎不禁又開始同情月芳庭的身世。她小時候幸福了十年,十年之間享盡了父愛母愛,比享受了三、兩年母愛的月芳庭幸運多了。
月芳庭是無力挽回母親的生命,而木黎是無力挽回父母之間的愛情。
不可改變的是,他們都是被至親拋棄的。
「芷煙既已嫁作庭王之妾,便不會置身事外。庭王所錯,芷煙願一同承受後果。」
芷煙勇於承擔的態度讓皇帝有些佩服,不少女子都是在夫家犯了錯後拚命為自己求命的。如此看來,她與庭王的感情,似乎是真的。
「花木黎,你的意思呢?」
木黎心裡酸酸的,月芳庭已經有一個願意陪他同生共死的人了,她算什麼呀?「隨便!」
「什麼叫隨便?」皇帝被木黎敷衍的態度氣得狠拍了一聲桌子,他不悅地指著木黎怒道:「你這是什麼態度?語氣勉強,不情不願。」
那你想怎麼樣?連你這個當爹的人都能不急不躁地坐在這,想著法子置兒子和兒媳於死地,難道還想與庭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為他情緒失控,誓死相隨嗎?木黎低著頭白了皇帝一眼。
幸虧皇帝沒看見,不然說不定他被庭王娶妾氣跳起來,又被木黎氣得暈過去了。
「也罷!也罷!官府的千金們,能指望你們有多大的擔待!」皇帝算是看透了官家子女們,反而更加欣賞芷煙坦然面對困難的精神,她的出身雖不好,但出淤泥而不染。也算難得!
這個老皇帝到底在想什麼?要殺要剮快點說。這時候來評價兒媳,有沒有搞錯?木黎狐疑地偷瞄皇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