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四季如春,儘管頗有寒風,天氣仍是較為暖和,繁花似錦,綠葉成蔭。
將士們只穿兩三件衣服。
「咚咚咚……」
幾聲炮響。
朱玉、沐毅恩、沐欣、李立、丁有方等人率部出城相迎。因為丐幫弟子沿路飛鴿傳書,石心兒途中致書朱玉,一定要熱情迎接李定國,借籍以此聯合李定國的大軍。
朱玉不敢不聽,也希望以此拉攏李定國,讓更多的義軍加盟自己的旗幟之下。
「熱烈歡迎李將軍得勝歸來!」朱玉率眾將下馬,拱手相迎李定國。
「謝謝王爺撥銀撥糧,支持未將平叛。」李定國也率眾將下馬,躬身還禮。
「將軍,請入城一聚。小王敬你三杯。」朱玉禮敬有加,又朝他拱拱手。
「謝謝王爺!要敬酒的話,未將先敬王爺及石少俠三杯。」李定國很聰明,命所部十萬人馬,駐紮城外,自己僅率百餘親兵及親信侍衛入城。
黎民百姓聞得石心兒抓到了沙定洲,沿街圍觀。
「哈哈哈……老妻少夫呀!」
「想不到沙定洲是這樣的人,為了錢財,為了勢力,竟然娶這麼醜的老太婆為妻。」
當城中眾將士、黎民百姓看到沙定洲長相不錯,其妻卻是一個高顴、黑膚、吊睛的醜八怪老太婆時,皆是轟然大笑,議論紛紛。
「王爺,請允許未將先處置沙定洲夫婦,然後前往中軍堂與王爺一敘。」李定國入城,於馬上朝朱玉拱手。
朱玉側目而視石心兒。
石心兒點了點頭。
「李將軍,刑場在城南,請隨晚輩來。」羅馬機靈,當即朝李定國拱拱手。
雙方未言聯合之事,均是小心翼翼,都希望能給對方一個好印象。
「來人,將沙定洲夫婦押往城南刑場,凌遲處死。」李定國朝羅馬拱拱手,還了一禮,便隨他前往城南刑場,高聲下令。
他們押著沙定洲,來到城南刑場。
兩名劊子手過來,持刀除下沙定洲和萬氏的衣衫,一刀一刀去刮他倆的肉。
「啊呀……啊呀……」沙定洲夫婦跪倒在地,背插木牌,挨一刀便慘叫一聲。
二人嚎叫半晌,氣絕身亡。
劊子手牽來兩條狗,將沙定洲的屍骨餵狗。
「好!啪啪啪啪……」圍觀的眾將士及黎民百姓,皆拍手稱快。
宰殺完沙定洲夫婦。
朱玉傳令,犒勞李定國大軍,贈白銀十萬兩、糧草萬石,隆重宴請李定國。
「李將軍,我部意擁朱王爺為皇,堅決樹起抗清旗號,不知將軍意下如何?」小魏子見眾將不好開口,便自己開口,倒酒一杯,向李定國敬酒。
「石公子多禮了。未將不敢,我部願意聯合貴軍,共同抗清,至於擁誰為皇,大西軍由孫可望孫王爺說了算。而且,東南一帶,已擁桂王為皇。未將以為,皇上只能存一人,不可多立。當然,這僅是未將之淺見,如有不恭,請諸位願諒。」李定國舉杯,反向小魏子敬酒,坦率直言。
朱玉臉色立變。
後堂偷聽的呂源、蔡坤、唐美林、何叢等人登時垂頭喪氣。
「小侄明白,請將軍往楚雄一趟,勸說孫王爺,無論立誰為皇,皆請聯合作戰。如何?」小魏子也不勉強,轉移話題。
朱玉見小魏子沒有堅持擁立自己為皇,心頭甚是失望,悔不該剛才撥給李定國銀糧。
「石公子請放心,此言一定帶到。」李定國點了點頭,又起身為小魏子酌酒。
「那好。只要齊心協力抗清,我們石家一定鼎力支持。千萬兩白銀、百萬石糧草當作後盾。」小魏子端杯而起,向李定國敬酒。
他談判談到這個份上,也已經不容易,畢竟朱玉所部人馬不多,才萬餘人,要想別人聽自己的,得擴軍備戰,多費口舌是無用的。
小魏子是極其聰明之人,也知道此事非李定國可以作主,當即點到為止。
黃昏日落。
李定國起身告辭。
他與城外的劉文秀會合,一起趕赴楚雄,面見孫可望,卻被孫可望狠訓一頓,只好納悶地率部駐紮於城外。
昆明城中,眾將酒醉飯飽,各自安歇。
「兄弟,為何不堅持?」朱玉於中軍堂留下石心兒、小魏子兄弟,側目而視小魏子。
「朱兄,這種事,急不得。就大明皇室而言,畢竟桂王是真正的王爺出身,而你,則是公主之後,屬於外戚。在世人的腦海中,他們只認所謂的正宗出身,這是世俗觀念,很難短時打破。現在,小弟有一計,可保兄長為皇。」小魏子不緊不慢,但也一本正經。
「哦?」朱玉聞言,心頭一陣狂喜。
「來人,拿地圖來。」小魏子朝親兵招招手。
親兵搬桌子上前,將地圖攤於桌面上。
「緬甸這個地方,看到了吧?現在,吳三桂大軍已至四川、貴州一帶,不日將奔雲南而來。孫可望妒忌李定國聲望好、功勞大,此二人始早必分裂。劉文秀難堪大用。兄欲倚靠此二人為皇,是不可能的事情。小弟晚宴時與李定國交談,無非是探其底細。而東南一帶,真心抗清的義軍也不多,大都是想借擁桂王為名,挾天子以令諸侯。所以,咱們也不必倚靠他們。最好的辦法,是迅速控制緬甸這個地方,作為咱們後方基地,兄也即可登其為帝。我等則留昆明或其他地方與清兵作戰,如能擴大咱們的軍力、勢力、地盤,則是更好,如若不行,那麼,朱兄則也在緬甸一帶,建國開業。有咱們這麼多武林義士替你在雲南作戰,兄攜巨款在緬甸立國,只要對黎民百姓好點,兄完全可以高枕無憂。」小魏子指著地圖,詳盡分析各路義軍情況,並為朱玉獻計獻策。
「對!將帥是現成的,呂、蔡、何三位老前輩,可為你處理日常朝政,文能立國,李立、呂運通、呂振明隨你而去,武可安邦。」石心兒隨即也給朱玉鼓勵打氣,並列出具體人物隨朱玉前往緬甸立國。
「開國之本,便是民心。家父前往香花島,所攜帶人馬,不過是三千,無多少糧草,一樣建國,雄起於東海之中。兄為何不自己創業?何必非要死守雲南或是硬拉其他義軍幫撐?」小魏子又列舉石劍開國之事,再給朱玉鼓舞。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收藏】,求【金牌】,求【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