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霍雲澤,你好歹跟我說句話嘛!雖然不知道你昨天生的什麼氣,但我都跟你道這麼久的歉了。」一早上,老遠的就能聽到客廳裡季落落咋咋呼呼的聲音,帶著強烈的不滿。
她嘟噥著小嘴,仰視著比她還要高出一個頭的絕。
今天的他依舊是一襲黑衣,眸光絕冷,暗色的襯托讓他的肌膚顯得更加瑩潤無暇,下巴尖尖的,完美的輪廓像是從那些日本漫畫裡走出的男主角。
季落落盯著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明明是生著氣的,卻差點又留下哈喇汁來……
不可否認,她真的很沒骨氣,對美男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然而絕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說,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
書上說要討一個女人歡心,就是要對她冷,跟她少說話,只有這樣,她就會覺得你高深莫測,愈發想要靠近你……☉﹏☉∥∣
聽著季落落不停地在他耳邊聒噪著,求他理一下她,他心中一陣暗笑:看來書上說的挺準!
季落落死瞪著絕那張清冷的彷彿結了一層寒霜的臉:這是chi-luo-luo的冷戰啊!這個冰山男,她什麼時候惹到他了嘛!
沈臨御和葉雲若坐在桌前,靜靜的吃著早餐,兩人很有默契的相識一笑。
正在這時,一個俊逸挺拔的身影闖了進來。
「大家早啊……」陌宸一臉陽光俊朗的笑容,彷彿給整個房間都增添了一股澄淨的暖意。
「你怎麼來了?」絕和沈臨御同時出聲,氣勢洶洶的瞪著陌宸那波瀾不驚的臉,心裡的小九九卻各不相同。
「我來給落落美女和我妹妹送早餐來了……」他才不理那兩個亂吃醋的男人呢,完全無視他們,揚了揚手中的袋子,衝著季落落和葉雲若璀璨一笑。
「哇……是我最愛的油條……」季落落一看了陌宸手中的袋子,眼睛賊亮賊亮的,立刻像餓虎撲食一般奔了上去,搶過袋子,拿出一根黃酥酥的油條就往嘴裡放。
還咂巴咂巴嘴,邊吃邊嚷著:「哇,真是太好吃了,外焦內嫩,是我喜歡的類型。」
她喜歡的類型?☉﹏☉她是在說油條還是人?
絕的臉變得異常恐怖,繃得跟墓碑似的,沉靜了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油條吃了是會致癌的。」
季落落一聽火了,沒好氣的朝著他嚷嚷:「不許詆毀我喜歡的東西!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然後她又轉過頭,繼續啃著她的香酥油條。
她根本沒意識到她這句無心的話在絕的心裡戳了多大一個窟窿。
絕怔愣在那裡,是啊……他是她什麼人?他憑什麼管她?
這個不負責任的小丫頭,把他的心狠狠的咬上了一口,卻又無情的將他推開,還質問他憑什麼管她?
「是!我什麼人也不是!」絕被她那無關痛癢的口氣徹底給惹毛了,像一團火似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什麼破書,狗屁!
還要他裝冷,他本來就已經夠冷了,季落落那個傻丫頭為什麼還死死的圍著別的男人轉?
「少爺,我出去透口氣。」說完,也沒等沈臨御回答,絕將拳攥的緊緊的,扭頭就走。
「落落美女,你朋友生氣了,出去看看他吧?」陌宸唇角一勾,一抹瞭然的笑意傾洩而出。
再傻的人也看出端倪來了,更何況陌宸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早在昨天絕鬧彆扭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
只有兩個當事人不明白,還在那裡雲裡霧裡的亂發脾氣,不肯面對自己的真心!
「不去不去,那塊倔木頭,誰理他啊?」季落落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紅唇撅得老高了,都可以掛醬油瓶了。
雖然這個絕偶爾有一丁丁點的可愛,偶爾會讓她覺得他有一丁丁點的溫柔,但是大多數時候,他不是像塊冰就是像塊木頭,嘴死硬了!
「你再不去,我以後可就不給你帶油條吃了。」陌宸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臉色驀然變幻著,這小妮子還真是單純得可愛啊,跟韻兒姐有得一拼。
「好吧,我去就是啦!沒良心的壞陌宸,幹嘛拿這個威脅我?」
她嘴裡嘟嘟囔囔的,極不情願的起身,卻生怕陌宸把她的油條給搶走了,死死的護著袋子,這才邁著小碎步踱踱的走出門去。
絕站在噴泉邊,點點的水珠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出五彩斑斕的光色,映亮了他絕冷的臉,然而此刻他的臉上顯出一種複雜的神色。
他緊緊的捂著胸口,從來沒有被什麼情感羈絆過的他,第一次知道了心痛。
心窩處像被什麼銳器給重重戳了一下,疼得他皺緊了眉。
然而,那個小妮子,會明白他的感受嗎?
「喂,雲澤……」季落落遙遙的就看見站在噴泉邊那孤寂的高大身影了,她突然有些心疼起他來。
那麼清瘦俊逸的身體,卻透著一股孤寂蒼涼的滄桑感,就像是一隻獨自翱翔在天際的禿鷹,真的好孤獨……
然而絕卻一直背對著她,不理她。
「喂,霍雲澤……」季落落怒了,忍無可忍,又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她自詡她的聲音一直旗鼓震天,響噹噹,但他卻沒聽到?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跟她鬧脾氣的吧?
想到這,方纔的憐憫立刻消失不見,她氣呼呼的看著那個黑色的背影,邁著闊步,走了過去。
「喂……我說你這個人……」她氣呼呼的拿手指戳著他的心窩,然而還沒說完……
彭——
就被他一下子推到了噴水池裡,她在噴水池裡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身上全部濕漉漉的,連那秀麗的長髮上面也都是水……
打濕的衣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雖然人長的高高瘦瘦,其實也還是蠻有料的。
但更讓她欲哭無淚的是——她手上的油條全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