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欠了大家一更,今天補上,還附贈利息O(∩_∩)O~
臨近傍晚的陽光透過葉隙,在林內投下斑駁,忽明忽暗。
在一棵大樹下,拴著兩匹駿馬,棕色毛髮光鮮明亮,四蹄長而健碩。它們低著頭,靜靜啃食道旁青草。在它們身上套著韁繩,而韁繩連著一輛馬車,馬車樸素不華,卻結實寬敞。兩匹馬和車正是奶奶為我備下的交通工具,而且在車內她還留下換洗衣裳和所需的一些偽裝裝扮。
一點白停在馬車旁,我和傻子翻身下馬,便放開一點白。沒了牽制,一點白立刻熱情地朝兩匹馬湊去,兩匹吃草的馬只是稍稍抬眼看它一下,便又垂眸繼續啃著青草。一點白見兩馬並沒有排斥它,立刻興高采烈地投入它們,和它們並排吃起草來。
「花仙子姐姐,我們來這裡便能見到山神奶奶嗎?」傻子跟著我,好奇問道。
「還不能!」所有的一切我打算在路上再跟傻子解釋,此時便只是敷衍他一聲。他聽我說不能,也沒多問,只是好奇打量四周,然後看我便跳上馬車,便也跟著湊到馬車旁。
伸手去掀車簾,而此時車簾也跟著動。簾開,突現一張臉,冷冽寒光跟著射在我臉上,我不禁大驚:「什麼人?」跟著鬆開車簾,警惕後退,退到到車沿。
「花仙子姐姐!」不明情況的傻子揪緊我的衣角,怯怯喊道。
他掀著車簾沒動,只是盯著我,沉聲問:「你是何人,因何會在小平山內?」俊顏映入我眼眸,讓我又一驚,失聲道:「是你!」
話一出,他星眸驟縮,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下,林間靜得只剩馬兒啃草,樹葉沙沙的聲音,而殺氣在他眸底湧動。此時我早已懊惱地咬住下唇,更恨不得拿出拳頭錘自己腦袋瓜一下。
他是詐死的朝廷欽犯!我這麼一叫,豈不是告訴他,我認得他。而他在不知我是誰的情形下,只有選擇殺人滅口,以保秘密。
果然,在看不到白紗後的面容,他冷冷地問道:「你是何人,因何認得我?」
「……」倘若我說出的是他不認識,或者不能信任的人,我想他一定會殺我滅口。但是……我要告訴他我是誰嗎?如果告訴他我是誰,他會不會……
「凌豹哥哥——」
一雙眼閃來閃去,我遲疑地想著要不要像他表露身份,他則是一瞬不眨盯著我,等著我出聲。這時,傻子怯怯探出頭,小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凌豹瞧見從我身後探頭而出的傻子後,一驚,「洛少爺?!」
「你……」眼裡的殺氣褪去,凌豹打量著傻子,略微遲疑問道:「因何一身喜衣打扮?又為何在這裡?」說著時,他把目光轉向我,眼裡出現幾分狐疑。想來他有把我往他認得的那個人身上想,我……
不能讓他知道我是誰!
「我……」傻子開口。
「凌二哥!」我大喊一聲,跟著朝他撲過去,趁他沒反應前抱住他,嚶嚶泣道:「是我看錯嗎?」他愣住,後頭傻子沒有聲音,我繼續發揮自己的演技,哭訴道:「還是那些消息是假的?你不是被官府抓了,還被他們殺了嗎?為何你會活著?嗚嗚~~」
偷偷抬起的眼眸瞧見凌豹俊臉浮起不自然的紅,我心頭偷笑,嘴裡的抽噎聲更大,「嗚嗚~~」
「你是……」凌豹緊張而尷尬推開我,小心問答。
「我是飛雪呀,凌二哥你不認得了嗎?」我抹著淚,抽抽噎噎回道,眼角卻偷偷留意他。他一聽飛雪兩字,臉上登時亮了一下,隨後又暗了,「飛雪?那個飛雪?」
那個飛雪?當然不是你想的那個飛雪嘍!心頭暗自得意自己能在短時間內想到這個絕妙的點子自鳴得意,臉上卻還故作抹淚,「那個飛雪?自然是蘇飛雪,鎮遠鏢局的蘇飛雪!難道……凌二哥也見過那個冒充我的姑娘?」
打從剛剛一聲凌二哥起,我便打著冒充前身糊弄凌豹。反正他也只知道有兩個相似的蘇飛雪存在,並不知道這當中的曲曲折折,而我正好利用他的不知,將他調開,免得出意外。
「冒充你的姑娘?」凌犀驚了一下。
「對呀,凌二哥你被官府抓了,所以你不知道!前兩天我遇到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姑娘!!」我故意將很像,姑娘幾字咬得重重的,眼睛還不時偷瞄凌豹一下。果然,凌豹聽到很像,姑娘幾字,臉上立刻有了表情,神情凝緊,聚精會神聽我往下講。我竊笑一下,接著胡謅亂編,混淆事實,「我一見到她立刻覺得新奇,而讓我更新奇的是她竟然也叫蘇!飛!雪!……」
