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晃點燃一支佛香,屏退左右,獨自一人在宿帳中打坐。
目前為止仍舊沒有關於父皇的消息,樂安王、建寧王二人仍在與蠕蠕散兵作戰,並未見其調動兵馬。
父皇生死未卜,樂平王野心勃勃,他該怎樣做才能悄無聲息地趕去琅琊王大營?
「救駕」的大旗一定要搶先打出來,父皇若是還活著,一定會對他放鬆警惕,他也好伺機行事。如果對方已經歸了天,他正好借此與樂平王撕破臉皮大戰一場。內外夾擊,至少有五成的勝算。何況打著誅賊的旗號,即使敵之不過,也一定會獲得樂安王等人的支持——
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良機豈容錯過?
「來人啊,傳令三軍整裝待發,今夜子時拔營,隨本宮前往護駕!」戰事一起,應知己知彼,不由想起向「知情人」探聽一些消息,「昨日帶聖旨前來報信的人在哪裡?帶進來,本宮有話問他。」拓拔晃並不知道,那個懷揣聖旨的無名小卒正是他父親本人。
知子莫若父,拓拔燾一早就料到生性高傲的兒子沒心情會見一名通風報信的士兵。順利住進了大營,一大早剛睜開眼睛就聽說兒子即將出兵救駕的消息,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如此說來,平日裡當真錯怪了這小子,怪他疑心病太重,怨不得旁人。
打了個冷戰,穿起單薄的衣裳,忽聽門外有人大嚷,「昨日來此報信的那個傢伙住這裡嗎?太子殿下傳他過去問話。」
按照尋常士兵的樣式束好散亂的髮辮,闊步迎出了帳門,「小的參見大人。大人可聽說琅琊王軍中有人死於天花,蠕蠕賊兵因而不戰自潰,太子此時居然提出面見小人,真乃豪氣沖天的偉丈夫!」
「天花?」派來傳話的參將滿心疑慮地轉向隨從,「果真如此?」
「稟將軍,敵軍之中確有此傳言。」
「如此,還是請太子三思為妙。」嫌惡地瞥了眼渾身髒兮兮且一臉傷疤的男人,大聲吆喝,「不要讓這個傢伙四處走動,奔襲途中任何人不得靠近,違逆者立刻拉下去砍了。」
隔著數百里,雁落羽正處於罪惡感和羞恥心造就的地獄。一顆絳紅的藥丸被壓在身上的禽獸強行塞進嘴裡。
「感覺有什麼不一樣啊?很舒服吧?很快就會酥到骨頭裡。」
神志不清,視線愈發模糊,意識逐漸陷入混沌……
吃力地張大眼睛,不知身在何處。隱約看見一尊神祇般端莊的人影,嘀嘀的心跳聲彷彿是——醫院的監控器?
「我情願死……情願死……」心中暗自祈禱,嘴唇微微動了動。
「神祇」沉沉歎惜,「唉——執迷不悟。需要忍辱偷生的時候,總是想到死。人若一心求死,神仙也救不了你。」
隱約感覺到一個小孩子將什麼東西掛在了她的腕上,遮蔽著光明的眼臉卻愈發沉重如山。
「不堪忍時無生忍,不堪忍時如夢忍。舍利子加持,諸佛與你同在!」
意識再次陷入混沌,距離越來越遠,慈悲的男聲如天雷悶響震撼著惶恐不安的心——
「無明障目,為貞為淨為善所困,遂離中道坦途……佛說:幻身滅,幻心亦滅;幻心滅 ,幻塵亦滅;幻塵滅,幻滅亦滅;幻滅滅,非幻不滅。譬如磨鏡,垢盡明現,身心皆為幻垢,垢相永滅,十方清淨。
她為貞,為淨,為善也錯了嗎?佛不是一向勸人棄惡向善嗎?
原本就沒有善惡。活下去才是善行的勝利,就這麼輕易的死了,豈不縱容了邪惡?輸贏不在一個回合,人生沒有絕路,回頭是岸——何處不是彼岸?
此岸即是彼岸!
Karma……nbsp;;;Kali……
冥冥中卡莉張開了媚眼,似夢非夢,似真非真。
被體內異常的迫切蠱惑,像狂躁的毒蛇一樣擺動著魅惑的身體。抓爛了酥癢的皮肉,幻覺自己變成了一副血淋淋的白骨,散發著惡臭,鑽爬著蛆蟲。
拓拔丕像只如饑似渴的野狗,被蜷曲盤捲的媚色撩撥地魂不守舍,迫不及待地解開了困在她身上的繩子。
「美人,把持不住了?」被她額前泛紅的「第三隻眼」俘獲,生平閱女無數,無一人能與其匹敵。
女人慎重而急促的喘息,撫弄著自己幾近燃燒的身體,「我要死了,要死了……給我,現在就給我……」
「方纔那個女聖人呢?還不是低三下四地求本王?」
「就憑你腰間那隻小耗子?算了吧!」,極其不屑地在他小腹上挑逗似地踹了一腳,「我好想要,你聽到沒有?好想……去,再叫幾個混蛋進來。你這大營裡有的是年輕力壯的漢子。」
「果然非比尋常。好,好主意,本王就依著你。」轉頭對著門外大喊,「來人啊,去把乞伏暮殳,宇文矍二位將軍請來。本王與兩位將軍情同手足,得了『寶貝』自然要拿出來分享。難得這小賤人有如此雅興,正好借此機會慰勞慰勞功臣。」迷離的眼中折射出淫逸的凶光,狼爪拂過流暢起伏的纖腰直逼下腹,「還活著的話,本王尚可以你犒賞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