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宿醉的我便被雲嬤嬤從被窩裡挖出，拉到花園裡。奶奶帶著一群人坐在那裡等我，傻子坐在奶奶身旁。
這麼早，奶奶率著顏巧心，沈萌坐在花園涼亭等我，無非是想就為了昨晚我帶傻子上妓院的事，開批鬥會。這件事在我決定帶傻子上妓院時就有意識，現在見到這個架勢我又這麼會怕？
「奶奶，這麼早找我來做什麼？」打著呵欠，揉揉眼睛問。
「這麼早？早晨已經過去一大半，你還說早？」奶奶劈頭給我一頓罵，罵得我有些懵。她不問昨天的事，反罵我起晚？她不是不管我睡到什麼時候起床的嗎？
眼睛抽呀抽，眼角瞥向其他人，奶奶一直對我使眼色。原來她是在做樣子呀~
「奶奶我錯了，我下次會起早一點，你老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配合她，哀求道。屁股一撅，眾目睽睽下，坐到傻子身旁空位上。
隨手抓起桌上茶杯，含入一口水，漱漱口，然後往旁邊一吐，算是梳洗過。
放下茶杯我不顧眾人驚訝的眼光，抓起桌上點心大口嚼起來。
一桌人除了奶奶和傻子以外，全對我粗魯舉止露出鄙夷，顏巧心更是一臉黑瞪著我。
「咳咳！」奶奶捂嘴咳嗽，雲嬤嬤趕緊幫她拍背，兩人的餘光都對著我抖呀抖，讓我注意一點形象。
好吧，配合一下！
我勉為其難地將咬一口的糕餅放回原處，危襟正坐，頭低下來，一副認錯的乖樣子。
「飛雪呀~」
「嗯！」頭點一下。
「你昨天呀~」奶奶開始訓斥。
「嗯~」我配合點一下頭。
「晚上呀~」
「嗯~」再點一下，眼睛瞇了。
「不該啊~」
「呼呼~~」頭點了一下又一下，輕微呼嚕聲傳開。
「帶逸塵去……」
身子軟下去，兩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蘇飛雪——」朦朧中我聽到顏巧心失控的聲音，既尖又氣急敗壞。
「啊，是顏姑姑呀~」我勉強支起頭，睡眼惺忪雙看了她一下，她被我懶洋洋的模樣看得沒了脾氣。
「哼」的一聲看向奶奶，「姑姑，你一定要好好說說她，要不然塵兒總有一天會被她帶壞！」
「嗯！是得好好說她！這樣吧，巧心由你來說。」
契約裡有一條，我想帶傻子上哪玩就上哪玩，奶奶不能拿這說事，否則這份契約自動無效。
「我？」奶奶笑呵呵看著顏巧心，顏巧心反倒吃驚，「姑姑，不好吧，我是一個外人我不便說。」
「什麼外人？你是塵兒的姑姑，也是塵兒的長輩，塵兒的事你當然有資格說。」
正因為有這條約束，我才膽大妄為，目的既想讓傻子對其他女孩有好感，又想借此讓奶奶生氣，從而指責我，而我也可以借此機會提出契約無效。但我萬萬沒想到奶奶會想假借他人之手來管教我。
「這次飛雪真的是做得太過分，竟然把塵兒帶到那烏煙瘴氣的煙花之地，你幫姑姑好好說說她。姑姑賬房還有點事沒處理完，姑姑先去處理一下。」
「姑姑，這樣可好？」顏巧心眼裡閃著喜悅，嘴裡謙虛道。我知道她等這個機會等久了。
「好好！你幫我說她一下，我先走了。」
「是，姑姑！」
奶奶這隻老狐狸藉機溜走，我把留個顏巧心，讓她來教導我。
我豈是那麼好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