「蘇飛雪?」凌豹激動地抓住我雙肩,緊張又欣喜問道:「飛雪,你說那個冒充你的姑娘也叫蘇飛雪?那你是不是見過她,她是不是嘴角有著一對梨渦,笑起來很好看的一個姑娘?」
抓在肩上的力道大得驚人,痛得我不禁皺了眉,輕呼:「凌二哥,你抓痛我了!」
凌豹面紅了一下,急忙鬆開手道歉:「對不起,飛雪,凌二哥一時……對不起!」
凌豹不好意思說出心中之思,只能連連道歉,而我知他當中情義,也只能撫著雙肩,說聲:「沒關係!」
見我沒有責怪後,凌豹紅著臉斯斯艾艾問道:「飛飛雪,你見的那個姑娘是不是我說的那位姑娘?」
我裝模作樣想一下,然後點頭答是,接著假裝好奇問道:「凌二哥認識她?」
凌豹沒有回我話,而是反問:「飛雪,你既然見過她,應該知道她在哪裡,對吧?」
「嗯!」我點點頭,心裡答道:就在你面前,傻瓜!O(∩_∩)O~
「既然如此,飛雪能不能告訴我,她在哪裡?」凌豹又問道。
能!怎麼不能!心裡答道,嘴上卻遲疑:「這……這……」
「怎麼?不能說?是她不讓你告訴別人她的下落?」凌豹急切地問道。
看他如此緊張我的樣子,我心頭難免有些愧疚,但是我若不這樣做,我怕他會盯上我,從而發現我,那麼那一夜的逃跑豈不是白逃。
「事情不是凌二哥的那樣,其實是我……唉!!凌二哥,你也知道,我訂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個傻子,而我呢,不願意嫁他。所以我……凌二哥,你知道她和我長得真像,而且她也叫蘇飛雪……凌二哥,你能想到的……」
凌豹聽不出我的話意,但能從我的神情看出不懷好意,所以他急了,抓著我追問:「我能想到什麼?」
「唉!!凌二哥,看在你這麼緊張她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我呢,不想嫁,所以就抓了她,趁我爹娘不知道時,把她扮成新娘的模樣,塞上花轎,現在正抬往新郎家,拜堂成親!」
「你!!!」凌豹驚了,看我的雙眸露出凶光,看得我怕怕,趕忙又說:「凌二哥,你先別生氣,在聽我說。我呢,當時也是心急,一時糊塗才會犯下這個錯。可是現在呢,我已經及時彌補,我把那新郎給劫了,新娘呢,還在迎親的路上,你若真是擔心她,你現在趕緊去,或許那花轎還沒有抬走,你去把她搶下!」說著我忙不失迭把他推下車,把它推到一點白鞍前,「這馬借你,你去把她搶回來,而我,還是趕緊逃婚要緊。我們就這樣兵分兩路,好了!至於,我犯下的錯,等哪天風聲過後,我在上門找你道歉!」
「馬不必了,我有!至於你說的,等我救回她後,我再來找你算賬!」凌豹冷著一張臉跟我說,然後兩指放在唇間吹出哨聲,一匹純黑色的駿馬從林內跑了出來,跑到他身邊。
他翻身躍上馬背,看也沒看我一眼,急急朝我所說的方向奔去。
我見他身影離去,立馬跑回馬車旁,拉住傻子往上跳,「逸塵,我們快走!要不然等一下那只死豹子發現不對,回頭找來,可就慘啦!」
「哦!」傻子傻愣愣答道,眼睛卻望向凌豹那方,「花仙子姐姐,你和凌豹哥哥說的是什麼?為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你聽不懂是正常的,我自己也不懂我說什麼?」
「啊?」
「駕——」
對於凌豹為何會出現在馬車上之事,我沒有時間細想,只是帶上一點白,急急忙忙驅趕馬車,朝著與凌豹相反的方向疾奔。
「花仙子姐姐,你為什麼喊凌豹哥哥,凌二哥?」
「……駕!!」
「花仙子姐姐,你為什麼跟凌豹哥哥說你叫飛雪?」
「……駕!!」
「花仙子姐姐,你真的叫飛雪嗎?」
「……駕!!」
「花仙子姐姐,真的還有一個人和你長得很像嗎?那人也叫蘇飛雪嗎?是我娘子嗎?」-
_-|||「逸塵,你聽花仙子姐姐的花嗎?」
「……聽!」
「那好,你現在到車內,找一身衣服把你身上的新郎服換下!」
「嗯?」清澈地桃花眼出現不解的迷惘,然後我也嗯一聲,努了努嘴,他便乖乖縮進車內。
「花仙子姐姐!花仙子姐姐!」耳朵沒清靜多久,他的聲音再次從車內傳來,我立刻不悅問道:「什麼事?」
「這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
「逸塵不懂,花仙子姐姐進來看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