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一片沉寂,溫暖的陽光照在他整潔的辦公桌上。
小邪安排人將所有花放到了他辦公室的一隅。
頓時香氣四溢開,瀰漫著……
辦公桌上,打開的筆記本上,一張笑顏如花的照片定定地顯示著。
她忍不住走近,心劇烈地一下下在她胸腔內跳動著。
指尖在那張清晰的面孔上滑過。
眼神不經意瞥向他辦公桌上的那個手機。
同樣的照片靜靜地顯示著。
她怎麼就忽略了這麼睿智的東方冥海,怎麼會被她如此拙劣的演技所騙到。
轉身,她想要立即逃離。
卻在下一秒,一具溫熱的胸膛擋住了她的去路。
緩緩地抬起眼眸,那張魂牽夢繞的面孔近在遲尺。
看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草香氣。
「要逃走嗎?」他邪氣的唇邊掛著一絲壞壞的笑。
「花已經送來了,我該回去了!」她扯掉他掌中的手,補充了一句:「亦飛還在等著我呢!」
「亦飛?哦,我倒忘記了,你是他女友!OK!」他放開雙手,大方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埋首於桌上的文件中。「對了,麻煩出去的時候,把小雅叫進來!」
「小雅?」她忽然想起來在店裡,他的吻落向的那個女孩。
「呃?!謝謝!」他繼續處理文件。
「不用謝!」轉身間,她沒有注意到東方冥海投來的目光。
微瞇的眸子中,那一閃而逝的欣喜。
那扇緊合的木門在她眼前漸漸清晰,心底地那份沉甸甸的感情也越加沉重。
閉上眼睛,走出去,永遠地逃離他身邊。
東方冥海,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放開她,讓她寂寞的活著。
「葉筱魚?」
「呃?」驀然沉浸在思緒中的小邪,猛地回過頭。
撞上他深邃如墨的雙瞳,他卓然而起,朝著她走來。
小邪意識到自己潛意識的回應,轉回身便衝出門口。
下一秒,他如神邸般的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大手闔上門。
側倚著房門,揚著唇瓣盯著她垂下的面頰。
「你還要再繼續偽裝下去嗎?邪公主?」
「你—你認錯人了!」伸出手拽向那扇門。
他溫熱的手執起她纖細的指尖,細細端詳著:「你說我錯認了誰?」
她抽回手,別過臉,冷冷地說:「冥總裁,請你放尊重,我是亦飛的女友!」
咬緊下唇,劇烈的心跳在胸口噴搏而出般的讓她口齒不清。
「是麼?」他一隻大手撫上她側臉,緩緩滑向她耳際,掠開柔順的青絲,只輕輕一揭。
修長的指尖上夾著一張薄薄的面具。
素白的面孔裸露在他面前,她捂著面頰背對著她。
許久,只剩下低低的啜泣聲……
腰間一窒,一雙手臂緊緊地環住了她。
「你!就真得要逃開我麼?」
「是!」她頹然地僵直了身體,面色疏離而清冷:「東方冥海,我不再愛你了!我要重新開始生活,我要遠遠地離開你!」
她憤然地掙脫他的束縛。
他起伏的喉結是她壓抑心底的傷。
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靠近,她越是覺得無法坦然的接受。
那些密密麻麻地過去就會糾結著她。
「亦飛很愛我!而我也很愛他!」
轉回身,無視他幽深的黑眸一點點染上空洞的灰。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他收回手臂。
選擇了,放她離開……。
……。
三年後
「媽媽!媽媽!」一個俏皮粉嘟嘟的肉團一下子撲到了剛進門的小邪懷中。
「媽媽親親!呵!寶寶原來又長肉肉了?說,是不是又在家裡偷東西吃了?」
「是呀!」程亦飛迎了上來,抱下了她懷中的小肉肉,而後捏緊了她的臉蛋兒:「小東西現在越來越邪惡了,天天盯著家裡的男人流口水!」
「呀呀呀!小柔柔這麼色色?家裡有帥鍋鍋麼?說!都看著哪個帥鍋鍋嘍?」
程亦飛伸過脖子很好奇的說道:「難道我不夠帥?」
「去!」她好笑地朝他砸下一掌:「有你這麼當舅舅的?別拐壞我女兒!」
「得!得!得!我都要被這個小東西拐壞了!天天吮著指尖看著我流口水!」
「有麼?小柔柔!」小邪皺著眉看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朝她眨呀眨的,根本毛事兒都不明白,還很配合的傻傻地直笑。「這麼沒眼光?看樣子,媽媽該帶你出去見識一下真正的帥鍋鍋嘍!」
「哎!皇脯邪!你丫的這麼沒良心,我這一個大男人,天天在家給你帶孩子,連句感謝都沒有,還傷人自尊心哪!」
「委屈就找個女朋友給我看看你的魅麗哪!哥!」
「你找打!鬼丫頭!」
鋪天蓋地的拳腳揮亂髮麻,小柔柔吮著指頭,很好奇的左看右看,最後眼花繚亂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像是啃著永遠也甜不盡的指頭。「啊—呀!啊—呀!」柔軟的嗓音甜膩膩地伴著奏。
吮著吮著,咧出小嘴偷偷笑了笑,轉身跑到樓上,抓起藏在床下的一張照片。
圓滾滾的小身體再次鑽進鬧在一起的媽媽和舅舅中間,揚起小手上的那張照片,甜甜地說道:「爸爸!爸爸!」
小邪看著照片上那張人神共憤的臉,頓時僵住了。
「從哪來的?」她看向一旁匆忙閃躲的程亦飛。
垂眸,看向一臉純真的小柔柔。
「是爸爸!呵呵!爸爸!」
「程亦飛,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說什麼了?」她作了一個三緘其口的手勢。
「小邪,總不能瞞著孩子吧!」程亦飛摟過小柔柔,那綢緞般的黑髮像極了她小時候。
「媽媽!我為什麼木有爸爸呢?」她仰起可愛的小臉慢條斯理的問。
「呃!」她不知所措地頓住了。
「當然有了!因為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工作,等媽媽放假的時候帶你去好不好?」
「好哦!媽媽!我要去看爸爸了!我不是木有爸爸!呵呵!」她拍著小手圍著媽媽和舅舅轉著圈圈。
她原以來可以徹底地離開他的世界。
卻未曾想到,那一夜,根本不是完結,而是無法割斷的開始。
女人向她要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