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夜藍只有干翻眼睛的份了,「我怎麼覺得你首先想的是我的身體,其次才是我的人……」
「沒有你的身體怎麼會有你?」他詭辯道,而修長透明的食指,已經在她菱形花瓣的唇片上畫著圈圈,而他畫過的地方,就是像萬千浪潮湧過來,能夠令人激情澎湃。
「那你要我愛你還是我的身體愛你?」夜藍雖然不滿的嘟噥著,但依然是用身體緊緊的靠著他不肯分開。
「當然都要,我的女孩。」男人笑了,他很少笑,但這一笑,卻足以傾國傾城。
「那你都要了吧!你就要了吧!」夜藍被他迷得七葷八素,馬上就這樣說道。
當然赫連絕不會在醫院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把她給要了,他那麼大男人主義,恨不得不給人家看她的一截手臂,一根手指,把她像中東婦女一樣從頭到腳的全部包起來。
飛快的開著車回到藍園,他將她抱起來,一路往房間趕。
當溫柔的纏綿全是本質上的意義時,那種身心交融的美感,就像是戀人與戀人之間的完美融化,像兩塊鋼鐵在高溫的作用下,融化成為一塊,再也不用分開。
在夜藍懷孕的日子裡,赫連絕將工作時間減了一半,他幾乎天天都要陪著她一起,因為錯過陪同她生下配天,所以這一個孩子,對於他來說,那種陪護的意義完全不同。
晚飯過後,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看電視。
夜藍靠在如山一樣偉岸的赫連絕的懷裡,她的肚子已經大了起來,這是第四個月了,而配天伸出小手去摸她的肚子。
「配天,你在媽咪肚子裡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天一天成長起來,也這樣慢慢的長大的呀!」夜藍對著她笑道。
「可那時候爹地沒有陪在我們的身邊。」配天奶聲奶氣的道。
夜藍摸摸配天的頭,那時候赫連絕正在受苦受難呢,她又將身體向男人靠近了幾分,不管怎麼樣,現在大家都在一起,這是一種生活的恩賜。再苦的生活,只要有希望,只要一直都在堅持,在展望之處,就一定能看到美好的未來。
赫連絕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將夜藍更加的抱緊了幾分。
「配天,你再鑽進媽咪的肚子裡,跟著弟弟一起出生,這樣爹地就可以照顧你一次啦!」夜藍逗著她。
「媽咪,會不會是兩個弟弟呢?」配天忽然問道,她漂亮的眼睛閃著期待的光芒。
「啊……」夜藍瞪大眼睛望著她,「你也跟你爹地一樣指手遮天啊?」
配天望著赫連絕可愛的笑著,夜藍用手肘抵了抵赫連絕的胸膛,「不會是兩個弟弟吧?」
「我怎麼會知道!」赫連絕也笑了。
「你自己做的事你會不知道?」夜藍當然不信,說到了這個,她就有點焦慮了,她最擔心的就是雙胞胎之類的,加上上兩代的恩恩怨怨才剛剛結束,雙胞胎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喜歡上同一個男人或是同一個女人,他們家有這樣的遺傳基因,夜藍的第一胎是個女兒,她不知道有多開心呢!可是現在聽配天這樣說,她真的好怕再蹦一對兒子出來!
赫連絕見她緊張的樣子,趕忙抱著她道:「老婆,我們明天去醫院鑒定不就得了!」
「可是……」可是她怕接受這樣的結果呢,「老公……」
「如果真是一對,我們送走一個,好不好?」赫連絕逗著她。
「你怎麼可以這樣?」夜藍捶打著他的胸膛,「他們是我們的結晶,為什麼要送給別人?他們有父親有母親,你怎麼可以讓他離開我們?」
「好好好,不送不送……我們養著,然後再找一對雙胞胎女兒給他們結婚,好不好?」赫連絕見她難過的快要哭了,趕忙抱著她哄道。
赫連絕抱著她哄了很久,才將夜藍慢慢的哄睡著了,他蹙了蹙眉,看著她仍然是淚痕未乾的樣子,親吻著她的面頰。然後走出房間,給米歇爾打電話。
「絕,不會是藍又有什麼事吧?」米歇爾在美國的時間還是白天上班時間,「你上次來美國也不跟我見面,現在有事才找我?」
「少廢話,我問你,孕婦是不是很敏感,而且情緒波動很大?」赫連絕問她。
「藍不會是又有了吧!這次希望她生個雙胞胎。」米歇爾在電話裡笑道。
「該死的,別在提雙胞胎三個字了,我剛才問你的話呢?」赫連絕就是被配天的一句童言無忌搞得焦頭爛額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將夜藍給哄睡了。
米歇爾歎了一口氣,「你真的是個家庭好男人了,我馬上召開專家會診,你居然問我這事。有些孕婦在懷孕期間會這樣的,你作為老公,多多包容和理解就對了……」
在一片迷霧森林裡,三尺開外的場景都看不清楚。
夜藍睜大眼睛在不斷的搜索,她的手上抱著一個剛剛生下來不久的嬰兒,「不要抱走我的寶寶,不要……」
她記得她生了一對,可從產房出來之後,只剩下了一個,她不顧身體的虛弱,一直追了出來。她找不到那個丟失的寶寶,也找不到赫連絕在哪裡,還看不見她的配天……
夜色瀰漫,霧氣也越來越濃郁,而夜藍一直在不停的奔跑,不停的追蹤,然後不停的跌倒……
她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追,不知道該往裡走,她的四周都被一片濃霧所籠罩,她就像是一個最孤獨無助的人,心急火燎彷徨無助的在濃霧裡跌跌撞撞。
「絕……絕……」她呼喚著最愛的人,她看不見他,也看不見女兒,「配天……配天……」
她不停的穿行,又不停的呼喊,而這個世界像是將她完全隔住,就像有一種結界,讓她獨自存活在結界裡,她在迷霧之中,見不到一個人,陌生人,最熟悉的人,親人,愛人,統統都見不到……——
第二更。