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子將她放於船頭,收起鋼傘,又插回背部,扶她坐好,然後自己又與她一起坐於船頭。
他將她攬入懷中,低聲問:「浪漫嗎?」
波光粼粼,伊水泛浪。
韓蕾如夢似幻,恍如隔世,哪會應答小魏子的話?
「波……」小魏子又親了她一下,附耳道:「乖哦,呆會我來撐船,沿伊水河南下,一路上打魚燒烤給你吃哦。」
雄偉的石拱橋,猶如長虹臥波,橫跨伊水河之上。
桃李夾岸,楊柳成蔭。
小舟上,小魏子戲弄韓蕾一番,又朝山上的韓氏兄弟打打手勢,意思是:韓氏兄弟是狗熊,有種就下來,看少爺怎麼玩死你們?
「搶那小雜種的馬,衝下去,攔住他,別讓小雜種拐跑妹妹。」邙山上的韓人山氣得眼珠都凸出來,朝韓人海揮揮手,旋即撲向小魏子的「雪豹」寶馬。
「雪豹」寶馬追隨小魏子日久,知道小魏子才是他的主人,驀見韓氏兄弟撲來,便展開四蹄,往山上躥去,爾後拐個彎,又沿山路馳騁而下,奔向伊水河。
「得得得……」寶馬奔馳,揚起陣陣塵埃。
「他娘的……」韓氏兄弟氣得眼前發黑,破口大罵,急急飛奔下山,撲向伊水河。
「叫不叫我一百聲好哥哥、帥哥哥、親哥哥?不叫的話,我就撐船南下,讓你從此見不到你的家人。」伊水河的小舟上,小魏子望見韓氏兄弟追來,便又伸手摸韓蕾的俏臉一下。
「嗚……好哥哥、帥哥哥、親哥哥……」韓蕾嚇得俏臉煞白,只好哭泣著喊小魏子為「好哥哥」。
「一句……二句……三句……」小魏子撐船靠岸,不當韓氏兄弟追來是一回事,立於韓蕾身旁數數。
「好哥哥、帥哥哥、親哥哥……嗚……」韓蕾又氣又惱又羞又怒又無奈,只好拚命喊小魏子為「好哥哥」。
「三十……停!不能哭著喊,要笑著喊,要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小魏子捏捏她的下巴,又提出新要求。
「畜生,你休想!」韓蕾聞言,氣得俏臉由白泛青,對小魏子唾罵一聲。
「那好,前面三十句作廢,咱們南下,我娶定你了,今夜就入洞房。」小魏子也不與她急,當即拿起木漿,朝水中一劃。
小舟晃動,順水而下。
「不要!呵呵……好哥哥、帥哥哥、親哥哥……」韓蕾眼望小舟晃動,嚇了一跳,急泣聲尖叫,趕緊改口,乖乖地露出笑臉。
她笑得好勉強,俏臉上淚水漣漣。
小魏子扳轉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又為她抹拭淚水,朝她眨眨眼。
韓蕾氣得快暈了,但是,又不敢不依。
「呵呵……好哥哥、帥哥哥、親哥哥……」她勉強再笑,努力調整眼神,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眼睛有一絲柔情地望著小魏子。
「對了!好,就這樣……一……二……三……」小魏子還是重新數數,又從一開始數。
韓蕾俏臉泛暈,芳心怦跳,卻又不敢反抗,趕緊繼續笑對小魏子喊:「好哥哥……帥哥哥……親哥哥……」
小魏子將小舟定住,劃回岸邊。
他將木漿橫放小舟之上,一把抱起韓蕾,躍上岸邊,等候韓氏兄弟。
韓蕾羞得閉上眼睛,但還是在喊小魏子為「好哥哥……帥哥哥……親哥哥……」
艷陽懸空。
伊水河如披上金色霞衣。
河面波光粼粼。
兩岸清雅幽靜,叢竹幽徑。
戰火剛停,沒多少舟子划船出來打魚。
岸邊也沒有多少行人。
小魏子抱著韓蕾,附首看著她的俏臉,心都醉了。
「得得得……」
「雪豹」寶馬瞬間即到,奔至小魏子跟前,親熱地靠向他。
韓氏兄弟也是奔跑如飛,隨後也奔至岸邊,但是,不敢靠小魏子太近,生怕小魏子會傷害他們的妹妹。
「哥哥,救我……」韓蕾驀然睜眼,望向韓氏兄弟,朝他倆大喊一聲。
「你不對我叫上一百句好哥哥,他們是救不了你的。」小魏子卻附首親了她一下。
「死畜生,快放開我妹妹!」韓氏兄弟氣得血管都要爆裂了,異口同聲大罵小魏子,各自執刀一揚。
「少爺倒想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牙齒快?」小魏子不緊不慢,附唇下去,吻在韓蕾的脖子上,意思是韓氏兄弟敢動手,他會咬死韓蕾。
