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爸爸是不是很帥?」
「嗯!」
「媽媽,爸爸是不是很酷?」
「嗯!」
「媽媽,爸爸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嗯!」
小洛宸開心的合不攏嘴巴,扯著媽媽的手一直一直地誇著既高大又英俊的爸爸。
「媽媽!你怎麼了?」小洛宸突然覺得媽媽很奇怪的只是「嗯嗯嗯」的,眨巴著清徹無邪的大眼睛瞅著默默流淚的葉筱魚。
「媽媽真是高興,葉淘—哦不,是小洛宸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真得很開心!」葉筱魚將小洛宸緊緊地擁在懷中,感覺他的小心臟在她胸口不停地跳,像破碎的星辰落入她的胸口,震碎了她整片冰冷的心。
「媽媽別哭了!葉淘—哦不,是小洛宸!嘿嘿!洛宸從今天開始,一定會乖乖的聽爸爸和媽媽的話,做一個乖寶寶,絕不再惹葉筱魚女士生氣了!」他伸出三根脆嫩嫩的手指頭發誓般的義正辭言的宣告著。
「呃呃呃!」葉筱魚伏在他小巧的肩膀上無聲的流著淚,她看到對面的東方冥海蹙著濃密的劍眉,淡漠而冰冷地看著她。
是他又怎麼樣?儘管她破碎的十六歲那年,迷戀上了那股讓她安心的味道,九年前的遭遇已經掠奪了她所有值得驕傲的資本,羅南堂說得沒錯,她沒什麼可清高,沒什麼可執著的。
生與死的距離不是隔著一座墓碑,而是被絕望裹挾著,苟延殘喘的存活著。卻天真的幻想著那生的絕望可以在死前得到超渡和解脫。
她淒然一笑,泣涕過後,攬過小洛宸的肩膀:「小洛宸有沒有想和媽媽一起去的地方?」
「嗯——」,小洛宸歪著小腦袋認真地冥思了一陣,而後開心的說道:「我要去小朋友最喜歡的遊樂場!」
「那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
小洛宸看著太陽依然高掛的午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爸爸和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他轉過身子,跑到東方冥海身邊,掂著腳尖,仰望著小臉兒滿心憧憬的說:「爸爸和媽媽陪我一起去!」
東方冥海看了一眼愣怔地葉筱魚,俯下身軀,摸著小洛宸粉嫩的小臉蛋,寵膩的說:「好呀!可是爸爸這幾天比較忙沒時間,這樣吧,讓媽媽先帶你去,等三天後小洛宸進來,爸爸就帶你們一起去,好不好?」
為什麼非得三天後洛宸才要搬進來?他小小的年紀對於大人的世界還是不懂。
小洛宸有些失望的噘著嘴巴說:「哦!那爸爸可要說話算話呀!」
「會的!」他刮了刮他粉嫩俏挺的鼻頭。
向來不懂得什麼叫心虛的東方冥海,內心有絲小小的愧疚感。
但那只是一瞬間,很快他又重新換上了一副疏離而冷漠的面孔,斜睨了一眼忤在一旁落寞而愴惻的葉筱魚。
「走吧!」葉筱魚努力吸著鼻子,不再讓眼淚流下來,她向小洛宸伸出了手,驀然間覺得這將是最後一次抓住他溫暖的小手,以後,以後的以後,她或許不會再有這麼美麗的午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