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宛如碧海。
和熙陽光,猶如海面上的微波。
「得得得……」納蘭占占氣惱地率馬隊在長安街上飛馳。
「哎呀,我都氣暈了,小魏子還沒削髮扎辮,便將聖旨交與他的。奶奶的,壞了,哪有不削髮扎辮就可為官的?縱使普通子民也得削髮扎辮啊。」他縱馬馳騁,耳邊生風。
他忽然腦海裡浮現小魏子嘻嘻哈哈的樣子,不由想起一件事來。
「吁!嘶啞!」他想到此,急急勒馬。
他跨下的「旋風」寶馬被他忽然一勒韁繩,前蹄揚起,長鳴一聲,甚是英武。
「大人,怎麼啦?」眾隨從也急急勒馬,異口同聲相問。
「你,領幾個人,馬上去京郊毒嬰孩集中營,讓小魏子削髮扎辮。這小子滑頭,為防他不削髮扎辮,可讓驍騎營多元化不時領人去找他的磋。哦……在他治好毒嬰孩之前,不可讓多元化找磋。」納蘭占占被小魏子氣暈了,指著一名侍衛,發號施令,有點不倫不類。
「喳!」那侍衛接令,又指了指身邊幾個人,道:「你們三人,隨我走。」
他隨即領三名侍衛,策馬出城。
「奶奶的,老子的腦今天怎麼有點暈。唉!真是遇上煞星了。」納蘭占占看著幾名侍衛出城,忽又想起自己剛才的命令有些矛盾,不由氣得拍拍額頭。
他喃喃自罵一通,然後策馬直奔九門提督府。
北風峭厲,餓狼谷淒愴蕭瑟。
石心兒策馬北上,沒有直接赴京,而是先來餓狼谷。
他沒參加紅娘李寨的義軍,但聽得紅娘李寨毀於清兵炮火的消息,甚是心痛。
他要來此,祭典死難的英雄。
山路崎嶇,枯枝光丫,落葉哀黃。
血跡早干,不時可見沒有肌膚的白骨斷顱。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石心兒下馬,徒走上山,眼望淒景象,低聲輕吟,心頭陣痛。
「唉!此山名曰餓狼谷,恐怕滿老前輩他們的遺體,早被餓狼吞噬了。」他邁步而進,沒發現完整遺體,更沒發現有肌膚的遺體,不由一陣感概。
「上面可能就是紅娘李寨的遺址了。」他停步張目四望,正視山腰之時,發現有殘缺紅布飄飛。
他縱身一躍,探手一抓,將紅布抓在手中。
他身子凌空旋轉,輕飄飄落下,張開殘缺紅布一看,上面有還一個字「紅」。
他斷定稍往前走,便是紅娘李寨的遺址。
他隨即邁步上山。
斷垣殘壁,被炮火燒焦的旗桿猶在。
石心兒邁步向前,遠遠看到了紅娘李寨遺址的悲涼景象。
「錚錚……」
他正欲快步前行,紅娘李寨的斷壁殘垣裡忽有琴聲傳來,夾有淒婉歌聲。
石心兒急急止步,心道:怎會有人在此彈奏歌吟?難道是呂大哥、朱玉、李雲姑娘他們回來了?
他凝神細聽。
只聽那人伴琴歌道:「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琴聲錚錚,淺斟低唱,沉鬱淒婉,有如聽到一個傷心之極的人在低聲傾訴。
石心兒聞歌而落淚,環視山腰殘景。
一種莫名其妙的愁緒在他心頭和空氣中瀰漫開來,久久不散,餘味無窮。
他抹抹淚水,心道:聲音清麗淒婉,難道歌者是李雲姑娘?她在借李清照《聲聲慢》,祭典死難的武林英雄?
他高喊一聲:「呂大哥……李姑娘……朱公子……」,隨即雙足一點,凌空翻越。
他在樹梢上幾點數縱,瞬間落在紅娘李寨的斷垣殘壁之中。
他身子飄落,只見寨中碎屑殘樁之中,居中琴桌前,坐著一位體態婀娜、嬌如春花、麗若朝霞的少女。
她白衣如雪,皓腕套著金環,瀑布長髮上插著金爵釵,甚是標緻動人,雅麗如仙。
她的身後,玉立著兩位俏丫環。
四周各威立著五位壯漢。
「真美!」石心兒稍一打量美少女,差點讚歎出聲。
少女驀見有人凌空而下,纖纖十指一劃,琴聲頓絕。
「你是誰?」十名壯漢急圍向石心兒,異口同聲喝問。
他們站如松,快如風,均是目光炯炯,顯然皆是內力深厚。
「小可石心兒,特來餓狼谷尋找諸位英雄下落。請問姑娘,可是紅娘李寨的李雲姑娘?」石心兒沒被他們嚇著,目光透過十名壯漢的頭顱縫隙間,灑在美少女身上,彬彬有禮地拱手,高聲相問。
他此前沒到過紅娘李寨,沒見過李雲。
「爾等退下。」美少女聞言,心頭一震,隨即起身,朝十名壯漢嬌喝一句。
十名壯漢隨即散開,退回原地站立。
「小可石心兒,特來餓狼谷尋找諸位英雄下落。請問,姑娘可是紅娘李寨的李雲姑娘?」石心兒隨即邁步向前,抱拳拱手,又問少女。
她由琴桌後閃身而出,衣襟隨風飄動,喝退十名壯漢,便也抱拳拱手,上前對石心兒道:「久聞少俠大名,今兒得見少俠骨英風,小女子感慨不已,名將之後,果然與眾不同。」
她步態輕盈,氣息芬芳,聲音清麗。
她話語委宛,既有禮作答,又未道明身份,是何方神聖?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請點擊【收藏此書】【我要推薦】【推薦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