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瞄了我一眼,袖子下的手伸出來,理理不亂的雲鬢,手指頭搓呀搓。我一見她那架勢自然明白她要什麼,頭也不回喊道:「小小洛——」
「是,阿飛少爺……」心知肚明的小小洛極不情願地從身後上前。
我懶得廢話,手一攤,放到他眼前。他故作不知,兩眼飄呀飄。
「拿出來!」我不得不開口說道。
「阿飛少爺,拿什麼?」他明知故問。
「你說呢?」手裡的扇子轉呀轉,手緩緩提高。迫於我無形的威脅,小小洛心不甘不情願地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挑著。
斜睨的眼睛盯著其中一張,用力一抽,「拿來!」
「阿飛少爺……」小小洛伸出手,眼巴巴看我把一張一百兩銀票扔給老鴇,老鴇笑瞇瞇接過去。迫於我的淫威,小小洛只能苦哈哈看著老鴇把銀票收入懷裡,不敢做聲。
「嬤嬤,這一百兩是讓你打發這幾個姑娘,另外給我找間雅座的,至於仙兒姑娘,你只要把她找來,好處自然少不了你。」
「嬤嬤明白,嬤嬤明白。」眉開眼笑,一張嘴裂到耳邊收不回,老鴇衝著樓上一個小廝喊道:「小圈子,樓上三號房趕緊打掃一下,幾位公子要上去。」
「知道了,嬤嬤!」小廝勤快回道。
「幾位公子請隨我來!」老鴇在前領路,我帶著傻子三人跟在後。
「老身乃醉煙樓的嬤嬤,老身姓花,幾位公子喚我花嬤嬤便可……」花嬤嬤一邊介紹著自己,一邊偷偷看著傻子,看得傻子惶惶不安,看得我眉頭又皺,手上的扇子又是開,又是收,非常不高興。
花嬤嬤帶我們來到三號雅間,小廝已經將裡面打掃乾淨。
「嬤嬤,這裡是一千兩銀子,你去把仙兒姑娘請過來。」我又從小小洛那裡打劫一張銀票,將它拿在花嬤嬤面前晃,花嬤嬤兩眼立刻發光,嘴笑得合不攏。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伸手要拿,我又收回來。
「不過,你要是不能把仙兒姑娘請來的話……哼哼!別怪我不客氣!」我拉下臉,冷冷威脅道。
「老身知道!老身一定把仙兒姑娘請來!」
「拿去!」
「謝謝公子!」花嬤嬤伸手接過去銀票,便下去張羅。
我招呼傻子,碧桃,小小洛坐下。傻子張著一雙清澈眼眸四下打量,眉頭微皺,嗤道:「這裡沒有我家好看,花粉味又太重,阿飛,我沒還是到其他地方玩好了。」
這傻子,也不知怎麼不喜歡這裡。
「好玩還沒來,你等一下!」
嬤嬤,你快一點把媚仙兒請來,免得傻子坐不住,要走! 我看了一下門外,花嬤嬤略顯臃腫的身影還未出現。我要不要喊姑娘伺候?倘若喊姑娘伺候,瞧她們看傻子的眼神,哼!如狼似虎的,萬一把傻子嚇著,怎麼辦?
一番等候,花嬤嬤沒把媚仙兒請來,說是她房中還有客人,讓我先等一下。
此行目的是讓傻子見一見媚仙兒的風姿,寄期望媚仙兒杭州第一花魁的迷人風姿能吸引傻子,讓他對我失去興趣,我也便能脫身。因此我心頭即使著急,也只能等。可是傻子又一直嚷著要走,沒辦法,我只能讓花嬤嬤先安排一些姑娘跳舞,彈琴,安撫住傻子,一邊等媚仙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