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雕龍銀劍揮向天際，頓時天空驟然變暗，無數的禮花與煙火綻放於天際。
他伸出堅實有力的臂膀將她抱在胸前，深深地吻了下去。
那一吻，圍觀的群眾們頓時驚呼雀躍，無數鳥獸前來朝賀。
花瓣漫天再次襲捲了整個安陽城上空，久久未曾散去。
「你是飛仙最大的玩家，也是發明這一網游並可以號令仙界所有仙家紛紛向你朝拜的大BOSS？」。
她終於恍過神來，為什麼遊戲中的冥王竟然知道她的名子。
他靈活的指尖一瞬間停滯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崇拜的表情：「你只說對了一半！」
「一半？」她挑著眉很好奇的嘟著唇。
「我只是參與了美工，而真正發明這個網游的另有其人！」
「誰？」她表示對此人絕對的崇拜。
「東方冥海！」他的唇勾起了神秘而狡黠的弧度。
見她明亮的水眸漸漸黯淡下去，他將她顫抖的指尖包裹在溫暖的掌心中。
暗啞的嗓音充滿了魅惑：「如果他知道，你活蹦亂跳地藏在我這裡，他會殺了我的！」
抬起霧濛濛的水眸，潮濕的眼眶裡盛滿了晶瑩的淚。
她絲毫不敢動彈地任它們在眼眶裡不停的旋轉，怕滾落，怕染濕她縫合了許久的心。
「永遠不要！就讓他當作我死掉了吧！我……沒有資格……再貪圖享受他的愛了……」。
如果三年前，亦飛不是在「Angel」，在她推開柯穆齊那扇門之前李代桃僵，如果那天，她走進了那扇門，那麼，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她一直耿耿於懷的，一直糾纏她夢境的，差點為她失去了性命的陌生女人，她很想親自謝謝她。「飛飛，她現在怎麼樣了？」
他美過潘安的豐顏染上一絲陰霾：「還好！」
他只是不想讓她更加難過和自責地安慰了她。
隱瞞了至今仍昏迷不醒的小桃。
「我可以看看她嗎？」他的眸色讓她很不安心地繼續追問著。
「這……」他有些墜墜不安地猜測著她看到小桃時的驚恐。
……
「滴—滴—滴……」只有均勻的心跳聲。
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靜靜地躺在床上。
在見到她的一剎那，她忍不住摀住了嘴巴，一步步地，不敢置信地退向牆邊，淚猶如潮湧般滾出眼眶。
「依依！」驚愣片刻，她撲向床上那個只剩下呼吸的女孩兒。
耳邊仍響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和永遠也跟不上她腳步的喘息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依依？亦飛！這是怎麼回事？」
「小邪！」他粗厚的掌心覆在她孱弱的肩上，緊抿的唇抽搐著：「有些事情，該是讓你知道了！她才是皇脯邪！夜君的妹妹！」
「什麼？」她瞪大的眸子驚恐地看向他溫淡如水的表情。
「小桃才是夜蘭在海邊抱回的孩子。但是因為當時她情緒特別消沉，並且有輕微的精神障礙，因此她並未發現夜虹阿姨便將你與小桃已經調換的事實。」
「調換？」她不是柳夜蘭撿來的嗎？她不是被遺棄的嗎？她究竟是誰？「程亦飛，你們究竟隱瞞了我什麼？」
他俊顏緊繃著，瞳孔中是深深的愧疚：「我們所隱瞞的就是—你—皇脯邪實質是我程亦飛的親妹妹。」
他抬起了手臂，在她驚訝地愣愣地看向他的瞬間，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
「對不起，當年，因為看到小桃患有先天性輕微的地中海貧血症，而那時你正好與她一般大，所以善良的媽媽，決定用自己的女兒來作為改變親姐姐夜蘭和皇脯允傑愛情魔仗的精靈，但是未曾想到，夜蘭終歸無法抵擋住心魔。她竟然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當成她報負的工具。媽媽每次聽到孤獨無依的小邪咬緊牙關忍受著折磨時，她只是偷偷地落淚，而後將我抱在懷裡，告訴她的小邪有多麼堅強。懂事的小桃一直接受著爸媽的精心治療，當她偶然一次得知這個情況後，便硬下定決心要去陪你。所以，在你五歲那年，夜虹阿姨將小桃也送進王宮，作了你的一個貼身小侍女。」
「夜君？他也知道？」
「他並不知道！他只知道你是當年夜蘭撿來的孩子！所以，他才一直愛著你，直到夜蘭欺騙他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程亦飛從衣袋中取出一張照片，順滑如綢緞般的長髮，尖削的下巴，精雕細琢如珠玉般的面頰貼進一俱寬闊的胸膛。
「這是爸爸？」那張幾乎與程亦飛一個模子刻出的面孔，染著幸福的笑意。
她顫抖的指尖覆在兩個交織在一起的雙手。
以及站在他們中間那一個洋溢著快樂笑容的小女孩。
那個她們彼此交換了原本屬於彼此空間的地方。
心空蕩蕩地，仔細回想著那曾經的種種。
原來這個世界只有她不知道自己並非母親親生，所有人，她身邊每一個人都在用不同的笑臉扮演著不同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