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給多少!那邊不是還有一份嗎?到了碼頭,錢就到手了。快點,加把勁,千萬不要把這差事給搞砸了。」
「二哥,我這心裡老不踏實,你說……」小個子男人不安地左右瞄瞄看有沒有生人,壓低了嗓子害怕地問道:「萬一被人追查到,我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另一個矮個子男人一個爆炒栗打過去:「那麼遠的地上哪查去呀?再說了,這個小妞沒身份沒地位的,大人們哪有閒功夫找她呀!」
「也是!」
兩人說著說著,抬起麻袋繼續向碼頭走去。
麻袋裡面的木黎就鬱悶死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剛才撞牆上了?疼得她半死,木黎忍不住在心裡咒罵,媽的,本來就不聰明,再被撞撞,真要成傻妞了。
到了碼頭,兩人將麻袋交到一個中年男子手裡,寒暄了幾句,中年男子從袖袋中掏出一個重重的錢袋丟給其中一個,那人放在手中掂量了兩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中年男子說道:「到了船上你們就放寬心吧!恐怕這輩子也回不來了。」
兄弟二人客氣地對中年男子拱手作揖,來自四面八方的同行們陸陸續續地抬著麻袋交到他手裡,他們看到兄弟二人,心領神會地點頭打個招呼,然後大家一起看著載滿『貨物』的大船慢慢飄向茫茫大海的深處,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沉到了底,再無憂慮了。
聽完對話,木黎心裡更氣,敢情她是遇到人販子,被人賣了?她明明躺在花木家好好的,怎麼會有人跑進去呢?
仔細分析了一下,即使她木黎不是綠荷家的小姐,綠荷也不至於不要她家小姐的身體吧?!在她來花木家之前,那個花木離得罪過誰她不清楚,她只清楚,她木黎只見過兩個美女姐妹。
對了,就是那兩個姐妹,靠!居然落她們手裡了?木黎習武近二十年,精神上常受家庭的刺激,身體還沒被人這樣欺負過呢!
你們最好請求上天保佑我永遠回不去了,否則,我一定十倍討回來,哼!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善類。木黎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憤恨道。
喧鬧聲越來越吵,心情灰暗的木黎隱約聽到有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從外面飄過來:「……已經離港幾十海里下來了,現在很安全,把她們的頭套取下,按長相分配一下價格層次。」
木黎正思量著這句話的意思,頭上的東西突然被人取下了,眼前一下子光明起來。習慣了黑暗的木黎皺皺眉,眨眨眼,過了幾十秒鐘後才逐漸適應了光亮。
放眼望去,遠處是望不到盡頭的碧藍大海,近處是一群手腳被束縛住的年輕女孩子,粗略估計一下,大概有二十幾個女孩。
等女子們的真面目全部大白於天下之後,六個男子站到她們面前。較為突出的是中間那個長著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旁邊的人對他的話惟命是從,由此可見,這幫人販子以他為首。
木黎在心裡冷靜地分析著目前的局勢。
「她,她……這邊。這個,那邊……這種貨色,那邊去。」絡腮鬍子指派這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這邊那邊的。點下一半,木黎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是按長相分三六九等呢!光看長相分人,真是膚淺!幼稚!
木黎被這種行為弄得又好氣又好笑,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都什麼年代了,真是好笑!
「張爺,你看,這個姑娘好像是個傻子。」不然哪有人被逮住了還笑得出來呢?小廝謝老三將疑惑講了出來。
干了販賣人口多年的張爺走近木黎面前蹲下身去,將她嘴裡的布取下,木黎見他臉色不悅,所以只好幹幹地笑了笑。張爺被她笑得當場愣住了,嘴裡忍不住謾罵道:「媽的上當了,真的是個傻子。」
木黎一愣,他怎麼這樣說話啊?不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嗎?幹嘛還要說她傻?木黎不高興地板起臉,反駁道:「我不傻。」心裡又加了一句,你才傻呢!
廢話,傻子哪會說自己傻呀?!
張爺大發了一通脾氣,心裡憤憤然,那陸氏兩兄弟還誇讚是什麼不受寵的官家小姐呢,就長這樣?哪個窯子會收!居然把他張爺給騙了?好小子,以後別來找他張爺做生意了,不然看他不把兩人撕成碎片?!
「張爺,反正是個傻姑,長得又一般般,賣不出好價錢的,不如留在船上做端茶倒水的丫頭吧!船上正好要僱人。」謝老三覺得自己的提議好極了,減少了一大筆損失。
誰知張爺一繃臉,雙眸一瞇,陰仄仄的,道:「不行。還沒有我張爺賣不出的姑娘。」
這回木黎笑不下去。賣姑娘?不會是指,賣到那種地方吧?
不過張爺還是叫人解了木黎身上的繩子,「反正是個傻姑,這段日子先讓她在船上幫個手,等船一靠岸,再賣。」張爺斜斜謝老三那副嘴臉,明白他的心思,算了,反正這種丫頭賣不出什麼好價錢,不如犒勞犒勞手下,以後好給他辦事。
「好在腿腳不殘,能活動。」謝老三衝著木黎呵斥道:「你,跟我來。我教你做事。」
木黎一頭霧水地跟在他後面,走進了船艙。
謝老三領她進了一間狹窄的小屋子,關上了門,轉過身面對木黎時,嚴肅的臉上突然露出色咪咪的笑容,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木黎看呢!
這副嘴臉,像極了古裝電視劇裡的色狼,木黎又不確定了,難道只是做了場夢,自己還在劇組裡?不過她只負責武打、危險類的替身,這一類的,她可不替。
「只要你乖乖地跟著本大爺,本大爺一定在張爺面前多說好話,留下你專門伺候本大爺一人,可好?」說著,謝老三對著木黎的香肩,猛撲了過來。
木黎本能的一閃,破口罵道:「色胚!老娘我只是武打替身,不是什麼都替的。就憑你這樣子,那些小姐看到你都想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