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得厲害,而且出現了幻覺。她們家的天花板什麼時候變成古色古香的了?
木黎醒來後第一感覺就是頭痛欲裂,她從不喝酒的,怎麼會頭疼呢?
木黎捶了捶腦袋,用手臂支撐床面想起身給自己倒杯水喝。喉嚨幹得要命。
「小姐,您身體還未好,不能下床的。」
呃?
半清醒半迷糊的木黎頓時又多了半分清醒。她抬頭一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穿著——古裝?木黎揉揉眼睛,閉上眼睛再睜開,再閉上再睜開,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對,是古裝,只有在片場和電視裡才會見到的古裝。兩邊的髮髻就像宮廷戲裡的小丫鬟一樣。
「我不是下班了嗎?怎麼在片場裡睡著了?」木黎伸伸懶腰,坐起身來。「今天是哪一場戲啊?」
只有這種可能了。
久久沒回應。木黎抬頭看看,小丫頭正傻乎乎地盯著她看呢!「你盯著我看什麼?」
「小姐說什麼胡話呢!趕緊躺回去,好好休息。」小女孩十三四歲的光景,行為和語氣卻像個小大人似的,她一把掰過木黎的肩膀,將木黎按到剛才躺著的地方。又轉身到桌子旁倒了杯水端過來,嘴裡說道:「小姐昏迷三天了,多喝點水潤潤嗓子。」
木黎的喉嚨確實幹渴,她管不上眼前的狀況,仰頭喝下了一杯水,拿著空碗對小丫頭說再要一杯。
小女孩像哄小孩似的,一邊給她倒水,一邊絮叨著:「小姐放心吧!飯吃不飽,水有的是,小姐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用擔心不夠。慢慢喝,這個不會有人跟你搶的。」
連喝了兩杯水,木黎終於好受了許多。但是,頭依舊疼,撕裂般的疼。她痛苦地抱住頭猛地敲了敲。小女孩擔心道:「遭了,不會是叫水進了腦子裡吧?那可如何是好啊?老爺又不在,大夫人連大夫都不給請,好在四小姐福大命大,才沒被淹死。還以為有氣就有命了,這可怎麼辦呀?」
你才腦子進水呢!木黎暗地裡白了她一眼,真不知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罵她的。
小女孩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看得木黎都來火。木黎抓住她的衣服,無力道:「喂,你安靜一下好嗎?我先睡一覺,說不定就好了。」
「對對對,多休息休息。」小女孩體貼地為木黎蓋好被子。
睡一覺醒來,或許就恢復正常了。不然老出現幻覺可怎麼行?!
木黎緊緊閉上眼睛,逼自己快點入眠。翻了兩次身,依然睡不著,木黎就數數,對自己催眠。
當木黎醒來後看到剛才那個小女孩,她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出現幻覺,是真的。真的是古代,怎麼可能?呵呵,怎麼可能呢?木黎欲哭無淚,今天是四月一號嗎?
「小姐,你怎麼了?」小女孩滿臉擔憂地盯著目光呆滯的木黎。
「聽說四妹醒了,過來瞧瞧。」這時,一個很嬌柔的女孩子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木黎身邊的小女孩聽見這個聲音,面部有些慌張,她立即出門去了外面,「我們小姐身體虛弱,不方便迎接,望大小姐海量。」
「你算個什麼東西,主子叫你說話了嗎?大小姐,讓奴婢代您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沒上沒下的狗奴才!」另一個尖利的女人聲音傳進木黎的耳朵裡,光聽聲音就知道這副嗓子的主人很厲害。
「啪——!」很清脆的一聲巨響,沒有打在木黎臉上,卻讓木黎清醒了一些。她慌忙起身,連鞋子也顧不得穿就衝了出去。
「住手。你憑什麼打人?」雖然木黎還沒弄清楚她目前的情況,但是她感覺得出,那個被打的小女孩是站在她這一邊的。而她,最看不慣別人欺負弱小。
那小女孩見自己的主子為自己出頭,連忙勸小姐不要管她,都是她不懂規矩。
「你閉嘴。」木黎橫眼瞪過去,她不喜歡軟弱到不懂自保的女人,但是這個女孩太小了,就像是被太妹欺負的小學生一樣,讓人不得不去保護。「自己保護不了自己還不讓別人幫你出頭,你指望一輩子被人壓在頭頂上嗎?」
木黎的媽媽,就是因為太過軟弱了,始終狠不下心離開有暴力傾向的父親,最終給她和弟弟的童年帶來了莫大的陰影。所以木黎恨軟弱的女人,她更恨自己,無法視而不見地棄媽媽於不理。
「呦?我是不是在夢遊呢!不然四妹,今日怎麼如此反常啊?」
木黎尋聲望過去,一個古裝美女出現在她眼前。這個美女約摸十五、六歲的年齡,五官很標緻,兩彎柳眉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秀挺的小鼻子,小巧的臉蛋略施粉黛,面若芙蓉。
算是上層美女吧!只是眼角的笑意太假,似乎還帶著些許的嘲諷,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尤其是那陰陽怪氣的語調,讓人聽著總覺得她很庸俗,素質很低下。
木黎上下打量花木朝若的同時,花木朝若也在重新審視這個前不久被五妹推下水的四妹,好像比以前囂張了些,卻更像她娘了。不會是一回水下過,把自個的根找回來了吧?這樣也好,總比以前裝出惹人疼惜的可憐模樣讓人舒服多了,也更讓她有挑戰欲了。
打量完眼前的人,木黎才驚覺,她這是在幹什麼?這些人都與她漠不相關,哪怕是打得頭破血流,與她又何干?她在幹什麼呢?她可不喜歡多管閒事,不懂自救的人你救了她一時,救不了她一世。
這個道理,木黎早親身體驗過了。
「四妹,聽說你身體尚未恢復,姐姐特地來看望你的,可你的丫頭真不識好歹,居然敢攔我!我可是花木家的大小姐。」花木朝若倨傲地斜了一眼綠荷,然後故作親暱地挽過木黎的胳膊,一臉假笑:「不過看四妹的身體好像也沒那麼虛弱,虧得大娘有眼識,會持家,不然又要無緣無故地花錢請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