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費個屁!」皇脯邪纖細的指尖不經意的梳理著被她扯得亂七八糟甚至有些糾結的長髮。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一上來就勾引男人,公開在辦公室搞曖昧!
她以為這是酒店還是那個充斥著淫靡氣息的「惑」。
驀地翦水雙瞳中如霧般地染上了一絲讓她胸口巨烈到有些疼痛的迷惑。
夜國應該沒有這種地方?
某種潛意識中,好像在一直告訴她,惑,有著讓她無法難忘的記憶。
是慘痛的,卻也是美好的。
她的肩上覆上一隻傳遞著溫暖的手掌,她抬起眼,那副似熟悉到靈魂深處的面孔彷彿通過她的瞳孔落入她心靈深處,那久久封印的記憶。
「冥海!」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好想哭,淚在她唇邊無意識溢出的呼喚中,奪眶而出,那麼自然,自然到好像那是一種習慣,一種刻入靈魂的習慣。
只等封印再次開啟,就會變成無法扼制的情感,全部渲洩出來。
「傻瓜!」他習慣了這個既愛又恨的形容。
原來,那種讓人心痛的折磨叫喜歡,那種讓人整夜埋在棉被中尋找她味道的安心叫愛。
他擁緊她顫抖的身體,無法克制的不捨瞬間湧出眼眶。
湧出他驚濤駭浪也不足以撼動半分的心靈。
「韓小姐!」他斂起溫暖的眸子轉為窗外寒冬般的陰鷙。「你好像剛才提起了一個人的名子!」
「剛才?有麼?我怎麼不記得?」韓小蕊剛嚥下的心臟又頃刻間湧向嗓子眼兒。
「剛好這個人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傾身將唇靠向她略顯愴惶的面頰。「韓小姐最好不要和她有任何瓜葛,否則就是韓龍也救不了你!」
「怎麼會?」她忙收起所有驚慌,故作鎮定的扯過東方冥海的另一肢胳膊。「海哥哥!爸爸說明天請你到家裡吃飯!」
他看向懷裡眼神中燃著憤怒小火苗的皇脯邪,瞭然地攬著她朝門外走去。
韓小蕊的手停在空氣中變成一尊雕相般的愣了片刻,仍不死心的重複道:「爸爸要和您談一下夔墨寒的事情!」
「夔墨寒?」
果然,夔墨寒的確是吸引東方冥海的唯一除了葉筱魚之外的人。
「晚上八點」她開心地補充道。
「筱魚!洛宸見到你一定很開心!」
「我重申!」她瞪著水霧般的眸子再次糾正道:「我叫皇脯邪!夜國公主!啊!不過算了!有誰會相信堂堂夜國公主會被一個登徒子綁架了!」
「你說什麼?誰是登徒子?」他皺著眉很不樂意她的說詞。
「當然是你嘍!難道還有誰?是誰公然在街上把我綁來的?還讓我公然在你辦公室觀看活色生香的現場版嚶嚶呀呀圖。」
說起來她就生氣,她咬牙切齒地看了半天,鼻血差點兒沒噴出來。
還有……「 洛宸!洛宸是誰?為什麼見到我很開心?」
「呃?」他看著她認真的表情,思忖著該回去讓甄宇懷給她全面檢查一下了。
或許,他靈光一現,看向一臉俏皮且梨花帶雨的筱魚。
或許,他更該徹查一下皇脯夜君。
「於是就找那個了?」他彎著微薄的唇瓣,看向她唇邊不斷泛起的偷笑,故意轉換了話題。
「哪個?」她故意裝作糊塗般的望向他的眼睛。
「真不乖!」他輕笑著。「我有說要做什麼嗎?為什麼需要那種東西?」
「還沒做什麼?」丫丫丫!這個世界這麼瘋狂,還是她的腦袋太無知?
「我一向認得回家的路!從不走錯門!」他若有所指的看向她包裹在臃腫的羽絨服裡面的小腹。
她一把推開他色咪咪地臉:「流氓就是流氓!說出的話都那麼無聊!」
她的唇卻笑得如櫻花般,染著粉紅的如潮水般的柔和。
幾乎同時,他們同時又望向對方,有種某種情感,從世界的兩端悄無聲息地朝著彼此的方向奔來。
環住了彼此的同時,他們都忽略了身後那一張泛著極端妒恨,早已咬破紅唇哆嗦不止的韓小蕊。
要不說,沉浸在愛情中的人都會無形中暴露出自己的弱點,讓惡人乘虛而入。
「嫂子」剛走出總裁專用電梯的東方冥海和皇脯邪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員工電梯打開的剎那,一個金髮碧眼的西方帥哥,奔著皇脯邪的方向便奔來。
他咧著性感的唇瓣笑得很單純,無辜的表情讓皇脯邪只能傻呆呆地看著他一步步逼近。
直到東方冥海倏地摟緊她的身體,象徵性地揚著稜如雕刻的下巴朝著來人沉沉地說道:「Stephen,你還真不死心哪!」
「呵呵!冥總真會說笑,遇到了熟人怎麼也得打個招呼表示一下禮貌吧!是吧?嫂子?」
皇脯邪感覺腦袋裡某根神經抽得跟羊角瘋般的讓她一時間語塞。
「我不認識你!」她很誠實地與眼前討好的男人劃清楚漢河界。
「啊!」他好誇張地俯下高大的身體,驚訝地將白晰的大手覆上她的額際,但很快便被東方冥海嫌惡的揮到一邊。「還真和夜君說的一樣,你這腦袋真該徹底檢查一下,要不!」他很認真地斂起戲謔地眸子,認真地看了一眼表。
「現在才下午兩點,跟我回醫院,我還是好好地給你檢查一下吧。
他抓起她垂落在腰間柔軟的小手,便向門口走去。
「等等!你是說,你認識夜君?」一聽到夜君,她馬上重新燃起了精神,她差點就迷失在身邊強大磁場的男人身上,連夜君都拋在腦後了。
找不到她的夜君肯定是急壞了。
她忍不住咬著下唇,怎麼忘記了給夜君打個電話。
她從衣袋裡掏出電話。
黑了?怎麼沒顯示了?
電池?電池哪去了?
她目光移到站在她身旁巍然屹立的東方冥海,他只是笑得很蛋淡。
綁架犯難道要給肉票打電話報備的時間嗎?為了以防萬一,他已經悄悄地將她電話的電池給消滅掉了。
糟了!夜君一定要急壞了!她剛才還無緣無故的亂吃飛醋地清除在他身上點火的女人!
她一定是哪根筋壞了!
她看到Stephen的大手,想起他認識夜君,而且知道她腦袋曾經失憶的事實,連這個都知道的人,一定和夜君關係非淺。
「哦!好的!」她反握住Stephen溫暖的大手,跟上他的腳步。
「Stephen!夠了!」一聲低吼傳入Stephen的耳際,並以極為強大的穿透力,瞬間瀰漫在了大廳的每一個有人跡的角落。
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他竟公然地要帶走他的女人。
他一把撈回欲逃走的皇脯邪,咬牙切齒地宣佈:「Stephen,去告訴皇脯夜君,要想救回葉筱魚,讓他一個人到我府邸來。」
皇脯邪驚訝地發現他慍怒的眸子落向她水瞳的一瞬間,漾開了神秘的笑容。
他要夜君哥哥一個人到他底#18636;幹嘛?
……
「我一定傳達到!」 Stephen拿起電話,猶豫了片刻,按下了再也熟悉不過的號碼。
「夜君同學!又是我!你說我是不是你家小邪邪地救世主呀?」
他望向門外絕塵的豪華轎車,變著唇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