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快點!快點!”
“別急,他不會有事的!”
一路上,她不停地搓著小手,整顆心墜墜不安。
“小玉!”
“呃?”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放不下他,就不要再瞞著他了!”
“不!不!我就看看他,遠遠地看看他!”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敞開心扉去接受他?”
“不是!”她低低地說道:“是我的問題,我無法走出那個陰影,就算柯穆齊已經死掉了,那個惡夢也始終在纏繞著我,我配不上冥海,他愛我越深,我越覺得無法承受!我—我—我那麼愛他,可是無法原諒自己年少無知的叛逆!這是我的懲罰,一輩子都無法享受到真愛,永遠—的一種懲罰!”
“小玉!”車嘎然停止。“你這樣是在逃避,何苦呢!”
“惑”近在眼前,各種彩色裝飾燈流光溢彩,散發著奢靡的味道。
程亦飛看著發呆的小玉,細碎的燈光打在她光滑的臉上,此時的她,像只迷路的小羔羊般惹人疼惜。
胸口湧出陣陣疼痛染灰了他墨色的瞳孔:“走吧!”
他毅然地攫起她纖嫩的小手握於掌心。
“哥!”她亦步亦趨地隨著他穩健的腳步走進了充斥著熱辣而妖繞的惑。
那一刻,天空中綻放了絢爛的煙火……
“飛哥,海哥在樓上休息!”
“呃!”他牽著小玉的手朝著東方冥海的臥室奔去。
地板悶悶地如同胸腔中沉沉跳動的心髒的聲音。
“哥!”她的眸子染上一層淒楚,仰著斑駁的小臉兒,淚滾落在他的手上。
滾燙地落進他的心底。
“小玉!不!小邪!!”
相愛為何要彼此折磨。
“曾經的就隨柯穆齊埋進土裡,小邪!”他擁緊了泣不成聲的妹妹,心底揪成一團:“相信哥,冥海他是愛你的,他不會在乎過去的!”
話畢,他大手一推,她孱弱的身體已經被他推進半合的房門。
合上門,程亦飛靠向堅硬的牆壁,昏黃的壁燈投下倒影,與他斜長的身影交織在一起。
回眸處,中士幽深的瞳染著輕松的笑意朝他走來。
“亦飛,你實在讓我刮目相看!”
“呵!”他聳著肩勾起唇,溢出一絲苦笑:“中士,最狡猾的獵人難道也開始羨慕守望者的空虛嗎?”
“都守到了朝思慕想的妹妹,還在空虛?”他笑得邪魅而妖嬈。“為什麼要瞞著冥海?韓媚兒已經親口承認她是婁傲珊,也承認當年是她害了憐心!”
“中士,你真心愛過一個人麼?”程亦飛突然看向他魅惑不羈的面孔。
他邪肆的面孔僵硬了片刻,便又是無比妖媚的笑容覆蓋了斂上心頭的陰霾:“這輩子,我只愛一個人,那就是—簫—中—士!”
他目光移向旁邊靜悄悄的房門繼續說道:“亦飛,我們換個地方研究一下關於愛的話題吧!”
“呃!”他猶豫了片刻,說道。
……
室內漆黑一片,小邪緩緩地在微弱的光線下靠近床邊。
床上,均勻的呼吸聲從被子下傳來。
東方冥海整張臉埋進了被子裡。
她伸出手,替他脫下了黑色的外衣和鞋子。
使出全身力氣,將他的身體翻轉過來,一顆顆地揭開襯衫的扣子。
那件晚上在他家裡看到的那件掉了袖扣的襯衫。
還有腳上干硬的被過長的腳指甲戳破的襪子。
她拎著他的臭襪子在他面前微微搖動著。
“撲哧!”忍不住笑出聲。
東方冥海,這真的是你嗎?
是我易了容,還是你易了心?
他睡得很沉,大概是聞到了臭味兒,皺著鼻子轉過了身。
給他蓋好了被子,拎著襪子走到了浴間:
鏡子中的自己盡管已經適應了半年,但是總覺得還是很陌生。
自那以後,她開始了重新的生活,擁有了另一個身份。
一個平凡的鮮花店店主。
一個生活平靜的市井小民。
“冥海!”她雙手捧著自己的面頰。“你真得看不出來麼?我就是葉筱魚、皇脯邪!”
水嘩嘩地流下,她搓著襪子,心底默默地流著淚。
無聲的,順著嘩嘩地水流變成泡沫……
一雙大手按下了不停流著水的水龍頭。
傾刻間,一具灼熱的胸膛裹住了她驚慌的身子。
“筱魚!”他醉眼迷漓分不清方向地仔細看著她不知所措的眸子。
火熱的唇瞬間襲來,點燃了她每一寸肌膚。
滾燙的舌尖挑開她的貝齒,糾纏著她丁香小舌一遍遍深深地吮吸,纏綿。
他雙手緊緊箍住她的纖腰,腹部膨脹的欲望在她小手襲上他脖項的同時,緊緊地密合了她的身體。
突然,他推開了她的身體,舔噬著融進口腔中的鹹而濡濕的淚,強撐著意識看向陌生的女人。“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目光轉為冷漠,寒眸逼向她欲言又止的瞳孔。
“是你?你滾!”他最討厭有所圖的女人,特別是永遠欲求無度的女人。
程亦飛的女友?竟然跑進他的房間。
“碰!”將她梨花帶雨的臉關在門外。
他有些惱怒地低咒了一聲,一拳揮向了牆壁。
骨骼傳來碎裂般的疼,咬著牙,他打開冷水,沖向了腦袋。
許久,他清醒了一些,打開門。
抬頭卻發現她仍然站在門口,癡癡地望著他。
下一秒,她哭著鑽進他的懷中。
他圍著一條浴巾愣愣地站在原地,發上濕淥淥地滴嗒著水珠,順著他精壯的身體滾落到她的發間。
酒精在他體內不斷地擴散著,擴散在他深邃的眸中變成炙熱的火焰。
他修長的指尖挑起她嬌美的下頷,轉瞬滑向她發間,落下細密的吻。
熟悉的氣味讓他不自覺地加深了吻,覆上她柔軟的身體。
白色的浴巾滾落至身下,那團積聚在身上的火種如燎原般在沾上她的唇時便不可收拾。
酥麻到讓她沉浸在他的柔情蜜意中,一點點地褪卻了所有的衣衫,在他帶給她的天堂裡一遍遍地播下了濕熱的種子。
“筱魚!”他低吼了一聲,覆在她耳邊沉沉睡去。
不知道何時,耳邊一陣騷癢。
她倏然驚醒,撫上了那顆洩露她身份的胎痣。
看向睡得正酣的東方冥海,正咂著唇做夢。
暗暗吐了口氣,指尖抵在他眉心,柔柔地說:“好好的愛自己!”
印上柔軟的唇,也覆上她的一顆心。
起身,披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顧盼流轉的雙眸再次將他的面孔印入腦海,刻入心底。
“冥海!好好的愛自己!”
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