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好像她很配不上月芳庭似的。木黎不爽地偏過頭,抬腳快步向下走去。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為何一點也看不出傷心的樣子?」月芳昊跟在後面好奇地問道:「再大度的女子也很難做到這樣,而且女子過分大度,一點也不可愛哦!不開心的話要表現出來,不然會憋壞身體的。」
木黎停下腳步,斜了斜月芳衍,對月芳昊故意大聲說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人活著,光懂點琴啊詩的,不懂得生活,不懂得人情世故,這叫附庸風雅。長得漂亮不如活得漂亮。我不夠漂亮,但不代表我沒有漂亮的人活得瀟灑呀!我有吃的有喝的,他喜歡誰又妨礙不到我的生活,我高興還來不及,幹嘛要傷心呀?」
木黎霹靂啪塌講了一大堆,月芳昊愣了一秒後,很犀利地繼續追問道:「不傷心是因為不在乎,難道說你不喜歡他?」
「我們面還沒見幾次,你讓我怎麼喜歡他?他會彈琴我就要喜歡他?那叫欣賞,最多就是崇拜。喜歡一個人是那麼簡單的事嗎?你懂不懂什麼叫真愛啊?看你的樣子也不懂,所謂自古帝王多薄情啊!生在你們那樣的家,不懂也很正常,天天忙著爭權奪利、爾虞我詐,哪還有什麼真心?!我還跟你們說這麼多,我簡直就是對牛『談情』!」
月芳昊被木黎稀里嘩啦說了一通,頭頂好像有一盆冷水澆下來。他猛地拉住木黎的手臂,很認真地問道:「你懂得真愛嗎?那你告訴我,真愛到底是什麼?」
真愛是什麼?她沒有嘗試過,她的父母承認自己都真心相愛過,最後卻成了冤家。
木黎忽然變得很憂傷,彷彿真愛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她傷感地喃喃道:「真愛,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從紅顏到白髮。」
「紅顏至白髮?執子之手,與之攜老?」月芳昊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眼神迷離。對愛情的這種執著已經隨著朝政的分化而逐漸變得遙遠,今日被木黎狠狠地提醒,頓時覺得心涼得透徹。
看見月芳昊撲朔迷離的眼神,木黎暗叫一聲不妙,偷偷瞄了瞄月芳昊,默默地祈禱著他可千萬不要想起什麼呀!
月芳衍一把拉回月芳昊的手腕,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譴責木黎道:「你乃女子,說話怎能如此輕浮,有失皇家顏面?在外記得避嫌,不要丟了三弟的面子。」
木黎同情地看了一眼腐化的月芳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可悲這個世界沒人懂我,上哪找知心愛人去?」
月芳昊呆呆地看著木黎慢慢向下的身影,嬌小的後背明明很單薄,為何卻讓他覺得很堅毅呢?
夜色降臨,大家交頭接耳地談天說地,木黎漫不經心地聽到有人提起芷煙的身世,木黎當新聞一樣不鹹不淡地聽著。
「你說好歹也是大家族,怎麼就讓長女淪落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