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彼岸歸魂,夢轉今生 陰差陽錯非常短路
    「還沒接好嗎?」蕭竹鬱悶地舉著手電筒,仰望著手忙腳亂的元灃。

     「你別追命好不好?我又不是電工!」手笨,還滿嘴借口。

     「一個大男人,什麼都幹不了。」嘴裡嘟嘟囔囔。

     「人總有強項。」心不在焉地辯駁。

     「比如?」

     「……」見鬼!失憶了——說不出自己擅長什麼。憤憤自嘲,「吃喝嫖賭,殺人放火!」

     「切,你還真有自知之明。」可她為什麼不討厭他呢?平添幾分期許……

     「你不害怕嗎?」轉頭俯視著她,「你再沒完沒了的刺激我,我隨時都可能獸性大發。」砰的一片火花,房間裡的電話吱的響了一聲,望兒哇的哭了起來,蕭竹默默地搖了搖頭,貌似沒有修好的希望了,「算了,出去找地方打吧。」耷拉著腦袋進了房。

     元灃砰地跳下椅子攥著鉗子靠著門板,」哎,那個David對你有那麼重要嗎?不打不行啊?」

     「不行。既然是誤會,當然得盡快通知人家。」擰緊奶瓶,送進寶寶的手裡。

     「就當是來天朝觀光一下,我負責接待那個洋鬼子。」揚起一臉意味深長的假笑。

     「David是華人,早年跟著父母從香港移民去了加拿大。」

     「那就更該回祖國看看了,免得把自己當成了鬼佬。」

     蕭竹抬頭瞄了對方一眼,感覺像在做夢。依然是一副大家長的論調,不由想起初次遇見席喬政時的尷尬情形。

     「就這麼說定了!」隨隨便便就替對方做出了決定。

     「人家哪有時間在太平洋上飛來飛去啊?再說這地方也沒什麼值得參觀的。」並非不領情,危險解除,她可不打算引「恐怖主義」入境。

     「好歹還有雲岡石窟,難得一見的真古跡。現在全國都在大規模造假。」

     「你別指望說服我。孩子喝完牛奶,我馬上去電信局。」

     「天都快黑了,你不餓也得讓我先餵飽肚子啊。」

     「我自己可以,用不著你操心。等下我先回酒店,問問前台能不能打國際。」

     「嗯。」有些失望。誤會解除,他有什麼理由禁錮對方的人身自由呢?落寞一笑,「也好,送你回酒店。」心不在焉地上了停在門外的「保姆大奔」,頻頻側目打量著逗孩子玩耍的女人,半晌,莫名開始犯渾,「護士,真的不能不走嗎?」

     蕭竹嚇了一跳,無奈地轉向對方,「喂,又跳槽了?方才不是說清楚了麼,我不是那個護士。」

     坐在前方的「長工」轉身解釋道,「我們『少東家』出事兒以後,一直是明白一陣,糊塗一陣。你不用理他,用不了多久他就又明白了。」

     「真是活見鬼了!」蕭竹心裡忍不住哀歎:算她倒霉,惹上這麼個粘茬!她的業報——死了變鬼都要折磨她!

     在酒店前台填了個申請,房間內的國際長途很快被開通了。電話再次接通時,狄威連聲嚷嚷著「糟糕」。」方才電話突然斷了,我擔心你出了事情。一心急,就找管道聯絡了大陸那邊的關係。我這邊的號碼是個座機,暫時聯繫不上對方,人馬想必已經動身趕去了你那裡。」

     「我好像沒說我在什麼地方。」老天啊,居然捅出了這麼大的婁子。

     「有電話記錄,很容易查。」想了想,懇切地奉勸道,「可不可以通知那個『誤會』暫時隱姓埋名換個隱秘的地方住,我安排一下盡快趕過去。」

     「呃……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再次擔心起了那句「生生相錯,有花無果」,莫非又是個短暫而苦澀的輪迴?電話掛斷,趕忙給望兒換了身乾淨利落的衣裳,憂心忡忡地囑咐道,「媽媽一不小心把事情搞得亂七八糟,所以必須去把情況跟那個腦殘叔叔解釋一下,之後咱們馬上離開,望兒要聽話哦。」

     孩子一臉天真的傻笑,貌似很開心地蹬了蹬兩隻小腳。

     不是這麼興奮吧?一聽到開戰就坐不住了,這脾氣還真像他親爹!

     急急忙忙衝出房間,打算叫一輛TAXI再去一趟之前扣押她的那座「古董鋪子」。遠遠看到那輛「保姆奔馳」並沒有離開,抱緊望兒跑過去敲了敲車窗,「元灃——元灃在嗎?」

     司機砰的一聲打開了車門,將太陽鏡壓下鼻樑露出雙眼,「我們幾個也在找他,一轉眼就不見了。還以為去了你的房間,剛叫人上去看看。」

     「他沒有隨身帶電話嗎?」

     「最近一直不帶。」

     蕭竹難免有些擔心:人馬這麼快就到了?那些大圈的辦事效率也太高了吧?唉,日後再解釋吧,孩子的安全要緊,眼下的情況也許沒有想像的那麼差。默默安慰了自己幾句,對司機說道,「盡快把人找到,他可能會遇到危險,不瞞你說,有人會來找他的麻煩。如果那些人到了,就說是場誤會,請他們打電話跟David哥核實一下。」

     初上的華燈照亮了單薄的身影。也不知哪兒來這麼大的力氣,身後背著超大號的旅行包,懷裡抱著不足週歲的幼子一個箭步衝上了等在酒店門口的出租車,終於靠在包包上長長出了一口氣。

     車子平穩地開上了翻修不久的魏都大道,司機並沒有問她打算去什麼地方。滿心詫異時,副駕駛的位置忽然探出一顆陰魂不散的腦袋,得意地鬼叫道,「唉,終於把些煩人的尾巴甩了!」

     怎麼——」驚恐的目光在那張追命的臉上定格,突然憤憤地咒罵,「蒼天哪,你別跟著我行不行啊!」子彈又不長眼睛,跟他在一起望兒可能會送命。

     「我不過是想留你們母子吃個飯,沒別的意思。我好歹也是孩子他爹,你只當給我個一家團聚的機會。」

     「拜託,我不是那個護士!天哪,你怎麼又短路了?」捶胸頓足,若沒有望兒她多半已經跳車逃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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