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戀之花月吟 天開月鏡照花妖 一百三十六:探訪
    庭王出了名的治下嚴謹,木黎能聽到她們的議論聲,自然心知肚明,她們是故意嘲笑她的。虎落平陽被犬欺啊!被犬欺!木黎在心裡加重了後面三個字的語調。

    不過木黎聽她們說,是她木黎攀龍附鳳,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結果被王爺拋棄了,現在是怨婦一個,還蠻有趣的。真佩服她們顛倒是非的能力。

    她當初走進無名居的時候洋洋得意嗎?明明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某人拖進去的嘛!她今天臉色黯淡嗎?是,她承認,心裡有那麼一點小失落。但也不至於絕望吧?

    太具幻想力了!都可以去當編劇了。

    她可是現代人,找到了有緣人一輩子一雙人不離不棄,找不到有緣人了可以再找嘛!

    看她們說的,好像她木黎一輩子吊死在庭王這棵樹上似的?

    切!

    回到『何必打擾』,熟悉的景色讓木黎眼前一亮,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心如止水的時候。木黎微微揚起嘴角,伸伸懶腰,真心地感慨道:「金窩銀窩,還是比不上自家的狗窩啊!」

    如雪和如霜被留在了無名居,綠荷現在又要和雲陌共同伺候木黎了。綠荷轉念想了想,反正小姐現在也沒什麼讓左相大人利用的了,雲陌也沒什麼狀可告。雖然雲陌總是整天一張陰森森的死人臉,不愛講話,但是至少比她一個人幹起活來要輕鬆許多。

    這次回來和任何一個時候都不同,現在小姐被王爺趕回來,顯然是有被打入冷宮的意思,她不能什麼事不做,讓小姐像在左相府時那樣,再被下人們欺負!綠荷利用木黎平時多給她的賞錢,去膳食房、浣衣房收買收買人心。

    她們收下錢,綠荷心裡的擔憂也減輕了不少。等綠荷忙裡忙外打點好一切,天已經黑了下來。

    一切回歸原位,木黎很快便心平氣和下來,重新開始了自己的生活軌道。早起鍛煉手腳,然後練字閱文,修養身心。

    再沒有一個人,可以阻礙她的步伐。

    三天後,庭王府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木黎拿著毛筆字的手頓了頓,終於,你還是娶了她。

    綠荷氣急地跑過去將門關嚴實了。

    木黎無所謂地笑了笑,道:「關著門空氣不流通,容易生病,快點打開!我置身在另一個境界裡,是不會受到干擾的。」

    綠荷不聽,固執地擋在門口。她還天真地以為多她一堵人肉牆,噪音會減少一些呢!

    木黎無奈,只好胡亂找了一個話題說笑,讓綠荷相信她家小姐現在真的沒事。「哎綠荷你說,兒子又娶了一個煙花女子,還是在老子生病的時候。那可是皇帝哎!舉國擔憂呢!病床上的老子會不會氣得跳起來,然後指著庭王的鼻子大罵:你這個不孝子,真感謝你把老子氣活過來了?」

    木黎模仿皇帝的聲音惟妙惟肖,綠荷忍不住笑了出來。

    氣氛終於緩解了許多,綠荷再一次為小姐的旺盛生命力感到欣慰。另一旁的雲陌冷不丁地開口說道:「文夫人被王爺送走了。說是文夫人身體欠佳,需要靜養。所以送到了王爺在南疆的別院。」

    「那,柳絮呢?」木黎好奇地問道。

    「柳夫人沒有動靜。」雲陌雙手交叉疊放在面前,恭謹地答道。

    呃?文琬琇是哪裡阻礙到庭王了?還是文琬琇真的身體不好?她不是還讓自己還一個孩子給她的嗎?怎麼沒討回來就走了?

    越仔細地回想,木黎越覺得蹊蹺。當初自己只顧著內疚,完全沒有注意到文琬琇臉上的表情似乎很隱忍,還好像很不甘心。

    還有柳絮,自從上次自己對她說沒有瞧不起青樓女子,也不會自卑自己是青樓女子的女兒,說完那一番話,柳絮就再也沒出現過。

    加上現在王府裡的情況。庭王與芷煙新婚燕爾,木黎以為他們兩人會去度個蜜月什麼的。以木黎對兩人的瞭解,一個詩情畫意,一個風流倜儻,不做點浪漫的事,簡直就是浪費這對天作之合。

    但木黎從侍女們的閒言碎語中不經意地聽說,庭王和芷煙成婚時,沒有三媒六聘,也沒有賓客上門喝喜宴。庭王府也沒準備喜宴,只是簡單地行了禮,放了點鞭炮,然後兩人便齊齊地步入洞房。

    第二天,庭王就正常上下班,沒有執行之前律法上的新婚三天假期。

    想了想,木黎釋然地聳聳肩。也許是皇帝生氣了,所以後果很嚴重,也就沒有大臣敢討好與皇帝背道而馳的人咯!

    就當八卦新聞聽聽吧!木黎一笑置之,依然過著雲淡風輕的平靜生活。

    然而有些煩惱,不是不聽不聞不見,就會自動消失的!

    晌午時分,庭王上朝後,不受皇親國戚待見的芷煙一個人帶著兩個丫鬟,或者說如雪和如霜帶著新主人來回訪舊人更貼切一點。

    綠荷站在木黎這一邊,以木黎的利益為首要,自然沒辦法給新婚夫人好臉色。綠荷不滿地撅著嘴,不願給她們添茶倒水。

    木黎也不想故作大方,委屈自己。但她確實感覺不到自己的傷心。

    直到今天見著芷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歡月芳庭。呵呵,也許只是因為相信緣分,認為老天特意派她來到這裡與庭王成婚,是命中注定,所以才對月芳庭另眼相待吧!

    見到情敵的心情沒有羨慕嫉妒恨,木黎才看清了自己的心。原來她只是習慣了月芳庭,對於他大丈夫般的保護產生了依賴,所以才會產生不該有的情愫。

    現在,一切都明朗了。

    木黎釋然地揚起嘴角,全身心都變得很輕鬆。

    「姐姐有何開心的事?」芷煙熟稔地拉著木黎的手臂,親切地問道。她對木黎說話時,一直都帶著笑容。

    原來這抹笑容,是早有預謀的。

    木黎瞭然於心,淡淡地搖了搖頭。然後偏頭問向如雪二人:「你們最近怎麼樣?雖然你們在無名居伺候的時間很長,但畢竟也在這邊呆過,會不會想念這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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