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芳庭隨著視線抬頭看向木黎,木黎驚慌地閃躲過去。修長的手指拿著杯蓋撇開浮在綠茶上的青葉,藉以掩蓋繁瑣複雜了許多的心事。
夕容一口一個『三嫂』,叫得親切而不刻意。木黎的心靈彷彿被一種叫做親情的東西碰撞了一下,暖暖的,很窩心。
所以臨走的時候,夕容成功地虜獲了『何必打擾』裡所有她拿得動的東西,比如說拖鞋呀,存錢罐呀,沙漏啊,抱個滿懷的笑回宮去了。
載著夕容的馬車漸漸遠去,月芳庭站在木黎身邊,隨意地說道:「她拿走的東西報上帳,我給你報銷。」
木黎斜了斜月芳庭,不敢相信:「你怎麼忽然大發慈悲?是為了夕容的嫁衣?你放心吧!即使你不給我報銷,我也會把她的嫁衣做好的。女孩子家嘛,一輩子就這一次了,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不過你不跟我摳門我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呵呵,你那麼愛財,為何會不在意?不會是一聲『三嫂』把你叫得心花怒放,你順便愛屋及烏吧?」月芳庭犀利地眼神直直地盯著木黎。
木黎的臉忍不住又泛了紅,她心虛地轉過身進府去。「別自作多情了,我才沒有呢!我只不過是看在她爹給我的金子的份上。」
「那金子明明是我給你的。怎麼又成別人給的?」
「吼!什麼你給的?明明就是你爹給的,你借花獻佛都算不上,你是明搶,然後假心假意地給我。」
「真不講理!」月芳庭看到那個鬥志昂揚的木黎又回到她身上,心情說不出是好是壞。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為何現在卻這麼迷茫?
未來的日子還很長,路要怎麼走,他一向清楚。
誰都不能打亂他的計劃!
「為何心不在焉的?」
「沒有啊!」
木黎連否認都沒有底氣。辰玨雙手抱於胸前,說道:「你今日心思不在這裡,是學不好的。本來要教你新內容的,既然這樣,我們改日再練吧!」
木黎停下打拳的動作,盤腿朝地上一坐,眉頭緊鎖,面色凝重。
「為何事鬱結不悶?不妨告訴我,說不定可以為你排憂解難?」辰玨學著木黎的樣子瀟灑地坐到木黎身邊。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木黎低低地歎了一口氣。這種事,只有一醉方休。
「杜康?何人?男人?他負了你?告訴我他在哪,我替你報仇!」辰玨完全自說自答。
木黎強迫自己笑出來,她感激地笑道:「杜康是一種酒,我聽一個酒鬼念叨的。不過你真夠義氣!我好感動哦!嘻嘻,來吧!我們還是開始新課程吧!誰也不值得我耽誤。還說今天將新課程叫我別遲到,結果呢?你自己好像來遲了吧?」
辰玨抱歉道:「有些事太匆忙,我一時處理不完。好吧,我現在開始教你。這些天你的身體已經適應了超負荷,接下來可能會慢慢增加難度,很多對習武有熱情的人到了這一關都會打退堂鼓。」
辰玨教木黎先熱身,然後抽出腰間的劍,揮動著漂亮的弧形,耍了一套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