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伊籐司雙手環胸,抱著刀,宛如忽現幽靈無聲無息站著,冷冷盯著我,差點沒把我嚇出半條命。
一手捂著嘴,一手胸口,我小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小洛,怕他被我差點喊出的叫聲給驚醒。地上小小洛只擾了擾耳朵,繼續睡得死死。身後,紗帳內也是沒聲息,想來也沒被我那含在嘴裡的叫聲吵到。
見兩人都沒被我吵醒,我抬頭看著站在窗外的伊籐司,目光怨嗔,無聲問道:「你幹嘛像個鬼似的無聲無息出現在這裡?」
伊籐司不理會我的怨嗔,只是靜靜站著,冷冷盯著,然後嘴唇微動,冒出無聲的一句:「太久了!」
咳!那又不是我願意!心頭歎道,我又不好將自己剛剛窘況解釋給他聽,只好收回怨嗔目光。自覺繞過小小洛,翻身出去我。
「走吧!」我遺憾的望了一眼身後,自己終究還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人,臨門的一腳還是不敢踏。
我帶著伊籐司離開逸閣,朝奶奶的院落飛去。我不知道正因為自己躊躇不安,錯失得知傻子裝傻的事。更不知在我們離開後,逸閣內的兩人迅速換裝,在洛府查找我們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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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在鎮遠鏢局裡的那個蘇飛雪很可能是雪姬公主?」奶奶和雲嬤嬤聽了我簡要敘述後,十分震驚。
我坐在她對面,點點頭,「嗯!很有可能。」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你失蹤隔天,我見到你覺得怪怪,塵兒也說你不是神仙姐姐。當時我還以為是你和原來的飛雪靈魂又調回來,遺憾了好久,沒想到是你被掉包。唉~」奶奶歎了口氣。
「是呀,當時不但少爺怪,連蘇家大舅爺和碧桃丫頭兩人……」雲嬤嬤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神情似在回想,我不由好奇問道:「他們兩人怎麼了?」
說句實話,我很好奇雪姬公主是怎麼瞞過蘇飛雪兩個至親的人。雖說有失憶這個前車可鑒,加上雪姬公主可能和阿司一樣會說一口流利的中原話,但是一個妹妹,一個小姐,短短時間三種性格,他們不可能無所懷疑。倘若他們有所懷疑,他們定當追查,可是為何雪姬公主能安然的呆在他們身邊一年多而不被察覺?
「聽小雲提起,我也覺得那天碧桃丫頭一直心不在焉,而飛羽……好像從……中午出去直到第二天才一臉憔悴回來。」
「是呀,當時我們都以為蘇家大舅子有事出去。現在想一想,說不定當時他也察覺……不對……」雲嬤嬤忽然一叫,「如果說大舅爺和碧桃丫頭察覺了,為何這個假飛雪能在他們家呆到現在不被發覺呢?」
「是呀,為何?」我們三人靜下來沉思,可是還是沒有理出一個頭緒。過了一會兒,奶奶打破沉思,說:「現在我們還是來想想如何把假飛雪的身份拆穿。」
「談何容易……」我感歎道,「再過幾天她就要和逸塵成親,而我……」
「飛雪,我知道現在塵兒這樣,讓你跟塵兒是委屈了你。但是你要知道,現在的蘇飛雪可是個陰險狡詐,心思叵測的日本女人。這樣的人我不知道她會對塵兒做出什麼,會對我們洛府做出什麼。所以我請你看在和我同來一個時空的份上幫幫塵兒,幫幫我這個老骨頭。」奶奶抓起我雙手,放在她胸前,兩眼汪汪,楚楚可憐地望著我請求道。
「奶奶……」我實在是被奶奶那種瓊瑤式的苦女模樣給驚到,吶吶道:「我要是不想幫你,我今晚也不會來跟你說這些了。」
「飛雪,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不會見死不救。」奶奶摸了一把眼淚,打鐵趁熱問道:「你想這麼幫?」
「上鎮遠鏢局找蘇總鏢頭,跟他說府裡的少夫人是假的,眼前的少夫人才是真的。」雲嬤嬤熱情提議道,我和奶奶同時送給她一個白眼,奶奶還鄙視雲嬤嬤說:「小雲,你跟了我這麼久,腦袋怎麼還是不開竅。」
「小姐,我哪有。」雲嬤嬤委屈喊冤,奶奶繼續鄙夷她,「你眼前的這位少夫人雖然還是少夫人,可是她和你家小姐一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空有她的貌,沒有她的意識……」
「對!」我插道,「而且我對我的前身一無所知,這樣的我根本無法證明鎮遠鏢局裡的她是假的。而且反而將我暴露出來,讓那雪姬公主知道我的存在,說不定還會對我來個殺人滅口,以保住她現在的身份。」
雲嬤嬤聽了我的一番話,驚住,竟一時沒了主意,我們三個又是一陣沉默。
「有了!」雲嬤嬤忽然大喊一聲有了,把我和奶奶給嚇了一跳,同時看她,她笑顏逐開地說:「上次迎親時,少夫人不是被匪人給劫了,這次要不我們派人把少爺給劫了……」
「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奶奶跟著眼睛一亮,附和道,我卻沒覺得雲嬤嬤的注意好。這想殺傻子的人不知還想不想殺他?如果還想,到時我們這樣一鬧,萬一,湊巧,匪徒也來,不知道把……
「可是我們要在那裡劫,怎麼劫,才不會讓蘇家的人知道是我們做的?」還沒等我提出異議,雲嬤嬤已經先愁了起來。
奶奶似乎對此提議非常熱衷,馬上沉思,說:「這確實得做得天衣無縫些,要讓人不知道是我們指使的,然後又可以把塵兒……不,把婚事拖一拖,然後爭取更多時間去查出假飛雪的破綻,把她清出鎮遠鏢局,再把飛雪你送回你父母身邊,這樣……好,就這麼決定!」
奶奶自言自語,然後一錘定音似的抓住我,「飛雪,奶奶想好了,你能就在塵兒迎親那天在半路上把塵兒給劫了,然後……」
彭——
窗戶被震碎,一條黑影闖了進來,打斷奶奶的話,而我急忙將奶奶和雲嬤嬤護在身後,一掌朝還未落穩的身影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