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豹是高手,他能在劈開房門後,打向我,更能在即將打中我時,自如收回掌力。
曉羽也是高手,他在林中,一人面對五個黑衣殺手面不改色,而且一劍挑三人,臉不紅氣不喘。
伊籐司武功高不高過凌豹和曉羽我不得而知,但但單憑他那份詭譎的忍術,我就把他列為高手。至少他憑著這份忍術從從容容將我從凌豹身邊帶走,不損一兵一將,這也是一份能耐。
幾人武功都不弱,可是擱在眼前這兩人身上似乎弱了許多。
色老頭和中年帥哥無聲無息出現在伊籐司面前,伊籐司眼裡的那份震驚清晰的留在腦裡,我又怎能看不出這兩人的能耐在他之上。
當兩人不費分毫將我從伊籐司和黑衣忍者手裡帶走時,我已將主意打在他們身上,只是那時的我並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現如今,色老頭迫不及待讓中年帥哥拿琴來的這份著急,可以看出他對我並無歹意,甚至……
「姑娘,琴擺好了,你請!」中年帥哥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以他左一句小姑娘右一句小姑娘來看,他並不清楚我的身份,我那一套我乃武師之女,不識琴棋書畫的說辭到了他手上不一定行得通。何況以色老頭精明的樣子,他一定會查看我十指,而我剛剛彈奏時不曾做防護留下的弦傷一定會被他察覺。再加上這裡乃清風樓,對面便是醉煙樓,他若有心,讓中年帥哥去一趟醉煙樓,隨便帶回一個西廂房的人一問,我的謊言不攻而破,我倒不如實實在在承認。想到這裡,我便大大咧咧坐在琴後,「老頭,雖然說這個所謂的救命之恩是你強加給我……」
「小姑娘你怎麼能說救命之恩是我強加給你?這樣可會傷了我老人家的一片好意,更何況我的的確確救了你……」色老頭呼天搶地,又是抹淚大呼冤枉,那模樣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鬧得一邊中年帥哥扭過身,雙肩顫抖不停。
我扯了扯嘴角,冷冷道:「老頭,你若不想聽我彈琴,你就繼續喊冤吧。」
色老頭一聽,立刻正襟危坐,「不喊了,你彈!」
對他前後判若兩人的樣子我是見慣不慣,習慣性送去一個白眼說:「雖說恩情來得有些莫名,不過我既然答應了,我便彈給你聽。只不過……我只能彈一首。彈完一首,我便走!」
色老頭眉頭皺起來,「只彈一首?救命之恩就換來一首曲,我未免太虧了?」
我向色老頭點明自己是被伊籐司擄走,而傻子他們不知道伊籐司的用意,自然會為我的安危著急。而我不想讓他們擔心,自然要早點回去。「老頭,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彈得曲子,你日後大可再找我來彈,而我當然也不會吝嗇於這點小請求。」
色老頭聽我一說,眉頭一翹,露出欣喜之色,「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小姑娘果然還是個知恩圖報的有情人。」
聽他如此一說,我眉頭不由抽了抽,老頭還真是個厚臉皮的人。
「那好我們就此說定!」
色老頭微笑著點點頭。
我抿嘴一笑,一計已成,接下來便是另一計。十指放在琴弦上,我兩眼緊盯色老頭的俊臉,右手拇指一撥,彈指間彈起我從媚仙兒那裡聽來的曲。琴音剛釋,色老頭幽深雙眸一跳,臉色微變。
我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深,果不其然……
一次巧合,兩次巧合也罷,三次巧合未免太……
我第一次在醉煙樓彈琴,便把中年帥哥引來,為的就是找彈曲之人。
老頭救我回來要得報酬竟只是讓我彈曲,這未免太不合情理。
現在我故意拿媚仙兒所奏之曲來彈,老頭雖沒有說什麼,可是在起調時,老頭的眼色變了,那說明他想聽的曲不是這個,而是……
老頭你就裝不在意吧,反正我們來日方長,何況我也有需要你的時候……哈哈~~
不動聲色的彈完一曲,老頭從頭至尾聽著,一雙幽深黑眸高深莫測看著我,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只可惜我早防備著他,自然低垂著頭,做出認真彈琴,不將自己的一絲心思透露出來。
「老頭,曲子彈完了,我該回去!你如果還想聽曲,可以差人到西湖畔桃花林的洛府找我,我叫蘇飛雪。」我想了一下,故作神秘吩咐「但是你千萬不能說是要請我彈曲之類的事,我這彈琴時瞞著家人偷偷跟醉煙樓的姑娘學的,可不能叫家人知道。」
今日露藝若不是為了爭一口氣,實屬不明之舉,因此我不得不對色老頭說謊。以此預防色老頭來找我時,將我會琴藝的事給抖露出來,讓有心人對我起了防範。
色老頭點點頭便讓我離開,這讓我多少有些忐忑不安。難道是我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