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和萱萱是孿生兄妹,的確是我和你的孩子,當時我在醫院接生時,遇見安琪,她的孩子死在了手術台上,我不忍看她難過,就……」
「砰」的一聲,巨響。穿過芸凡的耳際,打在了牆壁上。
如果,剛剛那一拳有一丁點的偏差的話,那她,是不是就會像沈冰一樣,她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憤恨的眸子裡噴出一道毀滅天地的怒火,盛焰下,只聽得幾句寒霜冷語:「你竟然敢把我們的孩子隨便送人?」
芸凡從來都沒有見到他如此憤怒的樣子,就像一頭受傷的獅子,陰狠殘忍的眼睛裡透著血絲,狠狠地瞪著她,有那麼瞬間,芸凡竟然以為自己會死在他的烈焰下。
然而,孟睿楓卻及時轉身,不再看她。
她竟然把屬於他們之間的結晶隨便送人!那是他們的孩子啊!她就為了自己內心的愧疚,為了贖罪,而犧牲自己的孩子!
那是他們的孩子啊!
在她眼裡就比不上她的愧疚!
一想到這,前所未有的怒火就想朝她席捲而去,鋪天蓋地的恨意在腹內流竄,急於找到發洩的地方,如果他的意志稍微微弱一點的話,他當真會殺了她的!
他真的恨不得殺了她!
所以,他只能轉身,否則,他真怕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芸凡也感受到了孟睿楓烈焰般的怒火,微微後退了幾步,這樣的孟睿楓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那麼可怕,那麼邪惡,那麼陌生。
腳步不由自主地往門外挪去……
然,一雙手臂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臂膀,用力一抬,身子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還沒從劇痛中回過神來,身上就被一具重物壓住,緊接著,就是龍捲風般的襲擊,每一處地方,都猶如火焰漫過,疼痛讓她不自覺地呼出聲來。
「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孟睿楓,求求你……」
害怕讓她的聲音變得顫抖,眼前的寒霜冷眸更讓她忍不住地求饒。
然而,處在盛怒下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孟睿楓根本就聽不進這些,一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可以把他們的孩子隨便送人,還瞞了他四年!
這種漫天恨意,早已讓他失控得要發瘋了!
「啊……」
身上每一處地方都成了他發洩蹂躪的基地,海嘯般一波接一波地撞擊芸凡的大腦,意識也因為疼痛而漸漸迷離,在昏迷前那一刻,猶記得,那雙困獸般的瞳孔,閃過一絲隱痛。
是她看錯了嗎?
床上一片凌亂。被撕碎的衣衫掉落地上,證實了昨晚的瘋狂不是夢境。望著那張被疼痛折磨得幾近狼狽的面容,內心不禁劃過一絲心疼。
他到底,還是傷害了她。
雖然,他已經拚命地強忍著;雖然,他已經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再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但,他還是忍不住,如潮水般的狂怒。
疲憊的小臉上還掛著幾滴淚痕,似乎在控告他的獸行。想要伸手過去,卻停在了半空中,沉默,無語。
最後,還是選擇了離去。無力的背影,消失在長長的長廊外。寂寥的腳步聲,迴盪在空闊的環境中,顯得那麼遼遠,生離。
芸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晨曦已經將地上的凌亂蔓延到四周,房間裡瀰漫的是曖昧而沉悶的分子。
身上的淤青明顯地見證了昨晚所受的屈辱,一幕幕在腦海裡回放,陣陣撞擊她的大腦。想要將那些不堪的畫面擠出去,卻只是徒勞。
走下床的時候,身下傳來的刺痛差點讓她摔倒在地,勉強地撿起地上的衣衫,才發現,已經碎成一塊塊了。
走到鏡子前,細細地瞅著臉、脖子、胸的吻痕,很深,深得足以刺痛她的心。
呆滯而無神的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喉間一陣激烈的乾咳,不痛,因為有個地方比它還難受。
門開了,一名女服務員走了進來,看著她的時候,表情有點震驚,芸凡知道自己的狼狽已經把對方嚇到了,不禁有點自嘲。
被自己愛的男人強暴,這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有位先生吩咐我把這個拿給您。」
女服務員走後,留下了一個袋子。
猛然間,芸凡就像一頭發了瘋的老虎,抓起那個袋子狠狠地往牆上摔:「啊……」
鏡子被反彈回來的袋子擊中了,碎成了好幾片。
有塊碎玻璃飛了出來,打在了芸凡的手腕上,滑下一道裂痕,很深,任由鮮血滴在地上,暈開了一朵花。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感覺腳已經沒了知覺,才緩過神來。撿起那個袋子,她需要裡面的衣服。
站在水下,任由水流沖刷身體上的污垢,直到全身凍得沒有了知覺,才緩緩地穿戴齊整。
站在孟睿楓的大門口,陳芸凡在心底已經形成了一個決定。
「我只要和女兒待在一起,你讓我做牛做馬都行。」
這句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落在孟睿楓的耳中,形成了極大的嘲諷意味。
如果他只把自己當做洩慾的工具,那就格盡職守吧,芸凡在心裡自嘲道。
只要能和女兒在一起,只要不和女兒分開,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忍受!
孟睿楓看著她的眼瞳,寒霜勝雪,嘴角有一絲得意的淺笑:「如果我說,要你在這裡當女傭,來付女兒的贍養費呢?」
「可以!」陳芸凡毫不猶豫地答道,面不改色,冷冰相對。
就是這樣一幅表情,讓孟睿楓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在她的眼裡,他為什麼連一個路人都不及!她竟連一絲的表情都不吝於施捨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