「小雜種,你到底想怎麼樣?」韓氏兄弟嚇了一跳,盤數一下,自己二人刀法再快,也確實不如小魏子的牙齒快。
「很簡單,讓這位小美人含情帶笑地叫少爺一百句好哥哥、帥哥哥、親哥哥,少爺就放她一馬,並對爾等之前暗算我之事,既往不咎!否則,少爺就玩死你們。」小魏子雙足一點,飛身上馬,抬頭對韓氏兄弟道。
韓氏兄弟見小魏子飛身上馬,既氣又怕,呆若木雞地望著韓蕾。
韓蕾見二位兄長由山上下來,一樣救不了自己,只好硬著頭皮,勉強含情帶笑地望向小魏子,又開始喊他「好哥哥……帥哥哥……親哥哥……」
「一……二……」小魏子又重新數數。
「喂,你是不是男人?怎麼又重新來過?」韓蕾氣得俏臉發紫,嬌叱一聲,怒斥小魏子。
「剛才斷了,現在當然是重新來過。你不想叫,少爺也不勉強你,哈哈……今晚少爺請一幫武林中人,為咱倆辦酒宴。」小魏子邪邪一笑,又威脅她。
「好哥哥……帥哥哥……親哥哥……」韓蕾不敢再頂他了,只好又重新開始稱小魏子為「好哥哥」。
「一……二……三……」小魏子又重新數數。
他待數到一百下時,驀然對韓氏兄弟叫道:「兩個豬頭,接住!」便將懷中的韓蕾,朝他們拋去。
韓氏兄弟被熱辣辣的艷陽曝曬得汗流滿面,急急棄刀,各自張臂,去接韓蕾。
小魏子拋開韓蕾,旋即策馬而去。
「得得得……」雪豹寶馬,馳騁如飛,揚起陣陣塵埃,迷濛了韓氏兄妹的眼睛。
伊水河邊。
桃柳成行,紅綠相間。
韓人山接過親妹韓蕾,朝韓人海大喝一聲:「你快去追小雜種,別讓他跑了。」
韓人海縱身一躍,揚刀劈向小魏子。
但是,小魏子寶馬奇快。
韓人海一刀劈空,「砰」地一聲,他身子撲在地。
韓人山解開親妹的穴道,朝小魏子的背影,大聲怒罵:「小雜種,下次抓到你,少爺一定剝你皮,抽你的筋,飲你的血,將你剁成肉包子餵狗。」
「嗚……」韓蕾坐倒在地,嚎啕大哭。
韓人山連忙為她拭淚,好言相慰:「妹子,別哭了,下次,哥哥一定替你報仇。」
「都是你們無能,連自己的妹子都救不了,害我被侮辱。哼!」她被小魏子戲弄一場,甚是委屈。
她獨自走到樹林下,盤膝而坐,俏臉梨花帶雨,氣鼓鼓的。
「妹子,咱們一起到吉祥山去看看吧。傳聞父親在吉祥山中了那小雜種的埋伏,不知生死。」韓人海急急爬起身來,過來相勸韓蕾。
「歇息一晚吧,等娘親來了再說。」韓人山歎了口氣,坐在韓蕾身旁,又對韓人海道:「去弄點吃的吧?」
韓人海無趣地走開,獵獸去了。
不一會,他抓了一條大蛇回來。
兄妹三在樹林裡烤肉,香氣四溢。
「好香!」向量、郝鐵生、林森、游謹、鄒華、洪武、衛勝男等人分從各個方向圍過來,中間還夾著趙紫薇。
「娘……」韓蕾驚喜交集,躍身而起,撲入趙紫薇懷抱中。
她雖然生於虎狼之家,但是,她素來嬌生慣養,此番一入江湖,便遭小魏子戲弄。
她此時見到娘親,感覺恍如隔世一般。
「蕾兒,怎麼啦?」趙紫薇感覺愛女嬌軀顫抖,奇異地問。
「都是那個小白臉,他戲弄女兒。娘,你也出山,替女兒教訓他,好嗎?」韓蕾鬆開娘親,撒起嬌來。
「哪個小白臉?」趙紫薇不問世事,當然不知道世上有個小魏子戲弄她愛女。
「哎呀……」韓蕾氣惱地甩開娘親,回到火堆旁去了。
「夫人放心,向某往後一定抓到那個小白臉,將他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以洩韓姑娘之憤。」向量走來,當即討好趙紫薇。
「謝謝向施主!」趙紫薇對他無好感,冷冷道罷,便走到愛女身旁坐下。
向量當真是熱臉貼上冷屁股,自討沒趣,甚是尷尬。韓人山趕緊過來,朝他拱拱手,道:「謝謝伯父,來,一起坐下,吃點蛇肉,填填肚子。」
眾人落坐,邊吃蛇肉,邊議事。
「家父與教主於吉祥山生死不明,小侄欲往吉祥山一趟,看個究竟,不知向伯父意下如何?」韓人海又徵詢向量的意見。
「歇息一晚吧,太累了。明兒一早出發,順便去趟餓狼山。」向量同意,但是,他剛到洛陽,又給納蘭兄弟打跑了,確實也累。
「我要找那個小白臉報仇。哼!」韓蕾卻不依,嘟起了小嘴。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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