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鋒以硬碰硬,舞刀而來,卻因吸入「化濃掌」之腥臊味毒,忽地一個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哇」地一聲嘔吐起來。
「爹……」多彩、多姿姐妹二人聞聲而至,衣衫尚未扣好,左右攔上,嬌軀晃動,乳溝浮現。
「彩兒、姿兒快跑……」多鋒吐了一口,撐刀於地,立穩身子,又旋身而上,大喊一聲。
「哈哈……林某得給皇上選妃了……噹噹噹……」林森浪笑一聲,右刀一招「分崩離析」左格、右擋、上劃、斜抹,先守後攻,凌厲異常,刀風蕩人。
他左掌「呼呼」又是兩掌拍出,濃郁的腥臊味在沉悶異常的帳蓬內飄蕩。
多氏父女三人胃口甚是難受,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欲嘔吐卻沒機會。
林森揚刀左掃、右抹、橫劃、斜劈,刀光閃閃,令人眼花繚亂,奇快凶狠。
「嗖嗖嗖……啊啊啊……」
衝入清兵帳蓬裡的天花教徒扛著火箭筒,對著東倒西歪而睡的清兵,分從四面八方,發射火箭。
慘叫聲此起彼伏,中箭者立時被火箭燒著,血水竟也著火,因為箭頭帶毒,遇血而化。
眾清兵倒地打滾,哀號亂拍自身,卻始終無法撲滅身上的火,很多傷者被活活燒死。
「蓬蓬蓬……」
清兵各處帳蓬在天花教徒的火箭下,紛紛著火,天氣炎熱,夜黑物燥,極基易燃。
多福、多才等將領分別被周南、游謹、鄒華、洪武、衛勝男所攔擋,無法前來相救多鋒父女三人。
多氏父女既驚又怒還怕,卻無法脫身,命在旦夕。
煙霧裊裊,火光映紅天際。
清兵大營中軍帳蓬內,多鋒強忍不適,再次大喝一聲:「彩兒,領你妹快走!」
「爹……女兒豈能捨你而去?」多彩淒然而泣,「噹」地一聲,手中「相思刀」已被林森震落,她也「砰」然而倒,臉色發黑,呼吸不暢,暈暈沉沉。
「姐姐……嗚……」多姿見狀,花容失色,抽劍而退,跌跌撞撞過來,扶起多彩。
「來人,捆走這對姐妹,給皇上當妃。」林森大喝一聲,數名天花徒一擁而入,撲向多氏姐妹。
「彩兒……當……砰……啊呀……」
多鋒驚慌失措,一刀格開林森的鋼刀,側頭呼喊愛女,卻被林森一掌震飛,慘叫而倒,後腦磕出血來。
「哈哈哈……多鋒,你要當天花朝的國丈了。」林森獰笑一聲,縱身一掠,欲抓多鋒作人質。
「噹噹噹……爹……」多姿舞劍攔擋數名天花教徒刀劍,淒叫一聲,「明月劍」卻被震飛了,嬌軀打個趔趄,側倒於地,壓在多彩身上。
數名天花徒張開繩子,撲向她們。
「嗖嗖嗖嗖嗖……」
便在此地,傘尖、袖箭齊襲而來。
「啊啊啊啊……」數名天花教徒應聲而倒。
「當當……」林森左手剛觸及多鋒,聞風而動,反手舞刀護身,彈得傘尖與袖箭亂飛。
「小魏子……嗚……」多姿驚喜交集,泣不成聲而喊,驀然淚流。
小魏子執傘剌向林森「大椎」、「至陽」、「曲垣」、「腰陽關」、「陶道」「脊中」、「天宗」「肩井」、「腰俞」、「腰眼」等穴,奇快異常,認穴奇準。
「小雜種,又是你?」林森氣惱異常,功虧一簣,不欲擒敵,急急轉身護身,鋼刀疾舞,左掌「呼呼」連拍數掌。
濃濃腥臊味襲向小魏子鼻息。
小魏子一按鋼傘機關,「蓬」地一聲,傘葉張開,將毒腥味彈回林森,左手「唰」地從傘柄中抽出龍泉寶劍,躬身掃向林森腰間。
「哇哇哇……」
毒腥味瀰散,多氏父女均是手柱刀劍,低頭直吐。
「呼呼……」林森右刀連劈小魏子的鋼傘,左掌拍向多鋒。
小魏子身形倏轉,背轉鋼傘護身,左劍抹向林森脖子,寶劍寒光閃閃,凌厲異常。
林森急急轉身,舞刀格擋攔撥。
「啊呀……」此時傳來周南的一聲淒愴慘叫。
「不好!這小雜種不是一個人來的。」林森驀然驚醒,急急一刀格開小魏子劍,飛身而出,躍上戰馬,離開中軍帳。
火光中,他果然看到兩名年輕人,一人舞刀,如狼似虎,殺得天花教徒人頭翻滾而下;另一人巨斧翻飛,砍得天花教徒屍骨不全。
此二人正是納蘭兄弟。
「撤!」林森急急揚刀高叫一聲,策馬離開清兵大營,趕緊回城。
「殺……」納蘭兄弟刀斧一舉,聚攏清兵,一起策馬追去。
