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芳庭也被這一幕吸引,他頓了頓,負手感慨道:「雖叫人植了這麼些紅花綠葉,我卻第一次留心駐足觀望。」
木黎驚訝地瞥了瞥月芳庭,他的神情陡然表現得很認真,連慣用的尊稱都改了,變回了自我。木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我就說很漂亮吧?」
月芳庭收回神,繼續向前走:「不要妄想分散本王的注意。方纔,你誇到百花時妙語連珠,救千林時有勇有謀,還到過齊州做乞丐。可不像人家說的,花木小姐才學與相貌同樣平平無奇。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給本王解釋吧!」
「有什麼好解釋的?只不過有一些遭遇罷了。人生的道路上哪有一帆風順的?」
月芳庭瞇起陰鷙的雙眸:「別把本王當傻瓜!你潛伏在庭王府裡,有何居心?」
「明明是你自己不簡單,才把別人也想複雜了。」木黎眉頭一皺,惱道:「幹嘛要把人心想得那麼壞呢?只要你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何必害怕別人去算計你?我有何居心?我哪有什麼居心?我只不過想在寄人籬下的困境中求得一點自保的能力罷了。」
「只為如此?」月芳庭回眸撞上木黎清澈的眼神,又有些懷疑自己可能真的多心了。
木黎白了他一眼,閉口不言,半響,又問道:「你活得累不累,每天去揣測別人的居心,然後想著對付的辦法,到底累不累?有誰要置你於死地嗎?」
月芳庭明亮的黑眸暗了暗。
「難道你活在左相府,就不擔心她們會隨時對付你?即使你不去招惹她們,你不是一樣被出賣到齊州?」
他都知道了?木黎一怔,挑眉問道:「如此說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僅知道我被賣到了齊州,還知道誰是主謀?」
月芳庭微眸一閃,他剛說一句話,她就能想到這一層,果然很聰明!月芳庭也不挑明,繼續問道:「聰明如你,不會連怎麼對付她們的辦法都想不到吧?你可別說,因為你稟性純良,所以寬恕了她們?」
只有憨厚老實之人,才能做到這一點。木黎的狡黠,月芳庭非常清楚。
木黎嗤笑,大方地承認了。「我不是什麼善類,但也並非十惡不赦。別人不惹我,我才不去招惹別人。而別人欠我的,我一定會討回來。但前提是,在我有那樣的能力之下。」
「你很懂得韜光隱晦,不錯。」月芳庭環著木黎饒了一圈,讚賞道。他的眼光果然沒錯,如果兩年前收了她,悉心栽培,或許今時今日的她,早已名震天下。
其實木黎是個怕麻煩的人,她不想花時間跟那些小人計較已經過去的事。她這麼說,只想告訴庭王,她不好欺負,別欺負她!不然,有朝一日,她一定會報復的。所以千萬別惦記著怎麼欺負她。
月芳庭聽懂了木黎的心思,他慢慢地移近木黎眼前,猛然攬過木黎的腰肢,勾起輕淺的笑容,對著木黎白皙的面容緩緩地吐著曖昧的氣息,「可是,你已經招惹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