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辰,這,就是你所謂的要我相信你嗎?
你急著把我送去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並不是因為要生孩子那麼簡單吧?你不想我知道你和蘇凝結婚,還說什麼要我等你三年,三年後你給得起我想要的幸福。
現在看來,你所說的話全是假的,你想要的只是一個孩子,而我想要的幸福也不是你這個「省委書記的女婿」所給得起的,想要孩子讓蘇凝為你生吧,我相信她生的孩子會更好看。
眼中流出灼熱的液體,我瘋了一樣把手中的雜誌撕成碎片,軒兒抓住我的手,「淺淺,你怎麼了?」
我揮開她的手,籐椅是吊著的,隨著我的動作而晃動,我向後靠去,淚水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軒兒立即坐我旁邊,把我的手握在手中,神情擔憂的問:「淺淺,你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蒼白?你的手怎麼也變得這麼涼?」
自嘲般笑了笑,我怎麼這麼傻?四年前我只配當情婦,今天還是只配當情婦,雖然待遇有變,感情有變,但是身份卻沒變。
我終究還是那個一文不值的蘇淺淺,他依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華氏集團總裁,我們始終是兩條不可相交的平行線,這幾年只是錯覺,誤以為他心裡有我,才傻到把整顆心交給他。
高高在上的他怎麼看得上一文不值的我?全是錯覺,是錯覺。「軒兒,省委書記的女兒什麼時候結婚?」
這真的是我的聲音嗎?怎麼變得那麼嘶啞?我的聲音什麼變成這樣了?
軒兒不解,問我:「淺淺,你問這個幹嘛?」
我擦去眼中淚水,定定的看著她,「告訴我,哪一天?」
軒兒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週六,在沉封最大的酒店舉行婚禮。」
頹然閉上眼,任淚水肆意的在臉上流淌,今天週二,還有四天就是他的婚期。
華辰,你以為今天把我送走,我就不會知道你要和蘇凝結婚了嗎?若是你再平凡一點,或許可以瞞我三年,現在想繼續瞞我已經不可能了。「軒兒,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要做,先走了。」
軒兒神情擔憂,「淺淺,我陪你一起。」
無力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先走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落寞,我快速消失在軒兒的視線中。
路過樓下那個報刊亭時,我聽到陣陣笑聲,「華氏總裁終於名草有主了,你們這些花癡女要收收心了。」
「去你的,結婚了就不能養小三啊?我還真的想傍上這個大款。」
「小朵,你想傍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你。」
想當小三的人真的層出不窮,即使我離開他,他還會有下一任情婦,下下一任,蘇凝嫁給他應該會很累吧,除了哄他開心還要處處防備。
天色越來越陰沉,我走了好遠好遠,手機不停的振動,我沒心思去看。
我站在原地,看了一下四周,這是哪裡?雖是熱鬧非凡,可我卻孤孤單單,手機還在振動,我直接拔下電池,再扔進包裡。
茫然的看向前方,是個十字路口,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前方的綠燈亮了,我隨著人群一起過了馬路。
才覺得我像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沒有人願意拉我一把。
閃電劃破陰沉的天空,我無措的望著天空。
這一刻,說不害怕是假的,可是沒有人會在這一刻給我一絲溫暖。
閃電再次劃破天空,刺得我睜不開眼,我低下頭,踢著路邊的小石子,站在原地不再為難自己去選擇方向。
走哪邊都是錯,我還不如不走,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原地,至少這裡沒有人會騙我,沒有人會把我當成傻瓜。
驟然起風,我站在風中睜開迷離的眼。
風捲起地上的落葉,讓我不得不接受現實。葉子從樹上落下會有風帶走它,而我離開華辰後又有誰會為我遮風擋雨?
對華辰,我已不抱希望,已經失望過哪裡還敢繼續去相信,他說讓我相信他,可是他的行動卻是讓我不敢再相信。
他說要和我結婚,可是行動上卻是和別人結婚,把我藏起來,不但如此,他還要我等他三年,再耗三年我就二十五歲了,我的青春就這樣被揮霍一空。
和他的糾纏,我已經耗了四年,再等三年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和蘇凝過著幸福的生活,他的幸福與我無關,四年前他的幸福與我無關,現在是,以後也是,現在我能做的就是抽身而退,絕不會把青春在他身上耗盡,四年已經夠長了。
以前的四年他沒結婚,我允許自己和他在一起。現在,他要和別人結婚,他成了別人的丈夫,我充其量只是個第三者,無論在哪個角度看都是我的錯,第三者能背負的就是所以的指責,別人只會說第三者犯賤,不會說那個婚外情的男人犯賤,若是他結婚後我還和他糾纏不清,那我真的是犯賤了。
小雨從天而降,我站在原地任雨滴落在我身上。
老天,下大點,最好是把我全身淋濕,再讓我進醫院。
現在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下一場大雨好讓我靜下心來,好好的為自己的未來作打算。
雨勢漸大,我的心也一點一點冷卻。
我閉上眼,任瓢潑大雨在我身上肆虐。
一隻同樣冰涼的手握住我的手,雨聲夾雜著人聲,只是我沒聽清他在說什麼,睜開眼轉過頭,身旁的人顯然是夏沐潦,大雨肆意的拍打在他身上,也許是因為雨下得太大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想掙脫他的手卻無奈於他握得太緊了,不給我掙脫的機會。
他牽著我走向停在馬路邊的車,打開車門,倆人並排坐在後座。
他遞來紙巾盒,我低下頭抽了幾張紙巾,擦去臉上那不知是淚還是雨的液體,「不好意思,弄得你車上全是水。」
說完伸手去開車門,夏沐潦長臂一伸,立刻將我的手攔了回來。
「請問,還有事嗎?」
眼前的夏沐潦和四年前初識時一樣,目光犀利,似乎要把人看穿。「淺淺,你已經知道了是吧?」——
蘇念情《小嬌妻:我的霸道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