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昀沉思一會兒,道:「朝若、顏若,你們讀過的那些書本,選些簡單的給離兒送過去。」
「我們早年讀的那些書本早已破爛不堪,四妹若是不嫌棄,大姐回去便派人給你送過去。」花木朝若大方地拉著木黎的手,溫柔地說道。
等她回去看到送書的人站在她的院子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木黎用兩根手指捏起書本,誇讚道:「大姐對我真好,我人還沒到,書已經送到了。如果我再不好好學習,我怎麼對得起大姐對我的『一番苦心』呢!」
整整半截腿高的一摞書果然破爛不堪,上面的字跡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了,這也能叫書本?木黎抽抽嘴角,這個大姐也太沒心眼了吧?這些痕跡明顯是剛弄上去的,還是她在故意挑釁呢?
不管怎麼樣,木黎微笑著送走了送書的人,當她們把她的表現如實地向花木朝若匯報時,但願花木朝若能明白,她木黎對於她給的下馬威很受用,就不要再到處為難她了。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庶出的小姐地位再不高,將來也是要嫁進官門的。而且一品官員的女兒即使是庶出,嫁給三品官員都是要做正室的。命好的,就嫁給王爺做側妃,一輩子非富即貴。
每嫁出一個女兒,就可說是多了條人脈,所以,再不受寵,這個特長培養,還是必不可少的。
角,揚起了嘲諷的笑意。
寧願出錢讀詩學琴,也不願多給些吃食或者花錢看病,這家人夠黑的!木黎躲在書本後咬牙切齒地恨恨地咒罵趙氏老婦人,視夫子而不見。
迂腐的老夫子滿嘴之乎者也,書本上的道理有很多是木黎上小學時就學過的,她敷衍地拿著書本,學著電視上的書生們跟著夫子搖頭晃腦的,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老夫子見狀,板著嚴肅的面孔教育道:「你可知為師的師父是誰?你也算得上他的徒孫,能得他的真傳,多麼來之不易的機會?莫要等白了頭,空悲切!」
一會兒就從『老夫』變成『為師』了,她還沒承認呢!木黎隨意地嘟囔道:「您的師父我知道呀,不就是鑽子嗎?沒有鑽子,哪能鑽出孔子來啊?哈哈!」
可能這個時代有類似於鑽子的開孔工具,夫子聽懂了木黎的話,氣得直瞪眼,他恨鐵不成鋼地伸出顫巍巍的手指指著木黎,半天沒擠出一句話來。半響,他一甩袖子,道:「孺子不可教也!」
這種千金小姐他見多了,只要他把時間打發了,拿了月錢,他才不想多管閒事呢!
所以木黎上課不認真,他也是照本宣科,一樣視而不見。
還別說,夫子完成了差事,木黎開小差打發了時間,兩人各忙各的,各有分工,沒有一點矛盾。
木黎滿意地在心裡默念道,孺子可教也!
她還真怕遇上高風亮節的學者跟她較真呢!經過二十一世紀開放式教育的木黎實在受不了這些文言文,她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當年高考的時候,熬夜背了多少詩句?她現在還記得很多呢!用在這個時空裡絕對沾不上文盲的邊。
木黎真正上心的,是她的一身武藝。
不管在什麼樣的時空裡,一身健壯的體格是享受生活的前提。她的父親是黑道的混混,別的不會,在打架上還有些造詣,沒事就拿他們姐弟倆過來練手。父母雖然離開他們較早,但是依舊給他們留下了賴以生存的本事。
當初壓腿、拉韌帶的痛楚木黎仍然記憶猶新,那些苦不能白吃了。
練武除了要靠吃苦耐勞,還貴在持之以恆。每日天沒亮,木黎就摸黑爬起來,繞著小院子跑上半個小時,再扎半個小時馬步,然後開始壓腿、踢腿、下腰,絲毫不鬆懈。等綠荷醒來,準備好伺候木黎梳洗的水時,木黎香汗淋漓地從外面喘著氣進來。
「小姐,你怎麼從外面進來了?哎呀,怎麼滿頭是汗?」
木黎接過綠荷手中的擦汗軟布,道:「書上說身體弱小者要加強鍛煉,每日早起呼吸新鮮空氣,跑跑步,身體就不容易生病了。」
「夫子來了之後,小姐的精神氣的確好多了。以前啊,小臉蠟黃蠟黃的,現在多紅潤!這個夫子可定比以前那位強,以前小姐都不愛讀書,總是傻傻的望著天空發愣。」
以前那個夫子怎麼樣她就不清楚了,這個夫子?呵呵!空有滿腹經綸,只是個會讀書的死腦筋,拿了別人的錢財,才不管你學不學呢!而她木黎,恰需要這樣的為人師表。不告狀,不多事,各取所需。
並且從他的言教中,木黎多多少少的對這裡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她所在的時空分東、南、西、北四大國,周圍是小國,各自依附於這四個國家。而這裡,正是處於東部的東照國,國姓『月』。古有五代十國,但是到了秦始皇嬴政,這裡的歷史上記載的是,嬴政兵敗,秦被六國吞併,然後發展到千年後的如今,形成了四國鼎立的局勢。
自大秦以前,這個時空的歷史除了沒有春秋戰國那一段,基本上和木黎所處於的那個時空的歷史一致。也就是說,秦始皇統一六國,直到後面的所有歷史,都將在這個時空被改寫了。
也許吧!
也許這個時空千年後也有現代,只是和她所處的那個現代又是不同政局罷了!宇宙的奧秘,又怎麼能說得清呢?
看,這個時空不就有個名不見經傳的孔夫子嘛?哪個時空都有屬於自己的軌跡。木黎不禁有些竊喜,幸好她不是歷史專業的,不然到這個時空裡幾乎發揮不了所長,不如一頭撞死得了!反而她原先的特長——武術,到哪裡都有用處。
一個多月下來,這個身體的柔軟度已經適合習武了,木黎的小身板也逐漸結實了起來。木黎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練習著各個久違的動作,慢慢地從中找到了一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