火光通紅,血腥飄散。
悶熱的夏夜,一場大屠殺的慘劇在鄭州城外展開。
屍體重疊,血水縫補了大地的裂痕。
天花教徒人數雖少,但個個肩扛著火箭筒,不時激射時火箭,將清兵大營燒得只剩下中軍帳。
因為剛才林森在中軍帳裡與多氏父女撕殺,中軍帳才倖免於難。
「蓬蓬蓬……」天花教徒雖敗不亂,一邊策馬而逃,一邊不時回頭激射火箭筒。
「啊呀啊呀啊呀……」策馬追來的清兵不時被火箭擊中,渾身著火,跌落馬下,慘叫哀號,多數被燒成焦炭。
「收兵!」納蘭占亮見狀,不敢再追,揚斧一舉,大喝一聲。
他內力深厚,此聲大喝,在萬馬軍中,仍是響徹雲霄,清兵個個聽得真切。
「退兵五里!」納蘭占占寶刀一舉,也是大喝一聲。
多鋒中毒受傷。
納蘭兄弟臨機處置軍務。
他們策馬回到中軍帳前,小魏子已給多氏父女針灸過,只是多鋒負掌傷,只能由親兵抬著撤離。
小魏子將寶劍插回傘柄,又將鋼傘插回背部,左抱多彩,右摟多姿,左擁右抱,飛身上馬,瀟灑異常。
多彩無力地倒在小魏子懷中,多姿疲憊地靠倒在小魏子背心上,把頭歪在他的肩膀上。
「雪豹」寶馬,駝著他們三人,仍是馳騁如飛。
不一會,他們便退至離鄭州城外十里許。
所剩三萬人馬,重新砍樹,安營紮寨。
中軍帳內,多鋒躺在木板上,有氣無力地對納蘭占亮道:「納蘭將軍,你乃皇室中人,老夫傷重,請你暫掌軍務,臨機處置一切。」
他道罷,又朝滿臉黑炭似的多福招招手,吩咐他將兵符交與納蘭占亮。
爾後,他閉上了眼睛。
「爹……嗚……」多氏姐妹被小魏子抱著下馬,便分開他,跌跌撞撞走進中軍帳裡,撲在木板前,失聲而泣。
「彩兒……姿兒……你們無事……爹……就放心了。」多鋒艱難睜開眼睛,欲伸手撫撫愛女的臉,卻又無力垂下。
他胃裡的東西全吐光了,渾身乏力,背部又中了林森一掌,沒有十天半月,肯定不能傷好。
「多姑娘,歇會吧,我熬得粥給令尊。明兒一早,他便有力氣了。」小魏子見狀,上前扶起她們倆。
「嗚……」多彩、多姿同時撲入小魏子懷中,淚如雨下,甚是擔心她們父親的傷勢。
多福、多才恨恨地瞪了小魏子一眼,轉身而去。
「妹子,你替小兄弟去熬粥吧?」納蘭占亮手捧兵符,側目而視曾靈月。
「嗯!」曾靈月柔情地點了點頭,轉身而出。
「大哥,你先去歇會,小弟替你去巡視軍營,督戰安營紮寨。」納蘭占占拍拍兄長的肩膀,懷抱寶刀,轉身而出。
人聲鼎沸,腳步雜亂。
清兵連夜砍柴伐木,搬來石頭,壘築營寨。
帳蓬只剩中軍帳一頂。
中軍帳內,燭光昏黃。
多鋒望了一對寶貝女兒撲入小魏子懷中,內心又歎了口氣,便閉上了眼睛。
他現在不再恨小魏子,也不去阻止愛女的情緣了。
因為小魏子救他幾次,幫他多次。
「別哭了。我可是神醫,你們連我也不相信?放心吧,令尊的傷,在我眼中,不算傷。不信的話,明天找個娘們給他試試?」小魏子分開多氏姐妹,用衣袖為她們拭淚,好言相勸,話語有些滑稽。
「呸……」多彩俏臉泛暈,擂了小魏子一拳,轉身而去。
「你好壞!」多姿破涕而笑,一雙纖手去擰小魏子的耳朵。
「哎呀……你怎麼像我小時候?那麼喜歡擰耳朵呀?」小魏子痛得驚叫一聲,又問了一句。
「什麼?你小時候很喜歡擰耳朵嗎?」多姿愕然鬆手,好奇相問。
「是啊!那時,誰抱我,我就擰誰的耳朵,感覺那耳垂的那團肉真綿,真好玩。」小魏子說罷,雙手去擰多姿的耳朵,捏捏她的耳垂。
「去你的,騙我?」多姿卻誤會他騙她了,伸手去推小魏子,卻被他順手一扯。
「哎呀……」她痛得叫了一聲。
多鋒睜開眼睛,見狀甚是尷尬。
多彩驀然回首,見狀又是一陣傷感。
她剛才撲入小魏子懷中,是因為情急且激動。
此時激動已過,她又冷靜下來。
傷感之後,她下決心斬斷情絲。
「好了,咱們出去看看?」小魏子牽著多姿的手,道了一聲,拉她走出帳蓬。
「兄弟,可有破敵良策?」納蘭占亮提斧,立在帳蓬外,注目士兵安營紮寨,聞聲回頭,問小魏子一句。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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