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設宴。」朱玉親拉著小魏子的手,又大喝一聲,要為小魏子及唐美林一行接風洗塵。
眾人重回中軍堂落坐。
「兄弟,你去東南,聯絡情況如何?」楊威落坐,比朱玉還緊張,關問聯絡各路義軍的事情。
「唉!出乎人意料之外。現在各路義軍表面擁護大明,其實,都在自立。明是聯合,實是一盤散沙。難!」小魏子一聲歎息,簡單道明情況。
「什麼?」朱玉聞言,跳了起來。
若是如此,那麼,各路義軍就不可能擁他為皇啊。
楊威、燕青的心情很沉重,無語低頭。
「我等到東南之際,魯王已逃亡。這是因為福州唐王聿鍵建號稱帝,向魯王頒詔。張國維、熊汝霖主張兩王軍都是抗清義兵,倘若奉詔,即不能以魯王名義號令軍兵。諸臣因而不和。方、王率領的官兵取得地丁正餉,各地義兵只能由富戶捐輸義餉。魯王屬下總兵方國安甚至並取義餉。各軍因爭餉也彼此不和。清兵入錢塘,清將博洛遣圖賴等來攻方國安營,魯王逃跑、中途脫身入海、至舟山,守將不納,轉到中左所。由總兵官鄭芝龍的從子鄭彩送入長垣,仍保持監國的空銜。」小魏子把自己未見到魯王並將一路打聽到的情況告訴群雄。
群雄垂頭喪氣,沒想到聯合抗清是此等局面。
「原鎮江總兵鄭鴻逵、泉州總兵官鄭芝龍、禮部尚書黃道周、福建巡撫張肯堂等,擁立唐王聿鍵在福州即帝位,建元隆武,稱福州為天興府。但是,控制唐王政權的鄭芝龍,總攬軍政大權,搜括財物,只求保存財產祿位,並不想奮力抗清。唐王和大臣的出師抗清之議,都被他阻撓。所以,唐王也是不斷兵敗。後來,唐王自延平出發,去贛州督戰,行至汀州,被清軍追及殺死。贛州被攻破,泉州、福州也全被清博洛軍佔領,鄭芝龍率官兵投降。博洛迫令鄭芝龍等攜帶家口進京。」小魏子知道群雄心裡不好受,但是,也要將情況介紹一番。
「那咱們還抗什麼清?」楊威聞訊,失聲而泣。
他十多歲加入義軍,一路征戰,換來的都是這種局面,心中傷痛無比,抱負落空,宛如被人狠擊一棒。
朱玉失神地仰躺在虎皮大椅上,心碎了,帝王夢破滅了。唐美林、呂源、蔡坤等人頭靠坐椅,均是無精打采。
「楊兄,不能灰心喪氣,咱們在雲南還有一幫好漢,武林盟主羅馬兄,也在咱們軍中。李雲姑娘更是一面旗幟。所以,咱們還是有可作為的,咱們還會會聚更多的英雄好漢。至少,丐幫四長老,還在咱們的隊伍裡。」小魏子連忙勸解,不敢再說自己前往東南及回來的一路上所見所聞了。
「兄弟,你知道嗎?我盼義軍打天下,盼多少年了?我參加的戰役,不下百場,現在斷臂一條,弄得人不像人,鬼不鬼的,無家可歸,到頭來義軍還是一盤散沙,如何是清軍的對手?我的心好疼!」楊威抱住小魏子,泣不成聲,為當前的這種局面而頓足捶胸。
「報……查探清楚了,沐小公爺被孫可望扣押於軍中,勸沐國公投靠孫可望的楊畏知也被孫可望下獄。」此時,丐幫長老曾滄海匆匆走進中軍堂,躬身向朱玉稟報有關情況。
「娘的,都成這等局面了,義軍還是鬼打鬼。燕某宰了孫可望。」燕青一直默默為這等局勢垂淚,此時聞言,拍案而起,激憤無比,提劍就走。
「小兄弟,冷靜些。咱們聽聽軒轅兄弟的解困良策,再走也不遲。」呂運通年紀稍大,穩重些,拉去燕青的去路。
「唉!」燕青跌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
「曾長老,佴革龍山的戰況如何?」小魏子安撫楊威一番,便問曾滄海。
「佴革龍山險峻,易守難攻。李定國屢戰不勝。沙定洲仍在佴革龍山上逍遙。」曾滄海急向小魏子報上情況。
「你讓我心兒哥哥馬上相助李定國,攻打佴革龍山,並主動與李定國聯合起來。擒拿沙定洲後,回昆明來。但是,一定要守好阿迷洲。因為孫可望在永昌、楚雄、大理一帶屯兵,咱們守著阿迷洲與昆明,屬於佔據兩頭。在雲南的各路義軍之中,咱們就像一匹馬的馬頭與馬臀,馬腹是孫可望與李定國等人。馬腹雖壯,但是,沒有馬頭去拉,這匹馬不會動。沒有馬臀,自然也沒有馬後蹄,這匹馬還是跑不動,所以,咱們聯合李定國、孫可望,還是有些機會。廣東桂王那邊,也是空銜,他做王爺卻無軍政大權。所以,對比沒來雲南的各路義軍的王爺,咱們還是幸運的,至少,咱們都掌權,朱玉兄手上握有兵馬。」小魏子果斷決策,吩咐曾滄海。
他既分析形勢,也給群雄打氣,更給朱玉信心。
朱玉聞言,想想也是,精神陡振。
唐美林美目晶亮。
楊威也是心頭大震,目光炯炯。
燕青雙拳緊握,全身力氣陡增。
「還有,咱們得去救沐國公出來。他也是一面旗幟,他是合法的雲南王,200多年來一直都是朝野公認的。這面旗幟不能握在孫可望的手裡。」小魏子拉住正欲轉身而去的曾滄海,又提出一策。
「對!咱們去救沐國公出來。」楊威霍地起身。
「呂老前輩、長寧公主都在此,運通、振明兩位哥哥,要留下盡點孝心,救人之事,就由我與楊兄、燕少俠、丁長老四人前往即可。其他將領,安心守城。別又讓孫可望襲擊了昆明。這可是雲南的首府。首府在咱們的手中,咱們才有主動權。」小魏子當即點將,並再三叮囑眾將。
「兄弟,辛苦了,兄長等著你得勝回來。」朱玉激動地離開虎皮大椅,走到小魏子跟前,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朱兄,放心。咱們肯定是擁你為王。」小魏子語帶雙關,鬆開他的手,轉身率楊威、燕青、丁有方而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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