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霏霏,隨寒風飄灑。
空山寂寂,琴音迴盪,歌聲如泣似訴。
「別彈了……」沈再生煩躁地走向另一小木屋,進門就大吼一聲。
柳蝶兒的手抖了一下。
「錚……」琴弦立斷,歌吟即止。
「我彈琴吟唱,與你何干?砰……」柳蝶兒憤然而起,一腳撩倒古琴,性情少見的火爆。
「娘呀……」眾侍女、眾護衛嚇得急掩臉而跑,生怕被沈再生遷怒而不得好死。
「你想整死韓冰澤與朱百戒啊?」沈再生見愛女竟敢與自己唱對台戲,氣得滿臉漲紅。
他指著柳蝶兒,破口而罵。
「姑奶奶就是要整死他們,拆了毒害世人的天花教。」柳蝶兒寸步不讓,將往昔的斯文拋到九霄雲外。
「娘的,別以為老子不敢打你?」沈再生聞言,氣得七孔生煙,摸摸鼻子,目露凶光,揚起手掌。
「好!你打死我,省得我將來目睹你慘死。」柳蝶兒憤然地道,竟然閉上眼睛,不躺不閃。
倏然間,她的心好疼。
她嬌軀發顫,珠淚無聲流淌。
「你……你怎麼跟你娘一樣倔?唉……」沈再生見狀,揚起手掌,卻打不下去。
他青筋畢露,收回鐵掌,長歎一聲,頗感胸悶。
「你還有面子提起娘親嗎?十年前,如不是你重奪天花教,散播天花毒,她會一夜白頭、遠走回疆嗎?你可知道,她於天山腳下,是何等的孤苦無依嗎?」柳蝶兒睜開淚眼,憤世嫉俗地質問。
「所以……你也恨我?……你改姓柳?從母姓?那你為何要來救我?」沈再生心頭泛起悲哀,血腥上湧,指著柳蝶兒,顫聲而問。
「膚發受之父母。你既生下我,我救你,是為了報恩。但是,你無良,你散播天花毒,不僅我恨你,天下人都會恨你。」柳蝶兒淚光晶瑩,卻是一字一頓,依然憤怒斥責沈再生。
「你……呼……砰……」
沈再生指指柳蝶兒,忽然噴出一口血來,萎倒在地。
「爹……」柳蝶兒大吃一驚,急附身去扶他。
無論如何,他是她的生父。
骨肉情深,她是不會看著他出事的。
儘管,她的口氣很硬。
「你扶老子幹嘛?」沈再生伸手去推她,但卻無力,低沉地喝了一句。
柳蝶兒沒再吭聲,生怕自己出言,氣死生父。
「教主……」
屋外的侍女、侍衛聞聲而入,見狀均是驚叫著,趕緊幫忙,抬沈再生上床。
「去……燒水、熬藥……」柳蝶兒坐在床沿,纖手在沈再生胸前撫摸,助他換氣。
爾後,她顫聲讓侍女備藥。
春雨淅淅瀝瀝。
露冷風寒。
另一處小木屋裡,兩個男人還在光潔地糾纏著。
琴聲一停,歌聲而止。
韓冰澤的腦子漸漸清醒。
「哎呀……老子剛才……」他驀然驚叫一聲,看清被自己壓在下面的是朱百戒時,不由羞愧難當,急急爬起身來,抱起衣服,衝出屋外。
「天啊!老子上輩子作過什麼櫱呀?嗚……老子竟然失身於另一外男人……嗚……」朱百戒失聲大哭,欲爬起身來,豈料剛接好的勒骨又被韓冰澤蹂躪斷了。
他一掙扎,又痛得眼前發黑。
夜風凜凜,冷嗖嗖地吹進屋內。
朱百戒冷地牙根直打顫。
「阿哧……」他打了個噴嚏,登時眼冒金星,雙手一攤,暈厥過去。
「朱舵主……」那些弟子看著韓冰澤光著身子跑開了,這才敢走進屋裡來,低聲喊了幾句,不見回音,便捂著鼻子上前,為他接骨,為他穿衣,在他床前生火取暖。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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